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今幽直接看向鍾蘭草,嚴肅的問道:“這位小友,你是願意再等個二十年,到肉身無法支撐的時候再修習鬼修之法呢,還是現在就抛棄肉身,遁入鬼道,這兩種方法都是可以的。”
不等鍾蘭草回答,她又道:“若是你選擇第一個辦法,二十年後你我也不知道還有沒有緣分相遇,我可以送給你一冊鬼修功法,那時你可以按照功法所說的修煉,若是你選擇的第二個辦法,那你現在就可以跟着我走了,我幫你将神魂從肉身中剝離出來。”
鍾蘭草面色僵直,眼神呆愣,似乎不知如何選擇才好,顧天好不由的問道:“那前輩認爲哪一種方法更利于蘭草今後的修煉?”說着又給今幽帶了一頂高帽,“您是最了解這方面的,我們都不太懂。”
今幽輕輕一笑,也不介意,“自然是現在就跟着我走最好,就不說隻憑着功法修煉和由師父教導修煉之間的巨大差别,就隻說人類修士在隕落後,神魂雖然會融合,但是強大如元嬰修士,在沒有進入幽冥界之時,那時的記憶要麽混亂要麽就根本沒有記憶,直到進入幽冥界之後,經過幽冥界中的強盛陰息才能恢複生前的記憶,那時他們才能自行決定是留在幽冥界成爲幽冥界中的一名常住之魂,或是被洗去神魂中的神識之力,讓魂魄變成和凡人魂魄一樣脆弱,以新魂的狀态投胎轉世,絕大部分修士都是會選擇重新投胎轉世的,因爲即使沒有了原先強大的神識,但是焉知投胎後不會有新的機會,但是也有很多人并不願意,因爲即使來生天資絕倫,但是沒有了這一輩子的記憶,那人也就不是自己了,隻是另外一個人的人生罷了。”
解釋了一番,今幽攤攤手道:“你們看,即使是元嬰修士都不能控制自己死後的神魂記憶,更何況弱小的築基修士,他們的神魂隻會更加脆弱,我雖然可以給這位小友一張自制的鬼符,在身隕的瞬間啓動鬼符中的鬼息之力,就能讓你即使沒有進入幽冥界,也能保存自己身前的記憶,可是凡事都有意外,而這種修士隕落的意外幾率又往往比較大,若是當時環境不允許你啓動鬼符,或者隕落之時你的神魂之力太過虛弱,無法啓動鬼符,那麽你就隻能去幽冥界報道了。”
“前輩,我跟你一起走。”今幽的話音剛剛落,鍾蘭草便果斷的做出了決定,今幽似乎并不意外她的決定,點點頭,将已經和喬月真人說完話的幽月招了過來,對她道:“幽月,這是師父新收的弟子,從今日開始,你多了一個師妹。”
“鍾道友,顧道友,我們又見面了。直到現在我們才有時間說話。”幽月早已看到顧天好和鍾蘭草了,隻是先前一連串的事情讓她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思打招呼,等她和母親說完話後,卻聽到師父在給他們解釋鬼修和幽冥界的事,她才慢慢聽出原來這位鍾道友的肉身已經靈氣不再,要和自己一樣修習鬼道了。
那一時間,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感覺,是終于有人能夠陪伴自己的欣喜還是感歎于鍾道友和自己一樣多舛的命運,她有些弄不清楚,似乎這兩種感覺都有。
“白道友。”顧天好回了一個禮,下面卻不知說什麽好了。
“叫我幽月吧,以前的白月姣已經隕落了,如今以一縷魂魄存活于世間的隻是幽月。”幽月淡淡的道,她面上的神色頗有一種過盡千山萬水後的雲淡風輕。
“幽月道友。”顧天好從善如流的改了稱呼。
“沒想到再一次見面是在這種情形下,時間并不久遠,人事卻變了很多。”幽月有些感歎。
顧天好笑道:“待幽月道友進階羽仙之境,那時如今的你與過去的你還有何區别,到時再回憶這中間的重重劫難,隻會覺的這是天道的考驗罷了,一切自如過眼雲煙,早已消失在茫茫時光中了,隻是我們走過的一道道風景罷了。”
鬼修到了羽仙之境,就能重塑肉身,顧天好這話雖然是一種太過美好的憧憬,可是卻讓人産生了希望,幽月輕笑了一聲,“顧道友說的有道理。”
接下來,鍾蘭草就在這陰息林中拜了今幽爲師,今幽爲她重新取了名,就叫幽蘭,如一株開放在峭壁的蘭草,散發着幽幽的蘭香。
再次上路後,他們這一行人中少了鍾蘭草,而秦重英之前特意留下的那根魂香木也就是留給鍾蘭草的,顧天好其實心裏明白秦重英如此做,既是爲了自己好,也是爲了鍾蘭草考慮,可是因爲鍾蘭草的離去,讓她心中難受的很,一時提不起心情來,想着鍾蘭草跟在今幽真人身後,和幽月并排而走的背影,想着她與自己說的告别的話,一時間,她覺得她與鍾蘭草之前的那些摩擦在這種類型的分别中根本算不上什麽,雖然生離,卻相當于死别,從此二人道不同,那如煙的往事像是走馬燈一樣在她的眼前閃光,昔日的好友三人組,如今終于隻剩下自己一人了,原來長生大道中就是不停的往前走,再不停的分離,等到哪一日自己适應了,也許就沒有這麽感傷了。
而喬月真人卻似乎放下了心中的大事一樣,一路上很是輕松。
雖然找到了幽月,也見到了幽月,可是喬月真人并沒有回去,“南漠一向是雲極大陸的禁地,如今我已經跟着走到了這裏,若是返回豈不遺憾?”她如是說道,便跟着大家一起繼續走向南漠深處。
這陰息林果真是适合鬼修的修煉之地,這一路上,即使他們按照今幽真人給的路線走,盡量避開一些高階鬼修的栖息地,但是還是時不時的碰上一兩名結丹鬼修帶着弟子在林中遊蕩,顧天好幾乎懷疑雲極的大陸的鬼修都聚集在這陰息林中了。(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