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似是銀鈎鐵劃一般的劍痕頓時深刻于玉石之中,令孔家人都是臉色大變,更是臉有怒色。
“大膽,竟然敢在孔家動兵刃。”那孔家年輕人召喚出了一柄劍,向着白蒼東飛刺而去,劍如電光火石,快的不可思議。
白蒼東卻是看也未看那孔家年輕人,手中紫光仙劍已經在屏風上刻下了一個“相”字。
而白蒼東另一隻手中的劍鞘,反手倒負,頓時擋住了那孔家年輕人的劍,硬生生把他震落了下來。
那孔家年輕人臉色一變,手中長劍如同狂龍怒舞,斬削挑刺劈拉切,連續六劍又疾又快,幾乎化爲六個人影同時從不同的角度攻向白蒼東。
可是白蒼東卻依然頭也不回,也不去看那孔家年輕人,身形連動也不動,一手繼續揮劍刻字,一手倒持着劍鞘,連續把孔家年輕人的六劍全擋了下來,而在這瞬眼之間,白蒼東又已經刻好了一個“見”字。
孔家衆人皆是臉色大變,知道了白蒼東想幹什麽,心中又驚又怒,怒的是白蒼東竟然要把這詩給刻下來,驚的則是白蒼東的武道修爲确實恐怖,同爲賢人階,孔家那子全力攻擊,卻被白蒼東頭也不回的全擋了下來。
孔家長輩不好對白蒼東出手,年輕一代卻是沒有那麽多顧慮,這首詩萬萬不能讓白蒼東刻在屏風之上,實際上這半首詩對于孔家來說,是他們心中的痛,也是楚家人的傷,怎麽能夠公諸于衆。
更何況他們也覺得白蒼東根本不配刻這首詩,更加不可能寫的出與之匹配的後半段。
頓時先前給白蒼東出道句的年輕人也持劍加入了戰場,與先前的年輕人一起夾擊白蒼東,希望能夠阻止白蒼東刻詩。
白蒼東手中劍鞘反舞,竟然把一對孔家年輕人的佼佼者全部擋在了外面,令他們根本不能近身,同時又刻下了一個“時”字。
見兩人依然阻止不了白蒼東,幾個孔家賢人又加入戰場,從四處圍攻白蒼東,希望能夠把白蒼東從那玉石屏風前逼退。
屏風這東西,雖然不是什麽高貴之物,但是卻有着特殊的含意,有着風水上的學問,孔家人也不好下手把屏風摧毀,所以打鬥之時都刻意的避開了屏風。
白蒼東以一敵衆,卻是半步不退,似乎全部心神都在刻字的劍上,一筆一畫的将字刻于屏風之上。
而另一隻手中的劍鞘揮舞,看似輕松寫意,卻把衆多孔家賢人的攻擊全部擋了下來,令他們一步也難進。
孔家人早已經看的目瞪口呆,雖說早已經知道白蒼東的武道修爲逆天,卻不想竟然逆天到這種程度,隻是單手禦鞘,竟然令孔家一衆賢人不得近身。
白蒼東明白歸明白,佩服歸見佩服,可是在孔家受的氣,總不能什麽都不做,總得做點什麽,不能這樣一直憋着。
白蒼東把劍鞘作劍用,肆意揮撒出劍光,卻是好久都沒有用過的《情絲劍法》,一道道不朽不滅的劍光硬生生把孔家一衆賢人全部逼退,面對越來越多的劍光,孔家一衆賢人越來越難靠近白蒼東。
“相見時難别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兩行詩句被白蒼東揮劍刻在了屏風之上。
孔家人震驚之餘,都看着白蒼東手中的劍,他們也想知道,白蒼東下面會怎麽續,若是續的不好,其實最後丢臉的反而是白蒼東自己。
“春蠶到死絲方盡。”白蒼東的劍勢如龍沖鳳翔,深刻于屏風之上。
看到這一句,孔家人都是微微一楞。
因爲前兩句寫的太好,使得孔家後人沒有能夠接上後面的意境。
其實這也是正常,一般寫詩也是有起承轉合的,一般的詩總會有一兩句特别的出彩,而其它的幾句則是作爲襯托。
這前兩句已經寫的特别出彩,一般後面都會是襯托的語句,會是一些感歎緬懷之類的感覺,否則就會亂了賓主,反而讓詩變的平庸。
可是李商隐的這一首卻不同,這一首實際上是有八句,前面四句隻是一半,是一句比一句更好,後面的四句才是陪襯。
孔家前輩隻寫出了前兩句,而白蒼東補上了後面兩句,正好是把最精華的部分給寫完了,後面的部分固然也是寫的極好,不過因爲作爲一首詩的整體而言,那是作爲基石的部分,不似前面四句的感觀如此強烈,所以給人的感觀沖擊感就不如前四句那麽強烈。
孔家人一直都在考慮要如何托住前面的兩句,自然沒有辦法寫出能夠與其媲美的詩句,這也不能全怪孔家沒有人才。
“蠟炬成灰淚始幹。”白蒼東把最後一句刻下去。
孔家人頓時隻感覺身子一震,這兩句要是平時看到,隻會覺得很不錯,但是聯想到孔家那位癡情的前輩,這兩句就給人一種震撼人心的别樣魅力。
這兩句的震撼之處,也在于其中暗含了對孔家那位前輩的贊美,春蠶吐絲爲人作衣,蠟燭照亮人生,這是最大公無私的奉獻,也是極大的贊譽。
瞬間把孔家那位前輩的形象從一個被抛棄的哀怨之人,提高到了絕世情種爲心愛之人犧牲自己,可以說是偉大的地步。
若是旁人可能一時不明白這其中的隐含的意思,可是孔家卻是文道傳家,自然不難看出其中之意。
四句刻完,白蒼東還劍入鞘,拱手向孔家衆人行禮道:“小子實在敬佩寫出此詩前半段之人,感同身受引爲知己,忍不住有感而發,若是有得罪之處,各位請盡管發落,今日得聞此詩,就算此身死去也再無遺憾。”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家祖總算是有一個知己之人,爲少宮主看座。”孔家家主輕歎一聲。
無論是出自真心還是假意,白蒼東到了孔家之後,總算是有了一個座位。(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