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壞笑,悄悄推開門走了出去。
他沒有驚動齊桓,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路上遇到漂亮的瑤池弟子,也微笑着打招呼。
那些瑤池弟子很少看到男性,平時姐妹們傳言,那些男子也都是好色居多,此刻見到葉莫的笑容,紛紛花容失色的躲開。
葉莫好一陣郁悶,第一次對自己的長相失去了信心。
不過這一路上并沒有遇到阻攔,經曆過幾次少女逃跑事件後,葉莫徹底絕望,裝作欣賞周圍的風景,一路朝着後山走去。
院子很大,有山有水,葉莫穿行其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惬意。
空氣中漂流着一股淡淡的幽香,果然是女弟子修行的地方,到處都是一片花海,看起來賞心悅目。
越到後山的時候,人影漸漸少了,到後來,已經看不到其他人的身影,讓葉莫心中也有些犯了尋思,是不是誤入了人家的禁地?
花樹越來越高,葉莫走在其中,扒拉開擋在身前的樹枝,前面,出現一個小水潭。
一道瀑布從高空傾瀉而下,水花四濺,落入水潭中,倒是一幅極美的圖畫,尤其是,那水潭旁邊,還坐着一名黃衣服的少女。
見到這名少女,葉莫嘴角勾起一絲笑容,還真是有緣啊,在這裏也能看到。
他剛要推開樹枝的阻擋,走出去與黃衣打一個招呼,順便增進一下感情,忽然,坐在那裏的黃衣嬌軀一擰,竟是朝着水潭撲去。
葉莫愣了一下:“怎麽回事?怎麽就突然間想不開了呢?”
一股寒氣撲面而來,黃衣墜入到了水潭内,消失不見了蹤迹,可是,那若有若無的寒氣卻是朝着四面八方激蕩了開來。
“這少女好深的修爲,竟然也是冰寒屬性,可是,怎麽這麽張揚?這水潭又和她有什麽仇恨了?”葉莫忍不住搖頭,同時,推開樹枝走了出來。
黃衣浸泡在冰涼的水潭中,想到之前那股錐心的疼痛,她知道,師尊是爲了自己的修爲着想,自己又豈能讓她失望?
冰雪禅催動,體内寒氣一點點的流遍全身,沒有抵擋寒潭傳遞過來的冰冷,這種感覺,才能讓她更加清醒一些。
那道身影在腦海中逐漸的變淡,最後消失了,黃衣的心思也漸漸平複了下來,冰雪禅收回體内寒氣也漸漸消失。
寒潭水裏蘊含的寒氣越發的多了起來,讓她臉色微微蒼白了一些,黃衣感覺到自己的道心更加堅固了幾分,這才運氣真氣,抵擋住潭水的寒氣,朝着上方漂浮了出去。
臻首從水面緩緩探出,潭水從秀發流淌下來,遮住了雙眸,她輕輕撫掉臉上的潭水,入目的一片朦胧中,那該死的面孔竟然再次出現。
而且好像真的一樣,近在咫尺,她放心一動,道心立刻失守,忍不住悶哼一聲,嘴角沁出一絲血迹。
可憐的黃衣,以爲是自己的心魔作祟,方才看到了葉莫的面孔,卻不知道,這一次看到的,卻是葉莫的本人,正蹲在潭水邊看着自己。
葉莫也是一愣,忍不住一陣尴尬,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自己真有這麽難看麽?先前那些女弟子倒還好些,隻是尖叫着逃走。
可是這黃衣,竟然直接吐血了。
然後他才感覺到了黃衣體内紊亂的真氣,眉頭一皺,單臂一展,将即将沉入水中的黃衣撈了上來,抱在懷中。
單手抵在她的胸口,真氣綿綿密密的輸入到了她的體内,将混亂的真氣理順,重新導入到了丹田之中,同時,一滴生命之泉落入她的口中,以真氣送入經脈,将她被震傷的經脈和内髒修複完全。
這才運功把她的衣服蒸發幹淨,抱着黃衣來到了一株大樹旁邊,扶着她靠了下來,忍不住咕哝道:“真危險,不就是練功麽?也至于受傷?這麽拼命幹什麽?幸虧遇到了我,要不然你就淹死了。”
良久,黃衣緩緩睜開雙眸,一眼便看到了旁邊的葉莫,渾身巨震。
“美女,看到我也不必這麽驚慌吧,你看,敵意這麽大做什麽?剛剛可是我救了你。”葉莫退開一步,指着黃衣說道。
黃衣的眸子先是不解,然後變成震驚,最後才現出了那一抹殺機。
聽到葉莫的話,她才反應過來,适才出水之後,第一眼見到的,竟然真的是這個家夥,而并非虛像,這個混蛋,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害的自己顯些壞了道心。
她站起身來,指尖光芒流轉,一道劍氣激射而出,朝着葉莫橫掃了過去,冰寒之氣形成的劍氣恐怖之極,橫掃之下,更是帶着幾分恐怖的氣息。
葉莫屈指一彈,一下就将那道劍氣震碎了,微笑着看向黃衣:“又不是沒打過,你可不是我的對手。”
“你爲何會出現在這裏?”黃衣冷冷的問道。
葉莫看了她一眼,道:“你師尊請我和齊桓進來的,我無聊,就四處走走,沒想到竟然在這裏遇到了你,我們還真是有緣。”
黃衣眉頭緊皺,然後看着葉莫道:“這是禁地,普通弟子都不準許入内,誰讓你進來的?”
聽到黃衣的話,葉莫悚然一驚,竟然真的是禁地,可是,爲何沒有弟子阻攔自己呢?想到這裏,不由得脊背生寒。
“美女,剛剛我可是救了你一命,來這裏的事情,萬不可說出去,就當還我一條命了。”葉莫壓低聲音道,身體也不由自主的朝着後面的樹叢裏縮了縮。
黃衣冷哼道:“适才若不是你,我也不會……”
說到這裏,忽然發現自己似乎說漏了嘴,然後立刻停住了,怒目看着葉莫。
葉莫掃視了一眼四周,又與無鈞重蠶溝通了一下,發現确定沒有人注視着這裏,這才稍微安心了一些。
“你說這裏是禁地,可是那些弟子看到我過來,怎麽沒有阻攔呢?”葉莫忽然說道。
黃衣諷刺道:“她們沒以爲你敢進來。”
葉莫看着她那張冰冷的面孔,歎了口氣道:“人生其實很美妙的,你這麽冷的态度,要是去多少樂趣?”
“我不需要樂趣。”黃衣淡漠的聲音似乎臘月寒冰。
葉莫搖了搖頭,看着黃衣道:“其實你内心挺善良的,我知道,第一次你向我出手的時候,就手下留情了,否則也會那麽容易被我制住,剛才也是,我們離得那麽近,如果你真想殺我,至少也會讓我受傷。”
黃衣橫了他一眼:“自作聰明。”
葉莫看着她笑道:“我有一個結拜哥哥,也和你一樣冷冰冰的,平時也不怎麽愛說話,我們也是後來才知道,他之前因爲一個兄弟背叛,所以才會不相信這個世界,對任何人,任何事情都冷冰冰的。”
黃衣别過頭去,似乎不想聽他繼續說下去。
葉莫卻是自顧說道:“可是後來,我們結拜的四個兄弟聚在一起,經曆了一次又一次的生與死,他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至少和我們相處的時候,不會隻會說幾個字的冰塊了。”
然後他看着黃衣道:“他的純粹劍道,并沒有因爲性格的改變而變弱,反而更強了,你雖然修行的是冰寒屬性的真氣,但實際上,并非隻有性格,才能夠讓你更加貼近這條大道,反而,會讓你的生活變得太單一。”
黃衣身體微微一顫,這是第一次,有人會跟她說這些事情,所以她轉過頭,看向葉莫。
葉莫笑了笑,指着自己的心髒說道:“所以,最重要的是本心,刻意的去做一件事情,反倒不如讓内心的想法釋放出來,試一試吧,你會知道,我并未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