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好接過木牌,心裏也不知如何想了,她不知該說這位刀老看人太過敏銳,僅僅憑着自己的幾句話就猜出了她的目的,還是感歎姜還是老的辣,特别是活了四百年的練氣修士,心性絕對比四百歲的結丹修士還要老辣,更懂得人情世故,揣摩人心。
姜琪慧看顧天好接了木牌,眼尾稍稍一揚,等着刀老接下來的話,刀老看到顧天好接受了木牌,對接下來的交易似乎有了信心,緩緩的道:“老朽的要求并不高,二位前輩若是有朝一日回到了上界,遇到一位名叫刀行遠的結丹男修,”說到這裏,刀老有片刻的遲疑,“這麽多年,他又是單靈根的天才修士,說不定已經結嬰了也未可知,”
看了迷糊的顧天好二人,他淡淡一笑道:“二位前輩若是遇到此人,幫老朽說一句,'刀行遠,千寅界還有人在等你!’對了,老朽名刀行全。”
“刀老,若是我們沒有回到上界,或是即使我們回到了上界沒有遇到這位刀行遠,或者刀行遠改了名,或者他已隕落,這些太多不可預見的結果,我們完成不了你的托付又該如何?”
顧天好她們大可輕松的就答應刀老的要求,到時若是回了上界,有沒有完成他的托付,要不要去尋那名叫做刀行遠的男修都是她們自己的事,即使她們沒有去做,刀老也不知道,即使他知道了,也奈何不了她們,可是顧天好是不願意這樣的,修士,特别是面對比自己修爲低的修士時,更是講究一言九鼎,一言既出,就不會輕易的毀諾,這也是一種心境修爲,顧天好不願意爲了眼前的小利,而讓以後的修煉埋下隐患。
所以她必須問清,刀老自然明白她們的想法,淡淡一笑道:“老朽本就抱着姑且一試和萬分僥幸的心理找到你們二位的,即使我沒有去過上界,并不代表我的眼界就在這小小的千寅界中,老朽大膽的猜測,以二位前輩的年齡和閱曆,恐怕并不清楚你們所在的上界到底有多大,所以……”
刀老低歎,“所以你們找不到刀行遠才是正常的,說明老朽沒有這個運道,而刀行遠卻氣運正旺,但是若是哪一日見到他了,一定要幫我告訴他這句話,”說着又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暗紅色的方形盒子,那盒子似木非木,也不知到底是用什麽材質做的,顧天好稍稍探出神識查探,發現這木盒看着不起眼,卻能夠隔絕神識,不禁對這位刀老更加好奇了。
“這是冥木所制的冥盒,相信你們已經見過冥木了。”刀老見顧天好二人注視着他手中的盒子,随意的解釋道,不等顧天好二人明白,他就将這盒子遞了過去,是遞給姜琪慧的,“你們二人一位帶話,一位帶東西。”也就說這冥盒也是帶給那位刀行遠的,隻是冥盒,顧天好聽着這名字就能感覺到一股陰森之感,姜琪慧倒是面不改色的将盒子接了過來,塞到儲物袋中。
顧天好卻傳音給姜琪慧:“姜師姐,聽他的話,無論是帶話還是帶盒子,對那位結丹真人或者已經是元嬰真君的刀前輩都不是什麽好事,我們若是果真遇到了他,将話和東西帶給他,會不會……”
“怕什麽,回到蒼重大陸,我們是蒼重大陸第一宗門元道宗的内門精英弟子,再說我們隻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罷了,又沒做殺人滅族的事,即使那人想找我們麻煩也得掂量掂量,莫說他不一定結嬰了,也許我們找到他的時候我們自己都是和他是一個境界的結丹修士了,即使他結嬰了,恒舟師祖和明頌師祖這樣的靠山難道還不夠堅固?”
姜琪慧一席話讓顧天好汗顔,看看人家這底氣,這強大的自信,顧天好覺的自己差的實在太遠,想了想,就像刀老自己說的,上界那麽大,還不止蒼重大陸一塊大陸,自己二人遇到那位刀前輩的幾率實在可以忽略不計,因此倒是坦然了許多。
而姜琪慧的聲音已在耳邊響起,“我們已經答應了,東西呢?”
“二位前輩稍等。”刀老似乎已經習慣了姜琪慧冷漠的态度,絲毫不以爲意,說着就朝櫃台裏走去,不知從什麽地方取出一個儲物帶,從儲物帶中取出一冊玉簡,顧天好有些驚訝,她們自從進入千寅界,看到這裏賣的功法丹方之類的,都是用普通的紙記錄的,之前劉焯賣給她們的鎮志還有她們用十塊靈石買下的千寅界地圖,都是如此,她還以爲千寅界沒有這類記錄功法丹方的玉簡呢,現在看到刀老拿出一冊玉簡,她知道不是沒有,而是太過珍貴稀少。
“這便是我們在風霧窟走過的地方所有的記載了。”刀老将玉簡遞給她們。
“我們?”顧天好問道,“不是你一個人的記錄?”
“還有一人便是刀行遠。”刀老看顧天好和姜琪慧皺了眉,解釋道:“放心,當初我給足了他好處,他在風霧窟的行迹可以說被我買下的,不會讓你們背負因果的。”
顧天好聽到這裏,才緩了神色,若是不知道就罷了,俗世還有句話叫“不知者無罪”呢,但是若是她們已知自己因爲刀行遠的原因,而得到了莫大的恩惠和好處,到最後還要爲刀老去帶這種對刀行遠的修行之路有害無益的話和物,對于顧天好和姜琪慧本身來說就不是什麽好事,對于某些修士來說,這也許并不算什麽,修仙界并不講究恩怨分明,有恩的報以怨殺,有怨的,報以功德,這都不是什麽奇怪的事,因爲修仙界一切都以實力爲尊,可是顧天好的目标是那遙遠的長生大道,所以她不願意爲自己的長生大道埋下任何一粒即使是微不足道的破壞種子。(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