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重英微微蹙着眉看向李博聞和姜琪慧,他二人此時雖然好生生的站在這裏,但是全身上下可說是比較狼狽的,李博聞的儒生袍袍角和袖口竟然還有火燎過的痕迹,焦黑中似乎還有若隐若現的青煙慢慢散去,而姜琪慧,顧天好記得她本來穿着的是元道宗的宗門道袍,她現在穿着的也是一襲青色道袍,可是這一身道袍通體呈青色,但是也隻是青色,袖口和袍角并沒有元道宗道袍特有的雲紋符邊,因此顧天好第一眼就看出了姜琪慧換了道袍。
顧天好将目光向上移向姜琪慧面上,隻見姜琪慧一臉的疲憊,本來烏黑油亮的青絲竟然有一點點焦黑,一股微微的糊味從她的發絲傳了過來,修士五官敏感,即使這股糊味很是淡,但是并不能逃過顧天好和秦重英的鼻子。
“李前輩,姜師姐,你們遇到火了?”顧天好見二人的形容,忍不住問道。
“可不是嘛,我和姜小友一踏出傳送陣,一陣大火就猛地撲了過來,一整個空間都是熊熊烈火,且那火并不是普通的火,既有俗世的凡火,也有至陽烈火,太陽烈火和三味真火,還有些我都認不出的奇火,你都不知道那裏竟然還有幽冥之火。”李博聞到現在似乎都不敢想象自己剛才經曆過了什麽。
“幽冥之火?綠色的鬼火。”對着所謂的幽冥之火顧天好可謂是極其的熟悉。
“可不是嘛,那火陰寒陰寒的,觸到身上感覺骨頭都被凍住了,可是那些太陽烈火卻又将皮肉都有烤焦了,你們去試試就知道什麽叫做寒熱兩重天了。”
李博聞看着秦重英和顧天好一身輕松惬意的模樣,忍不住泛着酸意道。
秦重英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道:“你自己本不就是冰系修士嗎,竟然還怕冷?”
“你這是故意誤導!”李博聞大聲的分辨道,“你不是又沒有和鬼修打過交道,難道不知道鬼火的那種陰森之寒與我的寒冰之寒根本不是一回事。”
“然後呢?”秦重英并沒有和他在這個問題上糾纏,隻問着李博聞的後續發展,李博聞被他問的一愣,“然後?”
秦重英提醒道,“後來你們是怎麽從那些各種奇火異火中逃走的?”
“我們一踏出傳送陣,那些不同色澤不同威力的火焰就攻擊而來,我的靈氣護罩雖然一直都撐着,可是實在架不住那些火焰的群起而攻之,我和姜小友差點被那些火焰吞噬,我費了老命才帶着姜小友一起再次站上傳送陣,就放靈石那一會兒,那些火焰都沒有停止攻擊,隻放六塊靈石,我們就放了有一刻鍾,”
李博聞說着再一次逡巡了一下眼前頗爲祥和的環境,後怕不已的道:“我本來以爲我們又不知被傳送到什麽樣的地方,又會遭遇到什麽危險,沒想到這次竟然這麽平靜,還遇到了你們,簡直太好了。”
李博聞說着,自感松了一口氣,而秦重英和顧天好聽了李博聞的這番險中求生的叙述,不禁對看了一眼,最後還是秦重英問道:“那這麽說,和我們分開的這段時間内,你和姜師侄隻顧着在火中求生了,這段時間外面發生的事你們都不知道了?”
秦重英這話倒是讓李博聞一愣,“外面發生的事?什麽事?”李博聞疑惑的問道。
秦重英也沒跟他繞彎子,直接道:“這段時間,就在你們火中逃生的這段時間,天罰降臨了。”
秦重英這句話說的很是平靜,可是李博聞卻被吓了一大跳,“你說什麽?天罰……終于降臨了?”
顧天好無語,她聽李博聞這話,怎麽覺的他像是盼着天罰降臨一樣啊,她這想法剛剛在腦海中形成,就見李博聞猛地跺了一下腳,用滿是遺憾的口氣說道:“這天罰早不降臨,晚不降臨,非要等我正忙着逃命無暇他顧時降臨,百年,哦,不對,應該說千年難遇的天罰就這樣漏了,真是太遺憾了。”說着他像想起什麽似的,“難怪之前我聽到一些不同尋常的聲響呢,那時我還不知道什麽聲響能夠透過玄雷塔傳進來呢,原來是天罰,這樣就說的通了。”
李博聞喋喋不休的說着自己的遺憾,姜琪慧卻看向顧天好,問道:“顧師妹,你們一直呆在這裏?”
顧天好一愣,她肯定是不能說一直在這裏的,因爲這符城和丹城不同,丹城有通往外界的陣鏡,隻從陣鏡中就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況,而這符城,她找了一圈,也沒有看到陣鏡的蹤迹,所以她要說他們一直在這裏,那姜琪慧問她和秦重英是怎麽知道外面的情況的,她該怎麽回答。
當然,姜琪慧肯定不會也不敢問秦重英的,隻會問自己。
“額……自然不……不是,之前我們被傳送的地方,是有陣鏡的,可以透過陣鏡看外面的場景,姜師姐,你都不知道,那些魔修全部圍在玄雷塔周邊,用玄雷塔發出的仙雷對他們煉制出來的靈修進行淬煉,以達到提升靈修修爲和靈智的目的。”
爲了不讓姜琪慧的注意力放在他們到底被傳送到了哪裏的事情上,顧天好便主動說起了天罰降臨之時,外面發生的一切情況,而她的話也成功的轉移了姜琪慧的注意力,并将李博聞的注意力也吸引了過來。
當顧天好快速而簡潔的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之後,李博聞和姜琪慧都有些回不過神來,半晌李博聞才問道:“這麽說,那些靈修全部都被天罰之雷劈散了,而魔修也是損失慘重,很長一段時間内不能恢複力量了?”
“應該是這樣。”秦重英點頭,“這十餘年來,雲極大陸的道魔之戰已經慢慢消停了,雲極大陸的絕大部分高階魔修都來到了南漠,爲了煉制出高階靈修,隻在玄雷塔周邊的元嬰魔修就有近幾十位,結丹期魔修更是數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