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穿的是赤雲派的道袍,這應該就是赤雲派的修士了,這人總不會刻意換上赤雲派的道袍,就爲了來糊弄自己吧。
可是顧天好委實沒有見過此人,赤雲派的築基修士隻有七位,這人卻不是其中的任何一個。
“我是施言。”老者可能力氣已經不夠了,也沒再與顧天好繞彎子,直接了當的道。
施言?施言?顧天好尚未從失去父親的悲痛中緩過心神來,反應還很遲鈍,尚沒有從這短短兩個字中想出什麽,隻是嘴裏無意識的順着老者的話喃喃的念了兩遍。
“施言?施言?施言真人,您是施言師祖?”好一會兒,顧天好才反應過來施言兩個字代表着什麽,這人卻是赤雲派唯一的結丹師祖。
反應過來後,顧天好連忙跪下磕頭,恭敬的拜道:“弟子拜見施言師祖!”
施言真人吃力的擡了擡手,示意顧天好起身,顧天好知道施言真人身受重傷,也沒再推辭,直接起了身。
“小姑娘,你是我們赤雲派的弟子,那位是你的父親?”施言真人問道。
顧天好知道施言真人是想了解自己的身份,便将自己等人從幻生秘境中出來,随着左流之回到門派,在門派山門處發現異常,随之左流之收到施言真人的傳訊符,他們便跟着左流之逃離門派,而後遇到結丹修士追殺,左流之讓大家四散逃命,她和鍾蘭草馮樂媛一起逃亡,終于逃得一線生機,後又因爲擔憂尚在門派内的父親,三人決定一起從赤雲山後山藥田中偷偷潛進門派内,自己一路上尋找父親,一直到來到廣場上的事情全部和施言真人說了一遍。
待顧天好說完了,施言真人點了點頭,随之而來的就是沉默,就在顧天好以爲施言真人不準備再和自己說話的時候,施言真人擡起沾滿血迹的右手,伸進自己胸前的衣襟裏,顫巍巍的從裏面拿出一個方形似磚塊的東西,遞給顧天好,顧天好雖然不明所以,但是還是伸手接過了,拿在手裏觀察着,這方磚一樣的東西,材質似土非土,似石非石,也不知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千年基業,一朝滅門,唉!”顧天好正想問這是什麽東西,忽然聽到施言真人的歎息聲,顧天好擡眼四顧,派内屍首成堆,血流成河,腥風撲面,一副斷壁殘垣、派毀人亡的場景,顧天好心下也不禁黯然,作爲一個練氣小弟子,心中已經如此難受了,就更别說一派之長的施言真人内心是何感受了。
“你叫什麽名字?”施言真人問道。
“弟子名顧天好。”顧天好雖然不知道施言真人爲什麽這樣問,還是老老實實的答道。
“顧天好,好名字。”施言真人淡淡的道,而後又問道:“天好,你知道我赤雲派有一個奇淵靈石礦吧?”
顧天好雖然不解,但是還是答道:“我知道。”
“這次來滅殺我赤雲派的人就是月霞派的林長一系,他們明面上是爲了幫月霞派吳森一系報仇,說是我們赤雲派的弟子滅殺了吳森的後人,可是事實上他們卻是爲了奪我赤雲派的靈石礦。”
施言真人說了這一番話,已經有些氣喘籲籲了,顧天好連忙從儲物袋中拿出愈成丹遞給施言真人,施言真人擺擺手,“沒用的,你聽我說完。”
顧天好也知道愈成丹這種療傷丹藥對于施言真人這個境界的修士,這樣的傷勢的确是不起什麽作用,可是她手中并沒有愈還丹,即使是愈還丹對于結丹修士的重傷可能也沒什麽大的作用,但是有總比無好一些,最起碼能多拖一段時間。
“可是他們雖然奪走了靈石礦的地圖,也拿到了破靈石礦防禦陣法的陣圖,但是他們并不知道靈石礦雖然很珍貴也很難得,但是我赤雲派靈石礦有個大秘密,那就是這塊厚土令。”
施言真人說着目光便看向顧天好手中的方磚一樣的東西,顧天好感受到施言真人的目光,便又看向自己手中的方磚,仔細一看,果然在方磚的拐角處發現三個扭扭曲曲的文字一樣的圖畫,自己并不認識。
施言真人解釋道:“這就是‘厚土令’三個字,是上古的文字,現在已經失傳了,這是我派祖師查了許多典籍才翻譯過來的。”
又歎息般的道:“這塊厚土令是我赤雲派的祖師們一代一代傳下來的,但是具體有什麽功用我們卻一直沒有研究出來,這是當初發現奇淵靈石礦時,随着靈石礦的地圖一起的,隻是直到靈石礦開采至今,我們還是沒能研究出來這塊厚土令到底是做什麽的,有什麽功用,但是我們都相信,這塊厚土令隻會比奇淵靈石礦更有價值。”
不等顧天好說話,施言真人又繼續道:“我将這塊厚土令就交給你了,天好,你記住,無論今後如何,這塊厚土令隻要不落到月霞派手中就行了,至于你想交給誰都随你,隻是月霞派是我們不共戴天的仇人,萬萬不能落到他們手中,否則我赤雲派祖師即使在地下也是難眠的。”
“呵呵,沒想到到最後,我施中明,堂堂一個結丹修士,竟然用凡人的手段才保住了這塊傳派之寶。”
顧天好聽到施言真人的自語,目光轉向他的腰間,那裏空空如也,施言真人的儲物袋肯定也被搶走了,他将厚土令藏在懷裏,這是凡人慣用裝錢的手段,林長那些人,慣用思維下,肯定想不到一個結丹修士會将自己重視之物藏在懷裏,而不是放在儲物袋中,所以這厚土令才免于被搶走,得以保存了下來。
“師祖!“顧天好輕輕的喚道。
施言真人擺擺手,輕輕的道:“天好,萬萬不要讓厚土令落到了月霞派的手中,還有,你若是不急着走的話,就将你這些同門師叔師兄師姐師弟師妹們好好安葬一番吧,至于派内的東西,若是林長那些人沒有搜盡,你們能用的盡管帶走吧。”
說完這一番話,施言像是用盡了積攢的力氣,他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了。
“師祖,師祖……”顧天好喊了幾聲,施言真人再也沒有答話,她爲施言真人把了脈,知道這位受人尊敬的結丹師祖已經去了,剛才應該隻是爲了将這塊厚土令交給赤雲派的弟子,這才勉強撐着一口氣直到現在的,現在終于如願了,那口氣也就散了。
顧天好輕輕的歎了口氣,将厚土令放進儲物袋中,爲施言真人整理了儀容。
“天好!”後面傳來馮樂媛的聲音,顧天好回過頭去,看到馮樂媛正走過來,她忙應了一聲:“樂媛,我在這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