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環境下,任何飛行法寶似乎都失去了效用,那樣的雲層,那樣的昏暗氣息,即使是元嬰修士也無法再高空飛行了,大家隻能下了法寶,步行前進。
一下飛行法寶,雙腳踏在南漠的土地上,顧天好就感覺一股極爲遠古蒼茫的氣息襲上心頭,那顧蒼茫的感覺讓她頓時不知自己現在身在何處,似乎存身于那個有無數大能修士的上古修仙時代,那裏羽仙修士随時可見,仙尊更是整個修仙界的引領者,那時無數的築基練氣修士都有着一份能夠長生的希望,那份希望是切切實實存在的,因爲已經有了無數的先例,羽仙仙尊更是站在他們不遠處的前方,給予他們希望,而不是像如今這樣,心裏想着長生,可是卻明白長生并不會真正的實現。
顧天好的面前似乎出現了上古修仙界那一幕幕生機勃勃的畫卷,天空中不時有衣袖飄飄的大能修士們在飛行,他們仙風道骨,他們遺世獨立卻又警醒世人,而下面諸多熱鬧繁華的修仙城鎮不停的運轉着,一股濃郁卻又舒适宜人的靈氣撲面而來,幾乎讓顧天好整個丹田和經脈爲之興奮,饑渴的吸收着那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濃郁靈氣。
隻是丹田深處,靈根所在卻漸漸升起一股不舒适的反駁之意來,似乎那穩穩盤踞在丹田之下的靈根極其不願意接受這股來自外界的濃郁靈氣,那些靈氣從丹田中流轉而下,卻又被靈根反駁了回來。
顧天好心裏一驚,一個激靈,從那種蒼茫至遠的氣息中回過神來,面前的那一幕幕不知是何時也不知是何地的畫卷如夢幻泡影一樣消失在了眼前,面前哪有寬袍廣袖衣帶飄飄卻又仙風道骨的大能修士,她的面前仍是那副從來不曾見過的荒涼之景,而那些修士們,除了元嬰修士和幾位結丹修士面色還算平靜,神情也還算正常,其他人卻都是直直的看着前方,盤膝而坐,似在修煉,又似在不敢置信的盯着眼前的一切。
“還算不錯,醒的挺早。”身邊傳來一個清冽悅耳的聲音,如這荒涼景色中最亮眼的那一抹顔色,卻也是在這種荒蕪之地中最奢侈的一種享受。
顧天好心裏隐隐遺憾,這句話說的太短,聲音維持的太短,暗歎了一口氣,什麽時候了,卻還能想到這些。
“青烨師叔,你也看到那些了?”顧天好擡起頭來看向站在自己旁邊的秦重英,他一襲青色道袍被這荒風吹的飄起,負手而站,神情平淡的看着前方。
聽到顧天好的問話,秦重英笑道:“早幾年前,我們打聽過了南漠的情況,雖然數萬年已經沒有能從南漠返回的修士了,但是雲極大陸的一些典籍中還是零星的記載了這裏的一些特殊之處。”
顧天好耳邊聽着秦重英的話,目光卻是不由自主的朝着那些或是睜着眼睛興奮的,或是似乎在極力修煉的修士看去,而那三位元嬰修士雖然早已醒來,神态鎮定,卻并沒有理身後的這些弟子,對他們施以援手,顧天好還是不由自主的将目光轉向鍾蘭草,發現她和喬月真人坐在一起,都是神智未明的狀态,不由的有些擔心。
“這種情況必須要靠她們自己醒來。”似乎看出了顧天好的擔憂,秦重英提醒道:“放心,我們初初進這南漠,如今看來,這裏的阻力還算溫和,并不會傷及性命的。”
顧天好聽了,心裏稍稍放松了一下,李博聞這時也忽然目光清明了起來,他是結丹修士,雖然醒的不算早,但是初初一清明,也就将現下的情況想的七七八八了,詫異的看了秦重英和顧天好一眼,最後将目光定在顧天好身上,滿是疑惑不解。
“顧小友,你怎麽也醒的這麽早,竟然比我還早,這說不通,說不通啊。”李博聞越說越覺得奇怪。
顧天好的面上也是一副困惑之色,她不解的道:“是啊,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隻是當時我看到那些大能修士在天上飛啊飛的,而修仙界到處都是一副生機勃勃靈氣濃郁的模樣,雖然很想坐下來修煉,可是丹田卻不接受那湧進來的靈氣,既然丹田不接受,那經脈也就無法運轉,所以我就醒了,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顧天好似是而非的說道,她自己知道這其實應該歸功于她的離木靈根對于靈氣的敏感性,畢竟無論那些靈氣多麽濃郁,多麽純粹,多麽具有遠古的靈氣氣息,可是那畢竟是假的,不是真的,神智可以被迷糊,可是她的離木靈根卻并沒有被這股虛幻的靈氣迷惑。
顧天好說着,也不理李博聞滿臉的疑惑,将目光轉向秦重英,問道:“青烨師叔,你說你們之前就知道這種情況了?”
“什麽,秦青烨,你之前就知道會遇到這種情況,卻不跟我說,有你這麽做同伴的嗎,有你這麽做朋友的嗎?”
李博聞一聽顧天好的話,驚訝的叫道,他粗犷的嗓門在這荒蕪之地,被呼嘯而過的風吹的幾乎變了調,當然顧天好和秦重英都聽清楚了他的話,站在他們前方,離得有很遠一部分距離的那三位元嬰前輩自然也聽見了,隻見若水真君回過頭來,疑惑的看了大叫大嚷的李博聞一眼,顧天好幾乎想扶額,這個李前輩怎麽一直這麽不着調,一般來說那些元嬰前輩不會将神識浪費在他們身上,但是并不代表他們沒有耳朵,你這麽大叫大嚷他們就算不想聽到也難。
李博聞也知道自己做了一件蠢事,連忙對着回頭的若水真君連連拱手作揖賠禮,又對着用冰冷目光看他的秦重英賠笑道:“我隻是乍一聽顧小友說的,吃了一驚。”(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