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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看起來像是一個辦公的場所,能夠看到古色古香,卻仍然能夠分辨得出用途的辦公桌和椅子,但隻有一套,另外一側,也同樣是古風造型的長椅與茶幾,以及一張煮茶的專用桌,剩下另外一側,則用一個古檀色的屏風所隔離開來,斷絕了人們的視線。
加上牆上的水墨畫與書架上的古籍,很容易就判斷得出這個辦公室的擁有者,是一個中國傳統文化的愛好者。
這讓楚遠的好感多了一些,似乎有人說過,喜歡中國古風和傳統文化的家夥,性子總不算太壞。
似乎是能夠察覺到楚遠的這種欣賞,青狐轉過身來。
“還喜歡吧?要喝什麽茶?”
“呃,這方面我是個白癡,您看着就好。”
對于楚遠的直白,青狐隻是笑了笑,然後在泡茶桌前坐了下來,開始泡茶,以及對正在東看西看的古德說。
“别又想順水摸魚,上次你拿走的那張畫我還沒和你算賬。”
古德有些尴尬:“也沒多少錢,也就賣了個十八萬。”
楚遠:“……”
青狐對于古德的話,并沒有說什麽其他的,隻是笑着搖搖頭:“畫的價值不在于金錢,而是其他,不過說了你也不認同,不然也不會跑出來了。”
然後他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将手中茶杯過了一次水:“說吧,什麽事情。”
“你來說吧,從頭開始。”
古德看了楚遠一眼,然後自己悠哉悠哉的坐了下來,拿了不知道從那翻出來的ipad,自顧自的看了起來。
楚遠有些無奈,但還是咳了一下,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青狐仍然不緊不慢沖泡着茶,并且一邊聽着楚遠的描述,不時停下來提一個問題,等楚遠解答後又示意他繼續講述。
一直到楚遠說完,青狐才将沖好的茶,倒上一杯,給楚遠推了過去,然後又對古德說。
“自己過來拿。”
古德立即滑動着移動椅過來了,輪子在木制的地闆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茶很香,也很好喝,但以楚遠的本事,他也就隻能覺得很香和很好喝。
青狐是最後給自己倒上的,在風輕雲淡的品了一口後,他對古德說。
“你知道的,我幾乎不會主動去幹涉這些事情……”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古德打斷了:“我知道,隐世嘛,所以正常的事情我有找過你?問題是這是正常的事情?别逗了,我年輕,但我敢說,就算你是個老家夥,大概也沒見到幾次群僵聚集的事情吧,更别說還是集體進食,這背後沒有一些異常我才不相信,而且那大僵背後,一定還有其他人,你就不怕你的地位會被威脅到?”
青狐笑了起來:“你也說隐世了,我怕什麽威脅……不過,确實有些過分了,這樣對我們都不好。”
他這樣說着,然後按下了一旁的一個按鈕。
“玲珑,你來一下。”
“是。”通話器那頭傳來了一聲如黃鹂一般清脆的聲音。
不一會兒,房間的門被打開了,一個穿着短旗袍的女孩走了進來,最先讓人注意的,不是那雪白的肌膚也不是那開得有些高的旗袍,而是那一雙靈動的眸子,之後才是那些會吸引男人的部分,最後是那張臉,有些圓潤的鵝蛋臉,柳葉眉與秀氣的鼻子,給人一種可愛而秀氣的感覺。
女孩靈動的眸子打量了楚遠一眼,然後又對青狐說。
“什麽事?”
“他們要用黑犬,回頭你去帶他們去拿一下。”
“是。”
女孩在離開的時候,又看了楚遠一眼。
這讓楚遠有些納悶,我臉上長花了?
青狐和古德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但青狐也隻是笑笑,卻是和古德說話。
“這位小朋友才入門吧,知道多少了?”
“不知道多少。”古德翻翻白眼,“莫莉說讓他自己摸索和适應,能夠了解多少就多少,适應得了就适應,适應不了……”
古德在這裏沒有說下去,但青狐卻是知道他的意思——适應不了,莫莉并不介意清除掉這一個血裔,即使是第一個。
楚遠雖然不知道血裔的事情,但也大概能夠猜得出古德沒有說出的那句話是什麽,有些緊張的同時,他也沒有忘記吐槽:你妹的,貌似這樣也不是我願意的好伐,隻能說你們這一行太危險。
“你們啊……”青狐搖搖頭,似乎對莫莉的選擇頗有微詞,但這也是人家的事情,他隻是有些同情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看起來他仍然有些糊裏糊塗。
能幫一下的話,還是幫吧。
青狐這樣想,于是對楚遠說。
“我送你個東西,遇到危險時,把它砸碎就好了。”
說罷,青狐就起身,朝着書架那邊而去。
楚遠有些迷糊,看了看古德,卻看到古德一臉啧啧的表情。
“說起來,你小子不會是傳說中的命運之子吧,莫莉願意救你,然後這家夥又願意給你東西,要知道我就算天天來纏着他,他都不一定給我什麽。”
命運之子?我呸,可以的話,我甯願不要好不好,至少到目前爲止,看起來都是悲慘的遭遇和各種無力感,被救一次,自己身上不知道有什麽古怪,現在送東西,也不過是爲了讓自己自保——說起來,對方認爲自己一定會遭遇性命攸關的危險啊,忽然就不想去了,小恩你個傻丫頭爲什麽要跑去,跑去就算了,居然還被綁走了,這是生死的事情不是小兒過家家啊,這樣說的話,債務雖然還掉了,但似乎也不是什麽好事了。
楚遠又在心裏瘋狂的吐槽,不過表情上倒是一副淡定的樣子。
兩人交談間,青狐已經将東西找到,并且走了回來。
“嗯,拿去吧。”
他遞給楚遠一個很小的物件,看起來像是一個玉墜,接過來時,卻沒有設想中的那種冰涼的感覺,而是和體溫差不多,有那種所謂的入手溫潤如玉一般的感覺,這大概才是真正的玉的感覺。
玉墜紋路古樸,其他的雕琢并不精美,更像是一名匠人随手用一塊廢料練手的作品,至于造型……好吧,楚遠承認自己沒文化,或者說在了解中國古代神話曆史等方面不夠深入與詳細,他看不出那到底是個什麽東西,隻是看起像是獅子……又像是龍生九子中的一子,他更傾向于後者,隻是沒有辦法确認是哪一隻。
總不會是饕餮吧,沒人把這東西作爲吉祥物,剩下的,大概也就貔貅、嘲風、狻猊、狴犴、螭吻。
算了,回頭再對照着去查,楚遠這樣想着,将玉墜放進了口袋。
古德正要就這個小物件發表些什麽看法時,通話器再度響了起來。
“準備好了。”
聽到這句話,青狐朝古德點了點頭,又對楚遠說。
“如果你們不急,我倒是想要好好聊聊,但顯然不行,下次如果想過來,直接報我的名字就行了。”
似乎……青狐對自己很親近啊,雖然不知道爲什麽。
帶着疑惑走出九号會所,楚遠又看了看四周。
“那什麽……黑犬呢?”
“晚點就看到啦。”
而仍然如出一轍的戲碼——青狐和莫莉第一次見到楚遠一樣,在注視着離開的他。隻是和莫莉居高臨下的俯視所不同,青狐是在自己的辦公室裏,一面打開的牆上的監視器裏,看着離開的楚遠。而那個穿着旗袍的玲珑,也站在他身邊。
“很少看到你對一個人類感興趣啊。”玲珑很是可愛的皺了皺鼻頭。
“大概是因爲,從他身上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吧。”青狐這樣笑笑着回答。
“你又不是黑犬!嗅什麽味道!”
“啊……”青狐有些不好意思,“理論上說,其實都應該算是犬科吧。”
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