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師之名對于魔人來說絕對是一個尊崇名号,但是對于人類來說,毫無疑問魔師兩個字是一個罪名。
更何況白蒼東所解開的,很可能是一個王級魔人的魔名真義。而且被視爲南離書院百年來最強真人的劍陽真人還被其斬殺,這使得白蒼東的魔師之名在青洲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白蒼東啊白蒼東,你讓我說你什麽好?”書房之内,宮千山氣的幾乎吐血,恨鐵不成鋼的瞪着白蒼東。
白蒼東得聖品真命道印,對于宮家來說本是天大的好事,以後進入南離書院成爲秘傳弟子,晉升真人甚至是成爲賢人都不是難事,宮家未來也算多了一個依仗。
可是白蒼東卻解魔之名,那魔人又斬殺了南離書院第一真人劍陽,且不說南離書院會不會因爲劍陽真人的死而遷怒白蒼東,就算沒有劍陽真人之死,白蒼東解魔之名,也會被世人所不齒唾棄。
曆史上得了魔師之名的人類,沒幾個有好下場的。甚至有些偏激的人類,直接把得到魔師之名的人類都歸爲邪魔一黨,欲殺之而後快。
“家主,蒼東他也是沒有辦法,當時那種情況,如果他不問解魔人之名,恐怕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連同他和駐守在明鏡湖畔的千餘李家族人都要被那魔王全部斬殺。”宮素君看了一眼垂目而立的白蒼東,輕聲說道。
“這個道理我自然明白,可是如此一來,南離書院又豈能容一個得了魔師之名的人成爲秘傳弟子。”宮千山歎息道。
“天下又不止南離書院一家,我就不信他們不要我,我就沒有容身之處了嗎?”白蒼東渾不在意地說道。
“你懂什麽。”宮千山狠狠瞪了白蒼東一眼:“你現在得了魔師之名,那魔人又殺了劍陽真人,你以爲南離書院會輕易讓你拍拍屁股走人嗎?”
“他們還想殺我洩憤不成?”白蒼東微微皺眉。
“殺你也不至于,畢竟你是白頂天的獨子,當年你父也是南離書院的秘傳弟子,如今南離書院的師者之中,有不少都是你父的師兄弟,你隻是爲保命解了魔名,并沒有犯什麽大惡,想來不至于喪命。”宮千山沉吟道。
白蒼東正想要再問什麽,卻隻聽得院中有破空之聲,宮千山頓時臉色微變,連忙沖出書房,卻隻見一頭四翼飛獸落在庭院之中,其背上有一紅衣中年男子持一白玉尺,正自居高臨下的打量着宮千山和白蒼東。
“赤龍賢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宮千山看到那紅衣男子,眼中頓時閃過一道忌憚之色,十分客氣的說道。
“不必多言,我此來隻爲帶白頂天的那個兒子回書院。”赤龍賢人紅袍下的大手一揮,紅光之光化爲龍爪之形,根本沒讓人白蒼東有反應的時間,就淩空把白蒼東抓到了四翼飛獸的背上,二話不說直接駕馭着四翼飛獸沖天而起,飛離了宮家。
宮千山臉色鐵青,嘴唇動了動,卻終究沒有說出話來,任憑赤龍賢人把白蒼東帶離了宮家。
“家主,蒼東他會不會……”宮素君眼中泛着憂色,看着消失在遠處天空中的四翼飛獸咬着嘴唇問道。
“來的既然是赤龍賢人,蒼東他應該沒有生命之憂,隻是恐怕此生再難離開南離書院半步。”宮千山搖頭歎息道。
宮素君聽完之後,神色複雜的看着遠方的天空,心裏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白蒼東被赤龍賢人所化龍形光爪所困,人就像是被點了穴道一般,連嘴唇也動彈不了半分。
“該死,這是什麽鬼世界,别說我沒有犯罪,就算我真是罪大惡極,那也應該給我一個找律師辯護的機會吧。”白蒼東心中郁悶,現在才深刻的體會到,這是一個強者爲尊的世界,沒有任何道理可言,地球上并不完善的法律和這裏比起來,顯得特别的彌足珍貴。
赤龍真人也不和白蒼東說話,駕馭着四翼飛獸向着南方禦風而行,這四翼飛獸雖然隻是六品真人聖獸,但是因爲天生四翼,飛行能力極強,是青洲最常見的飛行聖獸之一。
南離書院說是一個書院,但是本身卻占據着青洲南部的不歸海三十六島,一島一院,南離三十六院每一院皆有一位賢人坐鎮,講文論道傳承學問功法。
白蒼東被赤龍真人所制,手不能動嘴不能語,眼睛卻看的分明,從空中看去,一座座島嶼雲纏霧繞似是仙人之境,海水晶瑩剔透,在陽光的照射下似是水晶般閃着明光,連海水中的魚兒都看的分明,在被嚴重污染的地球上,幾乎很難見到這般純淨的景色。
赤龍真人也不停留,一直駕馭着四翼飛獸向南而行,越過一座座大大小小的島嶼,直到最南方的一座看起來比礁石大不了多少的小島上才降落了下去。
這小島直徑也不過是四五百米的樣子,整個小島上面到處都是黑亮的石頭,唯有島中心生長着一株似華蓋一般的古樹,樹冠幾乎遮住了三分之一的小島,在那樹下有一塊似明鏡一般的黑色巨石,而黑色巨石之旁,則是幾間古樸的木屋,與白蒼東一路所來所見諸島之上的宏偉建築完全不同。
“這也是南離三十六島之一?”白蒼東心中嘀咕,人卻已經被赤龍扔在了地上,身上一輕,那龍形光爪消失不見,頓時恢複了自由之身。
“鏡塵,人我帶來了。”赤龍賢人扔下白蒼東,對着那木屋說了一句,然後直接駕馭着四翼飛獸就直接離去,連看也不看白蒼東一眼。
“有勞赤龍兄了。”一麻衣老者自木屋中走出,向着天空中離去的赤龍賢人道謝,隻是赤龍賢人卻似是根本沒有聽見一般,也沒有回應,片刻間已經乘着四翼飛獸不見了蹤影。
“從今天以後,你就是我鏡塵的弟子,跟随我習文修道,除去心中雜念,免得堕入魔道遺禍人間。”那麻衣老者須發皆白神态肅然,有些像是地球上舊時代的古闆教書先生一般。
“你何德何能有什麽本事做我的師父?”白蒼東冷聲說道,看這陣勢哪裏還不明白,南離書院根本就是要把他軟禁在這裏,别說之前炎山真人所說的那些福利盡皆全無,現在連自由之身也沒有了。留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和坐牢有什麽分别?
“大膽小輩,你是什麽東西,竟然敢對鏡塵賢人無禮!”一個十二三歲的童子在鏡塵賢人身後對着白蒼東怒目而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