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她奇怪的看了秦重英一眼,這位秦道友眼光犀利,看事情看的很透徹,且每一句話似乎都直達要害,點到她最爲擔心的一點。
“秦道友所言極是,隻是鬼道不是人人願意入的,鬼修更不是人人都能做的,且即使這兩個都不是問題,還要符合我的眼緣才可以,不是什麽人我都願意收的。”
今幽如此回道,看着秦重英不變的神色,隻聽那個清冽的男音道:“我這裏有位小友,她是極願意拜道友爲師的,也是願意入鬼修之道的,隻是不知道友可願意收她?”
今幽聽到秦重英這話,似乎有些吃驚,目光便不由自主的朝着這場中唯二的兩名築基修士顧天好和鍾蘭草看去,能讓秦重英稱爲小友的也隻有她二人了。
她先看向顧天好,因爲顧天好站的離秦重英最近,也是她在這短短時間的觀察中發現秦重英最爲照顧的人,所以今幽理所當然的認爲,能讓秦重英爲其說項的,必定與他關系匪淺。
這一看,她皺了皺眉頭,忽然對顧天好道:“這位小友我們曾經見過!”
她這話不僅讓顧天好吃了一驚,就連秦重英和在場的其他人也吃了一驚,顧天好一個蒼重大陸的築基道修,是怎麽見到的今幽——一位雲極大陸的結丹鬼修,這二人的差距何止萬裏,她們卻又是怎麽見過的?
“前輩是?”顧天好疑惑的望着今幽,此時,就連本來很緊張的準備接受今幽審視目光的鍾蘭草都被吸引了注意力,詫異的看着顧天好和今幽。
“你不記得了,三十多年前,蒼重大陸元蒼城坊市,當時你是和你父親在一起的,你們租了攤位賣靈茶,而我的攤位在你們隔壁,我還與你父親說過話。”今幽看着顧天好,露出回憶的神情。
顧天好聽到她的話,記憶也随之回到了三十多年前,那一次是她第二次去元蒼城,跟着父親,第一次去元蒼城的時候,她還沒有開始修煉,隻記得自己總是對凡人使用的東西感興趣,爲此母親感到失望,其它的記憶已經不深了。
可是跟着父親顧有松第二次去元蒼城的那一次,她卻記憶深刻,那一次她買到了修煉生涯的第一件靈器,那一次她賣了靈茶,那一次她去看了元道宗内門弟子擂台賽,第一次見識到了蒼重大陸第一宗門元道宗的強大。
而面前這位今幽真人,本來顧天好并沒有想起曾經見過她,可是被她一提醒,她倒是想起了那個在元蒼城坊市和她們搭話的女修,當時她也是這樣一身打扮,可是那時候她看起來隻是一位練氣修士,想必是隐藏了修爲,可是真正讓顧天好沒有認出她的原因是,如今的她,和三十年前的她,無論是性格還是精神狀态完全不同。
那時今幽真人在顧天好心目中是一個相當奇怪的人,但是即使如此,顧天好還是認爲她大方爽朗,生活态度也相當積極,絲毫感覺不出鬼修的那種陰寒之氣,這也是因爲當初顧天認爲這女修雖然奇怪了一點,但是卻沒有察覺到她已非人類,不僅她,當時坊市中那許多人,既有那些賣東西的攤主,也有買東西的顧客,人來人往,其中更不乏築基修士,結丹修士也時而可見,卻沒有一人發覺這是一名鬼修,而不是正常的人類道修。
而如今,這位今幽真人神色沉郁,容貌似乎也有所變化,比三十年前要顯老,雖然若是再次碰到,顧天好也很有可能看不出她是鬼修,可是三十年的時間,她的變化實在很大,顧天好根本無法将二者聯系到一起。
“那時前輩……與今日所見……略有……不同!”猶豫間,顧天好還是将心中所想說了出來,“請恕晚輩眼拙,之前的确沒有認出前輩。”
今幽聽到顧天好的話,倒是并沒有表現出什麽特别的情緒,隻點了點頭道:“的确,我這些年變化很大,那時候你隻是練氣初期的修爲,如今認不出也很是正常,而我卻是時常回憶那些久遠的事,所以仔細一看,雖然那時你還是孩子,可是還是很容易就認出了你。”
顧天好見今幽态度和善,想了想還是用疑惑的表情問道:“今幽前輩,晚輩不明白,蒼重大陸和雲極大陸之間并沒有互相通行的路徑,前輩您是怎麽從蒼重大陸來到雲極大陸的?”
今幽一笑,“既是無路,那小友你又是怎麽過來的?”
顧天好微微愣了愣,方笑道:“意外被卷進了某種通道或者是傳送陣,才落到這裏的。”
今幽點點頭,“小友既是意外,那麽我也是意外而來。”
聽到今幽說這話,顧天好本以爲她隻是随意應付一下自己罷了,并不準備與自己說她到底是怎麽來的,她倒是也不失望,這種事情畢竟是個人的經曆,很有可能牽扯到個人隐秘之事,不願意說也是正常,就像她自己,很多時候也是以簡練的語言一帶而過。
隻是她沒想到在沉默了一陣之後,今幽繼續道:“顧小友是不是好奇這些年我的變化爲何這麽大?”
顧天好微微詫異,不知今幽爲什麽會問這個問題。
今幽也沒等顧天好回答,便自顧自的說道:“三十年前,我張狂自大,僅僅隕落後兩百多年就結成了金丹,成爲一名結丹初期的鬼修,這在鬼修之中可算是天縱之姿,顧小友可能不知道,鬼修的進階比你們人類道修要難上許多,無論是人類還是我們鬼修自己,都認爲我們是被天道所厭棄的存在,所以天道在我們進階的路上設了很多關卡,而這些關卡一旦沒有通過,無一不是要我們魂飛魄散的,所以以兩百歲的鬼齡結成金丹,在我們這邊就是天才了。”(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