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月當初在厚吞坳中雖然受了傷,那傷也是她自己故意弄出來的,作爲陣法的主人,她隻要在琴萱真人到來之前稍稍對陣法的防禦功能有所放松,那些妖獸便能攻進來,而她受的并不是輕傷,而是與兩隻四階妖獸鬥法弄出來的重傷,沒有個兩三年的時間是無法痊愈的。
她受了如此重傷,她的同伴隕落也就不足奇怪了,若是她完好無損,或者隻是受了一點點輕傷,顧天好卻隕落了,……宋月月不想讓人出現其他的想法,更不想讓他出現其他想法,否則這輩子他們就更加不可能了,所以她才如此處心積慮,不惜浪費時間讓自己花三年時間在療傷上。
要知道,對于修士而言,每一分每一秒的時間都是寶貴的,因爲修爲就是日積月累的修煉積累出來的,不可能一蹴而就。
吞下療傷丹藥,宋月月盤膝坐下,嘴角雖然牽起一絲微笑,可是那微笑瞬間就變成了苦笑,她其實并不想如此做的,可是事實卻非要逼着她如此做。
但願結丹之時不要被心魔纏身!這是宋月月閉上雙眼之前最後的想法。
恒舟真君煩惱了,這下是真的煩惱了。
“這培剛和琴萱是怎麽辦事的?”恒舟真君眼睛盯着那已經燃燒殆盡隻剩下一堆灰燼的傳訊符,口中惱火的埋怨道。
“那小子在閉關之前就托付我來看顧那小丫頭,現在好哪,那小子一出關,我就告訴他,你媳婦沒了,”恒舟真君煩惱的碎碎念道:“唉……這讓我怎麽說的出口,再說,我說不說的出口,他早晚也會知道的,到時就怕耽誤了他的修煉啊!”
恒舟真君覺得自己活了近千年,頭發都沒有被時間催白,可是這一刻,他卻覺得他的頭發要被焦慮白了。
清遠真人一回到洞府,還沒來得及落座,就被他那元嬰後期師尊一紙傳訊符給招了過去,忙與于明和楚邕道:“你們二人都受了傷,回去好好療傷調息吧,你們師祖招爲師有事,爲師就先去了。”
留下臉色略顯蒼白的楚邕和神态安甯平靜的于明就踏上飛行法寶急急的往玄青峰主峰恒舟真君的洞府趕去了。
“于師兄,你說不是又發生什麽事了?我怎麽有不好的預感呢?”楚邕一改往日吊兒郎當的模樣,語氣頗爲凝重的對于明道:“我這傷可是還挺重的,要是再出個什麽岔子,修爲都有可能不保。”
于明笑着安慰他道:“能有什麽事,偏你大驚小怪,應是師父出去了近兩年,師祖召他想要問問與妖獸之戰的事情。”
于明見楚邕似乎并沒有因爲自己的話而稍稍放松一些,接着道:“即使又出了什麽事,門派中這許多築基弟子,也不可能緊着我們受傷的築基修士死命的使啊,你說是不是?”
“好了,不要想東想西的。”于明拍了拍楚邕的肩膀道:“你素日的心态是最好的,這次是怎麽了?你我好歹還是内門精英弟子,有結丹期的師尊和元嬰後期的師祖,你都這樣,那些外門沒有根基的弟子豈不是整日不得安心?”
于明後面的這番話倒是讓楚邕安心了許多,楚邕笑了笑,道:“可能是我大驚小怪了,隻是有些緊張罷了,畢竟這次受的傷的确太重了,一個不好都有可能修爲倒退!”
于明理解的點點頭,二人正準備各自回洞府去療傷,就見到清遠真人旁邊的洞府石門緩緩打開,從裏面走出來一個青衣道袍,身材颀長挺拔,面容英俊清雅如谪仙的男子,那男子不是秦重英又是誰?
于明和楚邕都沒有想到秦重英在這時走了出來,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忙颠颠的走上前去躬身行禮道:“弟子拜見青烨師叔!”
秦重英看着二人,點了點頭,問道:“你們受傷了,怎麽回事?”
于明回答道:“回青烨師叔的話,一年多以前蒼重大陸爆發了獸亂,弟子和楚邕師弟都跟随師父前去平息獸亂,這才剛剛回來,所以受了些傷!”
秦重英微微一愣,似乎并沒有想到聽到這麽一個答案,不過見于明和楚邕二人受傷都不輕,他倒是不好再多問,随手從儲物袋中取了兩個玉瓶遞給二人道:“這是兩瓶愈甯丹,你們拿去用吧!”
于明和楚邕心中一喜,他們都知道面前的這位青烨師叔不僅會煉器,與丹道方面的造詣并不亞于一般的煉丹大師,出自他手中的丹藥就沒有下品的,二人沒想到站在師父的洞府門口說話還有這好處,接過丹藥紛紛感謝。
于明腦子一轉,他是個敏銳通達之人,雖然秦重英并沒有問,可是于明收下丹藥之後,還是道:“青烨師叔,我們這一批回來之前,宗門已經派了另外一批修士去了戰場,顧師妹應該就是在那一批修士中。”
秦重英聽了,面色未變的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見秦重英就要離開,于明又急急的加了一句道:“據說顧師妹是跟着琴萱師叔那一隊的。”
這話一出,秦重英轉過頭來,臉色有些冷凝,沒等他發問,于明已經繼續道:“不過顧師妹他們去的是厚吞坳,據得到的消息那裏的妖獸無論是在修爲上還是在數量上都不是很具有威脅性,想必顧師妹定會安然回來的。”
“我知道了,多謝你告知。”于明這話說完後,心裏也很緊張,一時之間也弄不清楚自己剛剛怎麽好生生的提了這件事,看着手中的丹藥,這件事即使不說想必青烨師叔不久也會知道的,所以見到秦重英離開的背影,于明倒是也沒有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