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如今她自己的情況卻不允許她如此做,不等顧天好回答,别風上人又道:“小丫頭還挺牙尖嘴利的。”意思是她聽明白了顧天好的諷刺。
顧天好不在意的笑了笑,道:“前輩明明知道我們無法帶走這許多人,還這樣問,莫非是前輩後悔了,不想放我們離開?”
不等别風上人回答,顧天好又緊接着說道:“前輩若是心善,不忍心看這些小輩忍受作爲還靈丹的痛苦,晚輩想,按照前輩的修爲和在劉家的地位,若是開口說要放了他們,劉府衆人應該不敢說一個‘不’字的,前輩又爲何拿對你來說僅僅是一句話的小事,但是對晚輩們來說卻是送命的大事,來爲難晚輩呢。”
“真真是牙尖嘴利呀!”别風上人看了顧天好一眼,又瞟了一下站在顧天好身邊的小牛,似乎再也無意說什麽了,隻擺了擺手道:“走吧,我是放過了你們,但是你們能不能離開劉家,能不能離開小霧鎮,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顧天好知道她說的是事實,劉家除了别風上人這位結丹修士,還有四位築基修士,其中兩位是築基後期和築基中期的修士,無論是在修爲上還是人數上都要遠遠高于她們這一方,而顧天好再一看自己這一方,鍾蘭草連站着都費勁,姜琪慧雖然能夠靠着自己走,但是受傷不輕,還剩多少戰鬥力真的很難說。
即使如此,顧天好還是對别風上人笑了笑道:“多謝前輩提醒,晚輩們就先行離開了。”
說着一手攙扶着鍾蘭草,一手不顧姜琪慧的反對,将她拉着,讓小牛在她們身後護法,防止别風上人趁着她們離開的時候,在她們背後放冷箭。
“慢着!”顧天好她們剛剛走了沒幾步,就聽到别風上人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顧天好一驚,她就知道沒這麽簡單,姜琪慧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目光平靜如水。
“小丫頭,不要緊張,”似乎是看出了顧天好的瞬間僵硬,别風上人用一種調侃的語氣道:“老婆子隻是想告訴你,原路是回不去的,你們隻有順着來路直往前走,走到盡頭有一個和進來時一樣的樓梯,上了樓梯,出口處是在一座假山内部,那假山你們也見過,就是當時劉深遠帶你們來拜見老婆子時,院子裏那座大概有三人高,上面長滿了春顔花的那座假山。”
别風上人說的很詳細,顧天好也在她的提醒下想到了那院子的格局,那院子一側連着去祠堂的回廊,院中種着兩排高大不知名的樹木,院子中唯一的點綴應該就是别風上人口中的那座假山了,當時顧天好的确注意到那假山之上層層疊疊的生長了許多豔紅色的花,紅的刺眼,紅的灼目,多看一眼,都讓人覺的不舒服,當初顧天好看到這豔紅色的花朵,也隻是詫異了一下,畢竟是别人家的東西,她無意冒犯,現在聽别風上人的話,原來那豔紅刺目的花叫春顔花,倒是個好名字,莫非這花就和它的名字一樣,能永遠保持最豔麗的姿容,就像一直沐浴在春光中。
顧天好這個念頭隻是微微在心中一過,便轉瞬即逝,現在不是想這些有的沒的的時候。
“多謝前輩提醒,晚輩等這就告辭了。”顧天好道完謝,也并不多說,扶着鍾蘭草,扯着姜琪慧,身後還亦步亦趨的跟着一隻小牛,三人一獸就這樣徑直走了。
而她們沒看到的是,她們的身影剛剛離開别風上人的視線範圍内,就見本來一直坐的筆挺身上釋放着結丹修士強大威壓的别風上人,忽然瞬間萎靡了下來,就連作爲結丹修士的威壓也減弱了許多,沒有之前那種霸道壓迫之感。
顧天好一行人按照别風上人說的走了另一邊樓梯,對于别風上人的話,她的确有懷疑,怕是在假山那裏有埋伏,但是轉念一想,在她們進來時,那道窄門就已經自動關閉了,即使她們有能力打開門,恐怕也要費一番功夫,這期間,劉家的築基修士完全有時間來到這裏圍堵她們,因此從哪裏出去并無太大區别,還不如聽别風上人一次,也許作爲結丹修士,她不會随意對着小輩說這種低級的謊言,這樣有損她作爲結丹修士的威嚴,作爲高階修士,很多人還是很注重高階修士的尊嚴和威勢的,對低階修士一般不會信口開河的。
當然并不是所有的高階修士都是如此行事的,很多沒有格調的高階修士并不在乎這些。
上了樓梯,果然看到一束微黃的光從外面射進來,那光亮并不明亮,但是相比樓梯的昏暗已經讓幾人視線開闊了許多。
由此看來,這出口要麽沒有門,要麽門就是打開的,無論如何,對于顧天好三人來說都是好事。
越走到上面,光亮範圍也就越大,在樓梯的“咯吱”聲中,顧天好三人終于一步一個階梯的走到了最上面一層。
果然是沒有門的,是一座隻有一人高的半圓行洞口,走出洞口,就是假山的内部,顧天好走在最前面,在身上罩了一層靈氣護罩,以防有埋伏。
她身後跟着鍾蘭草,她扶着洞壁慢慢的往外挪,在她之後,是姜琪慧,墊後的仍然是小牛,好在它的體型比普通的牛要小的多,頭上的牛角也是蜷起來的,因此可以自行走出狹窄的洞口,否則顧天好隻有暫時将它收進靈獸袋一途了。
提着萬分小心,一直走出了假山的内部空間,外面仍然是黑夜,隻是今晚的月光很明亮,在顧天好她們初闖劉府密室的時候,那時可能是被烏雲遮蓋住了,并不見月光的影子,可是現在,雲開月散,已經不是先前那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