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陽真人,是南離書院的劍陽真人!”宮書海驚喜的叫道。
南離書院真人衆多,但是真正爲人所知的卻不多,唯有每一年南離書院論道大典之時,摘得榜首之人,必将名揚青洲。
劍陽真人連續六年獲得論道大典之首,其文采力壓南離書院當代諸多大才,劍法更是妙絕無雙,同階之中幾乎無人有資格與他品文論劍,被譽爲南離書院數百年來最強真人,甚至有很多人都看好他将來能夠成就至人之位。
“原來聖界也有自我吹捧炒作的人,隻是這方法也太無腦傻氣,自己把自己的名号給念出來,你當這是武俠片啊?”白蒼東心中暗道。
“大膽魔人,我南離書院管轄區域之内豈容你撒野。”劍陽真人伸手一招,背後青鋒寶劍頓時自動飛入他的掌中。
劍陽真人一引劍訣,青鋒寶劍之上光芒大熾,化爲匹練似的劍虹自天空中斬落而下,一劍之威,竟然刹那間将那數百隻獅首猿獸全部斬殺,連明鏡湖的湖水都被他斬的向兩旁分開,露出湖底的泥石。
四翼飛獸落于湖上,白蒼東這才看清楚,除了爲首的劍陽真人之外,還有兩人,一個是和劍陽真人同樣身着白衣的年輕男了子,另外一人卻是回南離書院爲白蒼東談條件的炎山真人。
“炎山,這就是你極力推薦成爲我南離書院秘傳弟子的那位聖品文士?”劍陽真人冷冷的看了白蒼東一眼。
炎山真人面露尴尬之色,魔師之名對于魔人來說,是極爲尊崇的名号。但是對于人類卻是恰恰相反,人魔兩族爲死敵,解開魔名真義,人類就多了一個禍患無窮的大敵。解開魔名真義的人類,自然會被人類所鄙夷唾棄。
沒等炎山真人說什麽,劍陽真人又接着冷聲說道:“我不管他的天賦文采如何,這等沒有氣節之人,絕無資格成爲我南離書院的秘傳子弟。”
說罷,又轉向一旁的年輕男子教訓道:“劍豪,我南離子弟生死事小,失節事大,倘若有一****遇上了魔人,如果敢像那人一般貪生怕死爲魔人解開魔名真義,就算魔人不殺你,爲師也必容你。”
“弟子謹記教誨,弟子若是遇上了魔人,就算是戰死,也絕不說隻言片語。”方劍豪行禮道。
“好,這才是我劍陽的弟子。”劍陽真人手中長劍迎天一舉,劍上毫光萬丈,似化爲九天驕陽一般,恐怖的劍勢令那數百米之外的宮羽海等人都心生懼意,仿佛隻需劍陽手中長劍輕輕一揮,他們就會在那驕陽般的劍光下融爲虛無。
“劍豪,你不是一直想看驕陽烈火劍嗎?那你今日就瞧仔細了,此劍一出有我無敵,非除魔誅邪之時絕不可用,而此劍一出,天下邪魔亦萬無人可擋一劍之威。”劍陽真人冷喝一聲,人随劍起,人劍合一,似是真的化爲九天驕陽一般,向着那湖面之上如仙子淩波般的半緣君飛射而去。
如陽劍光所至之處,四周的湖水都瞬間被劍光灼燒成虛無,整個明鏡湖的空氣都變的熾熱無比,距離劍光稍微近些的湖水都像燒開了似的沸騰起來。
“這就是劍陽真人的驕陽烈火劍嗎?當真驚世駭俗。傳說他以此劍法斬殺過一隻王級的魔物,果然名不虛傳。将來我若能習得這般劍法,此生也算無憾了。”宮羽海豔羨道。
宮婉芸等人見此一劍之威,也都生出和宮羽海同樣的想法,若是能夠練成這樣恐怖的一劍,此生也是真的夠了。
驕陽劍光已經監近半緣君身前,熾烈的劍光把半緣君整個人映的像是要燃燒起來一般,眼看那嬌柔的身軀就要被劍光吞噬融化。
半緣君淡淡地看了驕陽一眼,玉手微擡,纖纖玉指輕輕一點,一點黑色劍光破指而出,似是一根細針刺入了那烈陽之中,仿佛被烈陽融化了一般瞬間消失不見。
可是,驕陽般的劍光卻陡然停了下來,呆立片刻之後,如同煙花般爆裂開來,化爲漫天碎光落入湖中,劍陽真人的身軀亦從中堕落而出,隻見他的眉頭一點鮮紅,頭顱已經被貫穿,鮮血正自其中湧中。
撲通!
劍陽真人的屍體落入湖中,湖水頓時被染成了血紅一片,整個明鏡湖上一片死寂,所有人都驚駭的看着飄在湖面的上的劍陽真人屍體,根本無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有着南離書院第一真人之稱的劍陽真人竟然就這樣死了,那個曾經劍斬王級魔物的劍陽真人竟然就這樣被人一指點死了,所有人都不敢相信這樣的事情竟然真實的發生在自己眼前。
炎山真人猶爲驚駭,比起宮羽海這些人,他更清楚劍陽真人到底有多強大,就算是一般的王級魔物,劍陽真人亦有周旋之力,想要敗他都不是一事容易的事,更不要說是殺了他。
可是這個魔女,竟然直面劍陽真人最強的驕陽烈火劍,隻是一指就奪了他的命,這可怕的力量,讓炎山真人的身軀不受控制的輕輕顫抖着,這是對死亡的恐懼。
“白蒼東到底解放了一個怎樣的魔人?”炎山真人心神顫栗。
“今日是我新生之日,本不欲在魔師面前沾染血腥,奈何你竟敢在我面前辱我魔師,又豈能容你存活于世。”半緣君看也不看那劍陽真人的屍體,赤足踏于湖面向着白鵝背上的白蒼東盈盈一禮:“今日得魔師之賜重獲新生,半緣君一生不敢忘此恩典,它日若有所需,可至東土魔國尋我。”
言畢,半緣君玉足輕擡,足下湖水竟然凝成一柄晶瑩水劍迎剛而起,如仙子禦劍般飛天而起,衣衫随風飄舞,眨眼間消失于東方雲霞之間,隻留下幾句飄渺之語在翠湖雲霞之間悠悠回蕩。
“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