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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格莊園……
小莫正在喂阿笨的時候,視線的餘光之中出現了一雙靴子,準确地說那一雙複古式的女式牛皮靴子,上面沾染着雪漬等髒物。
她慢慢站了起來,跟她猜測中的一樣,正是那所謂的女巫珍妮。
“夫人,早上好!”珍妮向着小莫行了一個禮。
“我不記得我有答應過要見你!”小莫淡淡道,
珍妮的目光停留在阿笨的身上,一邊婉惜地說道,“真是可憐的小家夥,如果你們家的女主人不是這麽狠的心話,你也不會遭遇到這種飛來橫禍。”
小莫臉色立即就變了,“你什麽意思?”
“我知道怎麽對付那隻黑貓!”
珍妮一語道破了天機,小莫本來不想相信她,但是看了看阿笨,愣了一會,“好,如果你有辦法趕走那隻黑貓,我就如你所願,讓你留下來,成爲我的幫手。”
“多謝夫人!”珍妮非常激動。
“不過,要趕那黑貓不是一件輕易的事情,我需要在這裏住上幾天,摸清楚黑貓的習性,然後再下手。”
“沒問題!”
并不是什麽過份的要求,小莫點頭同意了。她現在也煩透了那隻黑貓,如果能夠抓到它,恨不得馬上掐死它。不知道爲什麽,看着那隻黑貓,她就想到了索菲娅。
珍妮道完謝之後,也不多作停留,匆匆地轉身走出去。
自從珍妮搬進豪格莊園之後,連續幾天的大風雪,豪格莊園裏都被厚厚的積雪所覆蓋住,小莫更是連出門的念頭都沒有,畢竟是個孕婦,不宜到處跑動。
而莫尼卡因爲要去分公司處理一件商業糾紛而去了德國,這一走,就是好幾天。
所以,這一段時間豪格莊園顯得更加孤寂。
而珍妮也是一個完全沒有存在感的人,小莫一整天都完全看不到她的身影,甚至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遇見她,就像一道詭異的影子一樣融入了城堡的陰暗處。
兩天後……
又是一個陰郁的大雪天,小莫坐在餐桌前面,享受着美味的甜甜圈,安娜雖然腦子不太靈光,但是烘焙技術倒是一流的,每天的早餐也能換着花樣來,這一點讓小莫非常滿意。
阿笨自從眼瞎以後,反映也慢了許多,雖然走路再不至于摔跤,但不像以前那麽活沷了,天天呆在狗窩裏,不肯出來,似乎還在懼怕那隻黑貓。
所以,現在每天都小莫一個獨自享受早餐。
吃到第三隻甜甜圈的時候,安娜匆匆地從外面走進來,手裏抱着一大束火紅的玫瑰花,抖掉身上的雪花,“夫人,先生送來的花。”
普羅旺斯的紅玫瑰,中間還夾着白色的滿天星以及情人草,還有一對可愛的熊娃娃,用精緻的銀色紋紙包裹着,顯得非常漂亮。大冬天的收到這一束花,小莫的心情漸漸好起來。
玫瑰花叢中間還放着一張卡片,上面是莫尼卡的親筆簽名以及一句話飽含着濃濃思念的情話:願我的心常你身側,給你帶來健康快樂。
小莫輕笑了一聲,将卡片和玫瑰都遞給了安娜,“去放起來吧!”
“先生真是一個浪漫的人啊!”
“浪漫?呵呵,法國男人的确是很浪漫!”
安娜突然想起,那個住公寓裏的女人,是否也會這樣的冬天,收到莫尼卡的玫瑰花呢?這樣的想法讓她頓時變得煩燥起來。
“對了,珍妮呢,怎麽也沒有見她出來吃飯?”
“她啊!我也不知道,反正她叮囑過我,她的房間不用打掃,讓我們不要去打擾她,還說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會破壞她的法力,讓我們遠離她。”女人似乎都有一種天生的八卦能力,笨拙的安娜提起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居然顯得神采飛揚,神秘兮兮,眼裏還帶着敬畏。
“哦……她不用吃飯?”
安娜想了一會,微微一怔,良久又搖頭,“沒有!廚房裏的食物好像沒有動過,她似乎不用吃東西。”
“嗯……”
看着安娜抱着那一束火紅的玫瑰花漸漸遠去,小莫陷入了沉思之中。其實她是可以猜測得到珍妮在做什麽,如果沒有猜錯的話,珍妮這兩天應該是在觀察着黑貓的行蹤。
到傍晚,雪越下越大,北風呼嘯着,卷着雪沫子漫天飛舞,小莫站在窗子跟前,看着外面的白茫茫的一片,這麽冷的天氣,不知道那隻黑貓到底躲在什麽地方。
“夫人,夫人……”
門外傳來了極輕的呼喚聲,小莫聽了很久才聽見,慢慢走到卧室的門後,輕輕拉開門,一道黑影站在門口,那身影她一眼就看了出來,正是神秘失蹤了多天的珍妮。
門開了一條縫,珍妮快速地擠了進來,此時,珍妮了一條黑色的複古式昵子修身長裙,長發束在腦後,臉上用什麽胭脂塗得黑黑的,仔細看時,卻像某一種神秘而古老的花紋。
“有什麽事情?”小莫看着時鍾,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了。
“還有半個小時,我們就可以出發了,我保證這一次讓黑貓徹底地滾出這裏。”
“這幾天你在觀察它?”
“夫人真是英明,什麽也瞞不住夫人的眼睛啊!”
“坐吧!”
小莫指了指沙發,此時卧室裏的燈打得極暗,隻有壁爐的火光在暖暖地跳躍着。珍妮非常認真地打量着這間卧室,“夫人真是好福氣,一輩子住在這麽豪華的地方,多少女人做夢都想着能夠住進這裏啊!可惜路易斯夫人的位置就隻有您一個。”
小莫嘴角勾了勾,卻并沒有笑出來……
“你在嘲笑我?”
“不敢不敢!我哪敢嘲笑夫人您哪!我這都是發自肺腑之言,其實夫人這面相是有福之相,我可以推算出來夫人将來……”珍妮還在往下說。
小莫卻是冷冷地打斷了她的話,“難道你沒有算出來,我并不喜歡你?”
“這……我從來不爲自己推算,這是規矩!占蔔算卦預言的人從來不算自己的将來和運氣……”珍妮說得很專業。
“那我就告訴你,因爲你說我兒子是個危險的存在!就憑這一點,我沒有辦法喜歡你。”小莫直言道,作爲一名母親,她自然會坦護自己的兒子。
“原來是因爲這樣啊!看來說實話真的會得罪人!好吧,夫人,在沒有趕走黑貓之前,我現在說什麽也沒有用。一會抓住了黑貓之後,我們再細細地談将來的事情,包括那瓶香水!”
小莫将視線重新投往了窗外,珍妮隻是靜靜地坐着,良久,她又從沙發上面站起來,突然趴到了地上,豎起耳朵貼緊地面,認真地傾聽着什麽……小莫靜靜地站在旁邊,看着她的一舉一動。
“铛,铛,铛……”十二點的鍾聲正式敲響了。
珍妮興奮地站了起來,“時間到了,我們走吧!”
小莫微微愕然,“就我們倆?”
“當然……隻是一隻貓而已,難道還需要多餘的人嗎?再說了,人太多反而會驚動了它,這隻貓活了十幾年了,能懂人性,鬼精靈得很。”
“好!”
跟珍妮一起出來的時候,小莫順手拿了一匕首放在腰間,這是出于本來的保護,她想起了阿笨被抓得鮮血淋漓的眼球,心裏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幽暗的長廊,鍾聲還在回蕩着,珍妮帶着小莫走到了一樓那間房間前面停了下來。
“就在這裏……”
“這裏?”小莫愣住了,這個房間正是她上次跟安娜發現有地下室的房間,後來跟莫尼卡說過,莫尼卡交待說讓她不要随便進去。自那以後,她刻意讓安娜找人将這個房間加鎖加固,不讓任何進去,以免發生意外。
“怎麽啦?夫人,這裏有什麽不對勁嗎?”
“我們換個房間吧,這裏不能進去。”
“換房間?不,不,夫人,你弄錯了,那些東西,它們就住在這個房間裏。您要是換房間的話,就見不到它們了。”
“它們?”小莫有些毛骨悚然了,她想起了地下道鐵蓋子上面的爪痕,“那是什麽東西?”
珍妮突然伸手捂住了小莫的嘴,将她按到了陰影之中,遠遠地,似乎有什麽東西重重地落到了地上,像是有什麽東西從窗台上面跳下來了。
此時,珍妮速度極快地推開了房間的門,然後拉着小莫進了房間,再将門重重地關上了。
小莫微愕,“這房間不是加鎖了嗎,你是怎麽進來的?”
“哦,這幾天偷偷地把鎖撬了呗!夫人,我這幾天沒有偷懶,一直在工作的好不好?”
“剛才是有什麽東西從上面跳下來了?”
“是它!它回來了,我們得加快……”
珍妮打開了一把小手電,她快速地走到床旁邊,一個人舉起雙手就将床墊掀了起來,這便俯身便要打開了那地下通道的入口鐵蓋子。
小莫連忙勸阻道,“别,别打開!裏面可能有什麽危險的東西。”
“夫人,如果不打開這裏,那黑貓永遠不會走的。”
“好,好吧!”小莫突然也好奇起來,到底這洞裏有什麽?會連莫尼卡都不知道?還有,這黑貓跟這個洞到底有什麽關系?種種疑惑之後,她允許了珍妮打開了這個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