如果周青峰在女人受難時開槍相救,也許能救下對方一個人,可接下來的四百多黑幫匪徒隻怕就要朝他沖過來了。這麽多人一擁而上,以他的能力也扛不住,絕對是要逃走的。到時候布隆街區的一百多人隻怕一個都活不了。
“我有時候很恨自己爲什麽不能再強大點,殺死任何讓我讨厭的人。”卡特琳娜跟周青峰蹲在一起,兩人都穿着爛布僞裝服,看上去就好像牆頭的一蓬茅草。整整半個小時,她就一直冷着臉盯着對面三百多樂呵呵的哲塔斯匪徒。
“幸好你不是這種人,否則我才不想跟一個徹底發瘋的女人做搭檔。别說廢話,那幫混蛋已經過來了。”周青峰回頭看看查韋斯,黑人老頭正朝他揮手,示意搬家工作在巨大的生存壓力下總算結束了。“你去開車,我來再拖延十分鍾。”
“我來拖延時間,你去開車。”卡特琳娜要把這個任務搶過去幹,她看到正在散開的黑幫人群,也看到了原本被人群圍住的女人,或者說……,女人的殘屍。
墨西哥黑幫曆來以心狠手辣著稱,各種開腸破肚砍腦殼活埋的事情他們最喜歡幹。有警察的時候,這些好勇鬥狠的暴力狂還收斂點,可現在美國的警察徹底消失了,這幫家夥把他們在墨西哥老家的那套帶到了美國。
人群散開的那一刻,就連周青峰都緩緩低下了頭。他從頭到尾目睹了一個活生生的女人,一個可憐的女人被殘殺的整個過程。而現在那個女人已經成了地上被肢解的屍塊,地面血淋淋的。
“這是墨西哥黑幫的新成員加入儀式,他們總是讓新手幹這種滅絕人性的事情。”卡特琳娜已經是面若冰霜。
“夠了,不要再說了。”周青峰低着頭,喉嚨裏發出一陣壓抑,沙啞的怒吼,“我也恨自己爲什麽沒有救人。我不是個嗜殺的人,我也不是天性冷漠,我不需要你來提醒我這些暴徒有多麽該死。不過現在你去開車,我來阻攔他們。”
因爲憤怒,周青峰臉上的表情都有些扭曲,卡特琳娜偏頭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在華人的街壘區等你,十分鍾後你必須回來。”
這夥哲塔斯黑幫的成員就以這個街口附近的建築作爲據點,在虐殺一名過路的女人後,這些人面畜生就開始各自散開,有五十多人朝周青峰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
聽着這夥畜生一路笑哈哈的聲音,就知道他們對眼前這個可以肆意燒殺搶掠的世界分外喜愛。這幫人不管建設隻管破壞,糟蹋了一個地方就遷徙向下一個地方。
街道邊的每一棟樓都被幾個或者十幾個黑幫匪徒占據。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周青峰和卡特琳娜等于是無意中闖入了哲塔斯黑幫正在擴張的布隆街區。對方還沒有完全控制這裏,但已經将這裏禍害的不輕。
匪徒陸續分流,其中有十多人朝之前囚禁有人質的五層樓房而來。領頭的是一名額頭帶有‘Z’字母紋身的匪徒大漢,他用西班牙語跟身邊的喽啰随意大笑聊天,談論的就是剛剛被殺死的那個女人。
而就在這時,布隆街區的一百多号人開始撤離,車輛啓動的隆隆聲在安靜的街區顯得有些怪異——由于近期道路堵死,整個曼哈頓已經聽不到什麽車輛開動的聲音了。
“怎麽回事?”
“來幾個人跟我去看看。”
“你們幾個去通知其他人來幫忙,我覺着情況有些不對。”
Z字大漢一揮手,他手下十幾個人的隊伍就分成兩部分。大隊人馬朝卡特琳娜等人撤離的方向跑去,還有三個人朝回走,去呼喊其他同伴。
“卡特琳娜,有十二個人朝你的方向去了,我先收拾三個尾巴才能去幫你。”周青峰在無線電中通報道。
卡特琳娜回應道:“明白。記住,十分鍾就撤離。”
三個哲塔斯的黑幫成員從周青峰所在的建築樓下跑過,他們大聲的呼喊,試圖把其他夥伴叫出來。手機通訊已經徹底完蛋,無線電對講機反而不是太普及。現在通訊回到基本吼的地步。
周青峰輕巧的從樓頂上攀援而下,他純粹靠雙手的力量把身體挂在窗台和樓檐上,快速而無聲的落地。他這會無暇給自己的手槍裝消音器,而是直接朝自己面前的目标撲擊而去。
三個目标中,最後一個家夥背着一支老式的M16A2步槍,他緊緊追着前面的同伴,卻不是那麽賣力的發出呼喊的聲音,有那麽點濫竽充數的意思。
周青峰冷着臉幾步前沖,如餓虎撲襲,一拳就猛擊第三人的脖頸,骨骼斷裂的脆響格外清晰。而前面兩人還傻傻的朝前跑,第二人聽到點聲音回過頭來,看到的卻是一記重拳在眼前放大。
兩人遇襲,前頭那名匪徒終于察覺點不對勁。他飛快的從腰間的槍套拔槍,轉身就要開火。可嗖的一柄軍刀沒入他的額頭,直接将他擊殺。
殺死三人,無聲無息。
周青峰飛快的收攏屍體,撿走槍械彈藥。他在無線電中說道:“我已經完工了,布置一番馬上回來。”
卡特琳娜回複道:“這幫混蛋已經發現我們正在撤離的車隊了。他們似乎還在等支援,試圖圍堵我們。”
“那就讓他們慢慢等。”周青峰在路邊找了幾部廢棄車輛,用軍刀戳破油箱讓裏面的汽油流出來,等汽油流了一地後,他再遠遠的将其點燃。
轟轟的汽油爆燃聲響起,一時整個街道都被火牆阻攔,這爆燃的聲音自然也被附近的哲塔斯黑幫注意。隻是沒人報信,黑幫成員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周青峰連續跑了附近好幾條街,如法炮制的将街道上的車輛點燃制造火牆障礙。整個過程中有人發現他的蹤影而向他兇狠開火,子彈嗖嗖嗖的将他逼進路邊的房屋内。可火焰燃起,短時間内哲塔斯黑幫的人是别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