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鯉魚雖然并沒有進化成爲妖獸,但是也不是普通的鯉魚。”顧天好正看的高興,秦重英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嗯?”顧天好轉頭,不解的看着他。
秦重英淡淡一笑,“你難道沒有發現這些鯉魚都在做一個動作嗎?”
顧天好一愣,忙又将注意力放到拱橋下方正在跳躍的鯉魚身上,的确,這一撥有五六條鯉魚,它們都在做跳躍的動作,且跳躍的方向都是一模一樣,跳躍的力度和弧度也幾乎沒有差别,“鯉魚跳龍門?”顧天好沖口而出。
“嗯。”秦重英點頭,“鯉魚跳龍門是上古傳說,據說這是紅鯉一族的秘術,且每一條紅鯉在覺醒了靈智之後,就會被傳承這項秘術,但是普天之下,紅鯉何其多,若是每一條紅鯉都會這項秘術,那麽大概所有的紅鯉都要去找龍門跳了,所以蓋因爲紅鯉一族的這一項特殊之處,紅鯉一族若想覺醒靈智,會比其他獸類難上萬倍,這是天道所定下的規則,而現在……”
秦重英示意顧天好看向下方不停跳躍的紅鯉,道:“這些紅鯉顯然都覺醒了靈智,知道跳了龍門便可以一朝化龍,這樣的驚天機緣它們這些渺小的鯉魚又怎可能放過。”
秦重英的确觀察的仔細,且心思缜密,思慮也極其成熟,他這話不但将顧天好吸引了過去,就連跟在他們身後的一衆修士也被秦重英這番話吸引了注意力,紛紛朝着拱橋下方不停跳躍的那些紅鯉看去。
波光粼粼中,一條又一條的紅鯉不停的在空中劃出相同的弧度,因爲有了秦重因的那番話,每個修士看着這一幕,都有自己不同感悟,有人看到的是日複一日的枯燥,有人看到的是日複一日的堅持,有人則是看到希望,雖然那希望遙遠的在天際,有人則是看到絕望,即使它們耗費了整個生命曆程去跳躍,可是難道真的會成功嗎?
顧天好的心情則是很複雜,她看着那些不知疲倦的小東西,心緒起伏間問道:“那龍門在何處?”
“龍門便在它們的心中。”秦重英幾乎沒有遲疑的便回答道。
這時候,顧天好才恍然大悟,原來所謂的鯉魚跳龍門,那龍門卻是虛的,所跳的不過是每一條鯉魚的心門罷了。
一直安靜的坐在顧天好肩頭的小西則是緊緊盯着秦重英,很多事它都記不清了,可是在它那并不明朗的記憶中,似乎曾經也有這樣一幕,主人這龍橋之下的鯉魚,從十多萬年前便是這樣日複一日的不停跳躍着,老鯉魚死了,便有它們的後代接上,鯉魚跳龍門這一幕便在這龍橋之下由一代一代的鯉魚就這樣傳承了下來,可是這一幕除了主人以外,并沒有其他人發現,即使修爲高如仙尊之境,他們看到這一幕也隻是覺得頗有生氣,是一副不錯的鯉魚戲荷圖,而隻有一人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便發現了這些鯉魚所做動作的真谛,而那人便是曾經的八大仙尊之首青隐仙尊。
隻是現在又多了一人,小西有些想不通這個隻有結丹期的人類男修,爲何有這樣的心境眼力,竟然能夠看到那麽多仙尊大能修士都無法窺見的事實,這實在很不符合常理。
這個問題不僅困擾着小西,同時也令在場的兩位元嬰修士困惑不解,同樣的,他們初初看到橋下這一幕,根本沒有往其他方面想,既無想,便是說明他們未到達能夠窺見真谛的境界,這本并不令人生疑,可是他們元嬰修士無法窺見的真谛,卻讓一位結丹修士一語道破,這并不是難堪與否的問題,而是這其中必有蹊跷。
“恒舟道兄,你這位小弟子今後必有大作爲啊!前途難以想象,或許……”良久,出鞘劍君才出聲感歎道,後面的話出鞘劍君沒有說出口,但是恒舟真君明白,知道他的意思。
如今修仙界最高修爲止步于元嬰後期,而秦重英很有可能便是能夠突破境界束縛的那人。
恒舟真君仍然是嚴肅着一張臉,隻是他的内心并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這樣淡定和不爲所動,他忍住自己想要扯動的嘴角,語氣頗爲平靜的道:“這可能隻是一個巧合。”
出鞘劍君和恒舟真君交情頗深,見到恒舟真君這模樣,心裏哪還不知道自己這老友内心正得意呢,現在表現出這副樣子隻不過是在強忍着心中的那份得意罷了,他也不戳破他,隻是看着前方和顧天好并肩而走的秦重英,道:“恒舟道兄,這樣的弟子你不稀罕,我可是稀罕的很哪,青烨本是雷系靈根,所修功法又是霸道鋒銳的,這一點與我們劍修倒是有點殊途同歸的意思,要不就讓青烨改修劍道吧,你不知道,我一開始看到青烨,就甚喜愛,他簡直就是一個極好的修劍苗子,卻被你收爲門下,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
出鞘劍君這話,讓恒舟真君再也維持不住臉上的嚴肅表情了,他終于忍不住重重的哼了一聲,故意帶着炫耀的口吻道:“你再稀罕也沒用,他不僅是我的弟子,還是我的血緣後代,你想搶也是搶不走的。”
“哈哈哈……”出鞘劍君的大笑聲在恒舟真君的識海中響起,“恒舟道兄啊,恒舟道兄,我還以爲你能夠忍住呢……”
忍住什麽,自然是忍住不炫耀了。
恒舟真君滿臉黑線,不過也隻是瞪了出鞘劍君一眼。
“就是這裏?”顧天好問坐在自己肩頭上的小西,下了拱橋,指了指面前這看起來極爲普通的一間房子問道。
這間房子之前他們的确來過,裏面除了和其他地方一樣的防禦陣法之外,他們并沒有發現什麽特殊之處,不過既然小西說寶物在這裏,也由不得顧天好等人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