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魔憤怒咆哮,魔氣遮天蔽日,一刹那間整個古魔大殿仿佛化爲了恐怖的修羅煉獄場,一個個魔人魔物,如同欲吞食天地殺戮人間的修羅般向着白蒼東逼迫而去,又如諸天魔神張開了血盆大口,要把白蒼東生吞活剝,連一點渣都不剩下。
白蒼東心膽極寒,隻是他也知道此時已經有進無退,退一步是死,進一步或有一線生機,連死都不怕,又怕什麽修羅魔鬼,任他萬魔纏身百鬼噬體,此時也隻能步步前行,搏那脫出地獄的萬一。
萬魔咆哮之中,白蒼東傲然而立,仿佛根本未把他們放在眼中,手中千年一夢直指魔帝穩如磐石,雙目亦死死的盯着那高高在上的魔之帝君,沒有半分退縮的意味。
“退下。”魔帝清冷一喝,衆魔雖然憤憤難平,不過卻無一人敢于違抗魔帝的輕輕一言,都退回了大殿兩側,隻是卻依然目露駭人的兇光,一個個全部死死的盯着白蒼東,仿佛随時都可能會沖過去把他撕吃了一般。
“自本帝降臨聖界的千古歲月以來,還未有人敢問本帝真名,你是第一人。”魔帝起身走下了寶座,身外的迷霧似乎也漸漸散去,讓白蒼東能夠看清楚魔帝的真容,看清楚之後,白蒼東忍不住楞了楞。
“這魔帝竟然是一個如此美麗的女子。”白蒼東心中暗贊。
如果說半緣君的美是真和癡,那麽這位魔帝的美就是超脫于凡俗之上的清和傲。
仙女并不足以形容這位女魔帝,因爲仙女沒有她那高高在上的孤傲氣質,女神也不足以形容她的美麗,因爲女神缺少了她的那份奪人心魄的美豔。
“這魔女要是放在地球上,穿上性感的衣服,扭腰擺臀跳個舞的什麽的,哪裏還有韓國那些女明星什麽事,隻怕這全天下的男人都要爲她瘋狂了。對了,要是能讓她和半緣君組個女團,跳些********誘惑的舞蹈,露出幾分狐媚的眼神,那豈不是要爽翻天了。”白蒼東忍不住有些怦然心動,忍不能現在就把半緣君抓了來,教她和這女魔帝學上幾段韓國女團的舞蹈,組個魔女時代什麽的,自己一邊看她們表演一邊喝上幾杯小酒,豈不是要快活死了。
“帝君,請報上你的魔之真名。”白蒼東知道這時候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定了定神,再次開口問道。
“你聽好,本帝的真名是明月心。”魔帝冷冽的目光落在白蒼東身上,臉上再無半分笑意。
魔之真名爲魔人的尊嚴,魔帝這等存在更是視之爲命,若非她先前已經應諾了白蒼東,絕不可能在一個區區文士面前報上自己的魔之真名。
此時明月心已經心存了殺念,隻等白蒼東解不出魔之真名後,就立刻令他灰飛煙滅,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侮辱,一個魔帝竟然會向一個人類文士報上魔之真名,就連明月心自己都無法容忍這種屈辱。
白蒼東表現看似輕松,心中卻是同樣壓力深重,聽了魔帝的真名之後,就立刻轉動腦子,希望能夠找出與之匹配的詩詞歌賦來。
明月心這個名字并不算特别,特别是明月兩個字,在地球上算是很俗爛的一個詞了,但也正因爲它的俗爛,所以顯得特别困難。
明月心這個三字,白蒼東能夠想到的第一個就是古龍小說《天涯明月刀》中的一個女人明月心,在小說裏面曾經有這樣的形容:
薔薇有刺,明月呢?
明月有心,所有明月照人。
她的名字就叫明月心。
可是白蒼東并不能拿這樣的描寫作爲魔之真名的解釋,就算是白蒼東自己也不認爲這樣的解釋真的能夠解開魔名枷鎖。
“還有些什麽描寫明月的著名詩詞呢?”白蒼東苦苦思索。
“床前明月光,地上鞋兩雙……不行……不行……”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好像也不大對……”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好像和明月心的感覺不大像。”
“不對……不對……”
白蒼東想了又想,雖然頗多與明月有關的詩句,可是想來想去,卻沒有一首能夠和明月心那孤高的氣質匹配。
一衆魔王都虎視眈眈的盯着白蒼東,隻要他說錯半個字,就會立刻把他撕的連渣都不剩下。
甯雪和劉千城卻是恨不能白蒼東立刻說出一首詩來,把那魔帝的魔之真名給解開了,他們才好有一條活路。
看到白蒼東一直沉默不言,劉千城的心髒都快要從嗓子眼裏面跳出來了,隻是祈求白蒼東千萬要想出來,千萬要說的對,想想要被抽筯扒骨熬成燈油的景象,劉千城就渾身哆嗦。
“快說啊……快說啊……”劉千城心中呐喊,可是又不敢出聲,怕打亂了白蒼東的思緒,心裏面又害怕白蒼東想不出來,或者是想錯了,複雜的心情難以言表。
甯雪的想法就簡單了許多,隻是一心希望白蒼東能夠解答的出來,免去他們的殺身之禍。
“如果是他的話,應該能夠解答的出來吧?以前他就解開過一個魔人的魔名真義。不過那時的魔人又豈能和這位魔帝相比,魔帝的魔名真義應該要難的多吧……明月心……明月心……聽起來好像很簡單,可是因爲簡單,又太過空泛了,到底怎麽樣才能夠符合她的魔名真義呢?”甯雪心亂如麻,自己也想了幾句,可是這種情況下根本靜不下心來想什麽詩句,連平時的水準都遠遠不及,更不可能想出聖品詩句來。
“告訴我,本帝的魔名真義到底爲何?”明月心目光如刃,盯着白蒼東緩緩說道,她已經沒有耐心再等待下去,隻要白蒼東一字說錯,她就立刻把這個膽敢問她魔名的家夥直接挫骨揚灰。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绮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别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婵娟。”白蒼東輕語慢吟,把蘇轼的《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緩緩朗誦了出來。
念完之後,白蒼東目光盯着魔帝明月心,自己心中也是忐忑不安,因爲連他自己也不敢确定,這一篇水調歌頭是不是能夠解開明月心的魔名真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