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這次顧天好倒是很快就回轉過來了,她笑道:“你不知道那時候我們第一次來的時候,爬這白玉階爬的全身虛脫,那時還在心中念叨過元道宗霸道呢,可是最後當登上頂峰的時候,看到元道宗山門的那一刻,胸中的郁氣不但疏散的一幹二淨,反而從中獲益良多,我還記得當時自己頗爲心虛,覺得冤枉了元道宗這樣一個大門派。”
“隻是直到如今我才體悟到,”顧天好感覺到扇形飛行法寶要落地了,站在秦重英身邊看着元道宗巍峨的山門,和山門内若隐若現的三殿九峰,歎息般的道:“如此坦蕩的門派,如此大氣的山門,它是不需要任何人的心虛和愧疚的。”
此時,秦重英握住了她的手,而顧天好忽然真真切切的對元道宗有了歸屬感。
此時,元道宗上空掠來幾道遁光,顧天好定睛一看,卻原來是首座太上長老明頌真君帶着其他幾位元嬰修士身後還跟着一大撥結丹修士已經來到了山門前。
“青烨?”當明頌真君看到秦重英的時候,詫異的喚了一聲。
“明頌師伯!”秦重英立刻拱手爲禮。
明頌真君又看了看飛上前來的恒舟真君石銑真君還有禦劍宗靜儒私塾的修士們,雖然心中對于秦重英爲何和他們一起回來不甚明了,可是看到自家門派失蹤了近三十年的優秀後輩,還是很高興的,忙笑着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和秦重英寒暄了兩句,便和恒舟真君多記真君等打着招呼。
這時候元嬰修士們都在各自打着招呼,那些和秦重英熟識的結丹修士自然也上前來紛紛和他寒暄着,問着這些年到底去哪兒曆練了,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險境才這麽多年沒有消息之類的,可能是太多年沒有回來了,此時的秦重英倒是耐心十足,一一和諸位結丹修士說着話。
等這次接待完了之後,已經是一個時辰後了,靜儒私塾和禦劍宗的修士自然被安排進了客居洞府中,而秦重英卻拉着顧天好直直的往着他自己的洞府中走去。
顧天好連忙掙脫開來,讷讷的道:“我還是先回去吧!”現在二人未成親,她可不想就這麽名不正言不順的和他住在一起,别以爲修士就不在乎這些名分之類的,修士也在乎,否則雲極大陸雲晶派的攀雲真君和别的結丹女修生了對龍鳳胎,爲何在面對若水真君的時候,那麽氣短,還不是在攀雲真君心中,他知道自己這事做的不地道,算是背叛了自己的雙修道侶嘛。
秦重英自然看出顧天好在顧慮什麽,他淡淡一笑道:“你現在回去也沒用,等師父招待完了多記真君等人,肯定要招我們過去的,你先去我那裏等着召見吧,否則到時你自己去見師父。”
秦重英此話一出,顧天好頓時什麽話也沒有了,讓她自己去見恒舟師祖,那還是算了吧,她被恒舟師祖那一嗓子震得,到現在丹田經脈還微微的發麻呢。
秦重英看着一言不發跟着自己往前走的顧天好,淡淡一笑。
顧天好立刻敏感了,盯着他問道:“你笑什麽?很好笑?”這語氣可不怎麽好,秦重英以爲她是因爲被自己師父冤枉,還因此受了傷的原因,心情不好,才朝着自己發火的,且她現在也不喚自己師叔了,而是你你的叫着,如此秦重英不但不生氣,他反而覺的有些高興,感覺顧天好對自己又親近了許多,而不是像之前一樣還帶着拘謹。
顧天好爲什麽有些氣不順,倒不全是因爲她被恒舟真君震傷的緣故,她也知道之前自己給秦重英服下萬物之種的時候,恒舟真君是擔心自己的行爲會對秦重英造成傷害,情急之下做出的應激反應,再說她一介築基小修士哪敢對元嬰師祖的行爲多加置喙。
她語氣不好隻是因爲看不得秦重英笃定的語氣,笃定自己不敢單獨觐見恒舟真君,他的笃定讓她更加明白的看到了二人之間的差距,而這種差距随着回門派會更加的明顯。
秦重英雖然心思缜密,可是對于女子的心事了解的還不夠透徹,哪裏想到顧天好在經曆過最初的激動興奮後,會想到這個問題。
到了秦重英的洞府,二人雖然一個有傷,一個剛剛收服了靈寶級别的寶物,都是需要調息穩定的時候,可是因爲知道他們在外這近三十年的事總需要向師門交代一下的,主要還是因爲在最後他們出現在了玄雷塔中,且秦重英最後獲取了玄雷塔,這事就算恒舟真君不問,作爲元道宗的首座太上長老明頌真君也是需要問清楚的。
“青烨師叔,我們到時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恒舟師祖他們嗎?”還是先對好詞吧,否則二人說的對不上又是一件麻煩的事。
“萬物之種就不要說了。”秦重英不加思索的道,“到時問起你給我服用的是什麽,就說我們在木城中得到的寶物,能夠在緊急情況下快速的提升修爲,且隻有一粒。”
秦重英撒起謊來是面不紅耳不赤,平靜淡然的像是在陳述一件事實,他看了顧天好一眼,“萬物之種是開天辟地後出現的第一個生命,是生命的鼻祖,且早在十萬年前就已經不知所蹤,修仙界的推測是在八大仙尊鬥法之後,随着八大仙尊的隕落,萬物之種也随之湮滅在曆史的長河中了,現在一朝告知萬物之種出世,可以想象,會引起多大的動靜,且現在還多出了雲極大陸,雖然師父和明頌師伯都是信得過的,可是這樣的秘事秘寶還是少一個人知道爲好。”
“嗯,我明白!”顧天好知道秦重英一向不喜歡解釋,可是和自己在一起後,他已經多次打破了自己的習慣,而她也并不是不明白他的意思,隻是她覺得自己在元嬰修士面前,若是恒舟師祖釋放威壓的話,即使她想瞞着也是無法瞞住的,這就是修爲太低的悲哀,想要說謊也說不出來。
秦重英似乎看出了顧天好心中的想法,伸出手幫她捋了捋頭發,“到時我說便是,你盡量不用開口。”
二人剛剛對好話,洞府外的陣法就有所反應,秦重英打開陣法,外面傳來一個女聲:“青烨師叔,師祖讓您過去呢!”
“嗯!”秦重英淡淡的應了一聲,又是那個冷淡寡言的秦青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