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秀真人果然如她所言,一直送到了雲晶派山門外,對着一臉冷淡的秦重英欲言又止,似乎有很多話想說,可是直到他們已經登上了飛行法寶,她卻連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顧天好看着這一幕,心中暗暗的歎了口氣,也不知是純粹的想歎氣,還是想将心中的那股悶氣呼出去。
宜秀真人,年輕秀麗的結丹女修,還是雲極大陸數一數二大門派首座太上長老的掌上明珠,隻是因爲對秦重英心生愛慕之意,一向大大咧咧似乎沒有任何心機的她,就能這樣忐忑不安起來,在秦重英面前那有着大大咧咧卻又直爽無比的性格,又有一位元嬰後期修士父親,出生驕矜的結丹女修似乎頃刻間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隻是帶着滿腹女兒心事的普通姑娘,爲着心上人的一舉一動,甚至一個簡單不能再簡單的表情,或是心花怒放或是心傷不已。
顧天好又歎了口氣,站在扇形飛行法寶上,朝着後方望去,看着那已經漸漸縮小甚至消失的身影,女子修仙,情關總是最爲難過。
他們這一大隊修士,其中甚至有着三位元嬰修士,飛在空中,帶起的威壓可不是一般的大,下方有魔修遠遠的探到他們的氣息,早已逃之夭夭了,而他們此行的目的卻并不是與那些逃跑的魔修糾纏,所以一行人雖然随手解決了那些反應慢遁速慢的魔修,卻并沒有去追任何一名已經逃遁的魔修。
這一路上更是在道魔之戰開啓後,他們在雲極大陸行走時少有的安甯和平靜,顧天好看着飛行在最前端的三名元嬰修士,知道都是因爲他們的關系。
此次出來的三名元嬰修士,除了雲晶派的若水真君,其他兩位分别是奚和宗的繼年真君和春家的無全真君,春家便是雲極大陸三大家族之一。
“秦道友,沒想到到最後我們還是結了伴。”飛了一日多的時間,從前方繼年真君的身後飛過來一人,卻是顧天好的熟人陸續,隻是那陸續特意從元嬰真君身邊移到這邊來,自然不是和顧天好這個築基修士打招呼的,他站在自己的飛行法寶上,對着秦重英打着招呼。
秦重英見到他,也點頭示意,喚了一聲“陸道友”并向他介紹了李博聞和喬月真人。
“三位道友也是爲那異寶而去的?”陸續問的頗爲直接。
李博聞微微一愣,看了秦重英一眼,秦重英神色并無變化,淡淡的道:“去見識一下也未嘗不可。”
他這話說的模棱兩可,陸續倒是并不見怪,又問道:“秦道友先前說想救的那人可救得了?”
“自然是救得了。”秦重英回答道,他二人說話簡單直接,但是聽在别人耳裏卻像打着啞謎。
陸續這時卻忽然将目光轉向了顧天好和鍾蘭草,道:“這二位小友在下好像以前見過?”
顧天好心裏腹诽,裝什麽樣子,這位陸真人肯定早就看到了自己和鍾蘭草,隻是現在才裝的剛剛看見一樣。
“陸前輩。”顧天好行了一個道禮,躬身恭敬的道:“之前在落滿城之時,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鍾蘭草也跟着行禮道謝。
“卻原來是你們兩二小友,額……讓我想想,是顧小友和鍾小友吧?”陸續笑着問道,“我們也算是有緣了。”
接下來的事,就是陸續和秦重英說着在落滿城發生的事了,顧天好早已經将這件事告訴了秦重英,也跟他說過是一位姓陸的結丹真人救了自己,隻是秦重英并不知道那陸真人是誰,現在被陸續這麽一解釋自然是知道了,這一知道就肯定要道謝了,陸續受了秦重英的謝心滿意足的回到了繼年真君身邊。
李博聞看着陸續離開的背影,等稍稍墜後一點,才疑惑的道:“這位陸道友就是來找謝的?”
秦重英也在看着陸續的背影,“他隻是來套套交情罷了。”
之前和陸續一起去闖宕豐城的宕豐泉,陸續知道秦重英是一位雷系修士,雷系修士在修仙界極爲罕見,比之冰系和風系修士更爲罕見,而據說如今雲極大陸竟是沒有一位雷系修士,而雷系修士在與邪祟鬼魔之戰中,往往有制敵緻勝之效,而如今雲極大陸滿目瘡痍,戰火殘煙似乎無處不在,那些亂世中的異象似乎也頻頻出現,這種時候,與一位雷系修士交好是陸續的遠見。
一直朝南飛行,飛了二十多日,才到了雲極大陸最南邊——南漠,而讓顧天好驚訝的是,她以前一直以爲雲極大陸的南漠和蒼重大陸的北荒是一樣的,那那種一望無垠無邊無盡的金色海洋,漫天黃沙讓人迷失的不知何處是天何處是地,更是不知何處才是盡頭。
而今日到了南漠邊沿處,顧天好才發現原來是她想當然了,隻聽到南漠的名字,又聽到關于南漠隻言片語的荒涼,就認爲南漠也是一片沙漠,可謂是大錯特錯了,南漠根本就不是沙漠,它之上有植物,有妖獸,有生命的生長。
南漠是廣袤無垠的荒野,野草叢生,植被沒有任何章法的胡亂生長着,有的地方會露出黑黃的土地,有的地方卻被那些胡亂生長的植被遮擋的嚴嚴實實,甚至有的地方直接就是橫七豎八的荒草枯藤,飛禽走獸更是個個兇惡異常,即使隻是普通的野獸,似乎也比其他地方的一階妖獸要更爲的兇狠,那獸爪和禽喙似乎也要更爲的尖利。
南漠的地形更是涵蓋了大陸上所有的地形特征,山峰丘陵沼澤盆地,這些在南漠似乎無處不在,無處不有,隻是這些地形都透着一股衰頹的氣息,而南漠最爲特殊的就是這裏沒有陽光,一進入南漠地界,太陽似乎隐去了身形,天空頓時昏暗的厲害,雲層似乎随時能夠壓到大地上,且越來越厚,也越來越深濃,隻是眼見着那雲層就要壓下來了,衆修士幾乎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胸腔被壓的喘不過氣了,可是那雲層就在要壓下來的那一刻又緩緩的升了上去,然後再次慢慢變得深濃再往下壓,在最臨近大地的那一刻,又往上升,就像是給人一個喘息的功夫一樣,如此周而複始,一直循環着。(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