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好知道這少年應該使用出了殺手锏,勝負就在這一瞬間,雖然無論是神識還是無感都感到極度的不舒服,顧天好卻并沒有停下口訣和手印,調動丹田中的靈氣,讓被魔氣阻擋在半空中的桃木劍又往前移了幾步。
隻是即使顧天好幾乎将丹田經脈中的靈氣全部調動了出來,桃木劍離少年的身體尚有十公分,她自知繼續下去,桃木劍隻有自毀一途了。
火石電光中,她想到了王月芽,如今也顧不得許多了,顧天好在少年幾乎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爆喝一聲:“王師姐,攻擊!”
不管王月芽會不會聽顧天好的話過來幫她一把,但是那少年卻顯然被顧天好這一聲爆喝弄得一怔,琴音明顯的紊亂了。
魔修,魔修,很多魔修并不修心境,因此在鬥法中極易受到外界的影響,而顧天好就是利用魔修的這一特征,雖然這是從玉簡中看到的,顧天好并沒有真正實踐過,但是既然蒼重大陸曾經有過魔修,那麽一脈傳承,無論這裏的魔修是從何而來,又是修的那種功法,這種特征想必不會改變,且她面前站着的這位少年,現在顧天好已能确定他并不是此間世界的規則,否則根本無需費這許多功夫與自己纏鬥,僅僅一個意念便可以讓自己灰飛煙滅。
而就在此刻,顧天好朱唇輕啓,幾乎将神識之力都用上了,一聲輕輕的卻是極快的“去!”,讓桃木劍本來拙樸的劍身光芒大作,而顧天好沒有注意的是,那劍身上似乎還帶着隐隐的雷火之息,隻聽“噗”的一聲,桃木劍刺進了少年的胸膛,而被他擋在胸前的古琴早已碎裂成片片,少年頭頂冒出一縷黑氣,一個憨厚老成似乎帶着些歎息的聲音在顧天好耳邊響起,“客官,後會有期!”
聲音久久不散,如餘音繞梁,好一會兒顧天好似乎還能聽到最後一個“期”在耳邊萦繞,顧天好的表情有些古怪,右手一揚,将桃木劍收回,看着還完好如初的躺在自己手中的桃木劍,顧天好暗自慶幸,幸虧自己這場赢了,否則自毀的就不止是桃木劍了,還包括她和王月芽。
那是她最後的一招,也是最險的一招,兵行險招雖然在修仙界中是必要的,但是若是自己多幾項保命手段,今日未必需要使用這一招,顧天好眸光微暗,神識卻隐隐作痛起來,本來準備看看王月芽的情況,可是忽然眼前的城鎮、酒樓、桌椅闆凳慢慢的變得虛幻起來,不到一息功夫,本來偌大的百魔州便消失的無影無蹤,顧天好回顧四望,高高的城牆也不複蹤迹,而她身邊隻站着王月芽。
隻是還沒等她和王月芽說話,面前卻忽的白光一閃,不知何時,一座猶如高峰的宮殿矗立在他們的面前,而周圍的場景也變成冰天雪地,那宮殿更是如冰淩一樣精靈透亮,即使沒有陽光,卻反射着絢爛的光芒。
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冰宮?顧天好喃喃的想着,耳邊卻傳來呼喚自己的聲音,“顧師妹?”
她擡眼望去,在冰宮前方的雪地上,已經站了一群人,定睛一看,卻有許多熟人,而正朝着她們走來的女子身材婀娜多姿,面容極美,嘴角微彎,含着淺淺的笑意。
“宋師姐?”顧天好叫道。
“顧師妹,你終于出現了。”宋月月如釋重負般的道,“嶽啓師叔他們都在擔心你呢。”
顧天好朝着前方看去,果然看到和李博聞秦重英站在一起的嶽啓真人,正表情嚴肅的朝着自己這邊看來。
她不由的問着已經來到自己面前的宋月月,“宋師姐,怎麽大家都在呢?”
“走吧,過去再說!”宋月月并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如此道。
顧天好雖然奇怪,但是也并沒有追問,這時候她才有時間去看王月芽,王月芽的表情已經不像之前的呆愣了,隻是她似乎受傷極重,眉頭緊蹙,似乎站立都是勉強才能站住的。
她走到王月芽身邊,關心的道:“王師姐,你怎麽樣?”
王月芽對着她淺淺一笑道:“顧師妹,這次能活着出來,多虧了你,師姐欠了你兩次救命之恩!”
“王師姐何必如此說,我相信若是我們的位置調換一下,王師姐肯定也不會抛棄我自行離去的。”顧天好平緩的道,她說的如此的笃定,王月芽并沒有多說什麽,隻道:“反正我記住師妹的情了。”
顧天好扶着王月芽一起跟在宋月月身邊走了過去,朝着嶽啓真人和秦重英施了一禮,而王月芽也被獸丹宗前來的結丹修士給接了過去,隻是她的那位結丹長輩面色很難看,隻是淡淡的諷刺道:“被魔氣侵蝕成這樣,竟然還活着,真是命大!”
顧天好聞聽此言,不由的朝着獸丹宗的那位結丹真人望去,是一名梳着道髻的女修,面容清麗中帶着嚴厲,而一雙厲眼卻緊緊的盯着王月芽看,這不像是看自己受傷歸來的師門後輩,反而是像看仇人,顧天好擔憂的看了王月芽一眼,看這位結丹真人的架勢,肯定不會爲王月芽療傷的。
“柳月師妹,王師侄好不容易死裏逃生,還不助她好生療傷。”顧天好正擔憂着,一個蒼老的聲音忽然道,從後面走出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他慢慢的踱到王月芽面前,态度和緩的道:“王師侄,你身受魔氣侵蝕,我們并無驅逐魔氣的丹藥,隻能靠你自己慢慢将魔氣逼出體内,你現在就開始調息逼出魔氣吧,至于這冰宮,我看你就不要進去了,進去了恐怕小命不保。”
“多謝……南有師叔教誨,請問師叔,不知弟子體内的魔氣大概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完全逼出?”王月芽雖然站立都困難,但是她還是态度恭敬的向老者拜謝。(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