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描述山峰的孤傲,有人贊美夜的神秘,有人歌頌星光的美好,有人懷念古樓的滄桑。
其間也有不少佳句湧現,可是卻沒有一篇詩詞歌賦真夠得到這塊聖品聖道碑的認同。
以宮家的實力,保有聖品聖道碑是一件極爲困難的事情,幸好這隻是一塊文士級的聖品聖道碑,再加上南離學院的庇護,才能夠讓其留在宮家。
可是,依然有許多強者或者權貴,利用自己的力量或者權力,帶着自己才情卓越的後輩來到宮家,想要征服這塊聖品聖道碑,結果卻一個個都無功而返。
整個青洲不知道有多少英雄豪強,在少年時代都曾經到過宮家挑戰這塊聖品聖道碑,結果卻是全部黯然退去,從未有一人能夠得到這碑中的聖品真命道印。
白蒼東看了一會兒碑上的畫,心中便有了主意,想到了一首極爲适合這幅畫的古詩。
深吸了一口氣,蒼天霸氣訣運轉如輪,整個身體都似乎成爲了世界的中心,氣勢與天地融爲一體,一指點出,仿佛整個天地間的氣都向着他的指尖湧動,形成一股鋒銳無匹的白色氣芒。
“危樓高百尺。”
白蒼東的指尖破開堅硬到了極點的聖品聖道碑,在上面刻下了一行鐵鈎銀劃般的字迹。
“好氣力,竟然輕易就破開了聖品級的聖道碑,頂天賢人的築基法訣《蒼天霸氣訣》果然厲害。”黑河真人眉頭一挑。
“第一句用詞不錯,危字十分傳神。”炎山真人贊許道,不過他也隻是覺得不錯而已,據他所知,以前挑戰的人,并非沒有過這樣的佳句,而且還不少,以這樣的水準,還不足以得到聖品聖道碑的認可。
宮素君卻是美目閃爍,看向白蒼東的眼神中透着不可思議的意味,隻是這一句的水平,已經超過了她對白蒼東的認知,有這樣文采,白蒼東怎麽可能會連續四次挑戰青蓮聖道碑失敗呢?
“手可摘星辰。”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白蒼東又刻下了第二句,力道均勻,筆畫舒展,沒有絲毫吃力的表現。
“啊,這一句接的妙,好意境。”炎山真人擊掌而贊,這一句已經不單單是文字精彩那麽簡單,而是在意境上面有了極大的突破。
宮素君更是美目連閃,像是不認識白蒼東了一樣。
“好像寫的不錯的樣子。”
“有點意思。”
“……”
一衆宮家的子弟文學修養還不夠,隻是覺得這兩句不錯,可是又不知道到底怎麽好,好在什麽地方。
“不敢高聲語。”
白蒼東緊接着又寫下了第三句。
“不敢高聲語,這句有點奇怪,好像和碑上的聖道圖并沒有什麽關聯。”炎山真人有些疑惑的看着白蒼東寫的第三句,不知道白蒼東寫這句的意義何在。
“這一句是有些差了,不過前兩句已經很不錯,白少爺也算是盡力了。”黑河真人在一旁說道。
“何止是差了,我看根本是不知所謂,這一句完全是跑題了。”趙明峰撇着嘴說道。
趙明峰畢竟是少年人的心性,本來他今天得了青蓮真命道印,本應該最受人注目,沒想到卻被白蒼東又搶去了風頭,心中自然有些不爽。
“素君,你怎麽看?”炎山真人沒有理趙明峰,看着宮素君問道。
宮素君美目看着白蒼東,輕聲說道:“這一句看起來好像和上面的聖道圖沒有什麽關系,不過又感覺似乎是有些聯系,我也說不好。”
炎山真人點點頭:“我也這樣覺得,可是又想不出,這一句到底和聖道圖有什麽關系,隻能看他接下來一句要怎麽寫了。”
幾個人說話的時候,白蒼東已經把最後一句也寫了出來。
黑河真人和炎山真人看完是後一句之後,都忍不住“啊”了一聲。
“恐驚天上人……這一句……”宮美君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聖道碑上的這一句,下面的話半天也沒有說出來。
“這一句簡直就是神來之筆。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原來第三句的用意在此,看起來後兩句與聖道圖完全沒有關系,可是偏偏又與前兩句呼應聯系,使整個聖道圖的情景躍然于紙上,别出機杼,另出心裁,突破聖道圖本身的制約,在境界上又高出了一層,真是難得好詩好句,好好好。”炎山真人擊掌而贊,連說了三個好字,說出了宮美君心中所想。
文士園中宮家的子弟雖然不知道這詩到底有多好,可是聖道碑上四行字閃爍起的星光,卻讓他們知道,這絕對是一首好詩,而且還是一首傳頌千古、流芳百世的好詩,否則絕對無法引發聖品聖道碑内的大道之力。
“真的成功了!”幾乎所有人都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聖道碑,此時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隻是呆呆的望着那四句已經如同極光般熾白的詩句,腦中隻剩下這麽一個念頭。
聖道碑之上響起玄奧的大道韻律,碑身的黑色如同落入水中的墨汁一般,迅速的把四周的空間都染成了黑色,隻是眨眼間的功夫,整個青雲城方圓數十裏都被黑暗所籠罩,剛才還青天白日萬裏無雲,現在卻是一片夜幕籠罩,伸手幾乎都看不見五指。
原本都在真人園中的宮家諸多強者,一個個都是臉色大變,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擡頭看大道韻律傳來的文士園中看去,卻隻見一道極光自文士園中沖宵而起,似是斬天之劍般,将黑夜一斬而開。
那極光斬開之處,似是隐隐約約有一道通天身影,似黃鍾大呂似的神音自那通天身影口中流出,一字一句皆化爲炫麗音語之花,若天女散花般落向文士園。
宮家諸多強者心中大驚之下,紛紛飛身向文士園中沖去,遠遠就看到一身青衣的男子立于天花亂墜之間,片片花瓣皆沒入其身,翩然若仙臨凡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