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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電視上的畫面一閃而過,但是那鮮血描繪出來的視線效果是那樣的血腥詭異,那一叢繁茂而鮮豔的薔薇花朵仿佛是從屍體上長出來的,妖冶,恐怖而充滿了黑暗的氣息……如果說這些花朵的是兇手留下來的,那麽他一定是個非常優秀的藝術家,他能夠将死亡營造得如此美麗。
夏言馨發呆的瞬間,突然發現身後有一雙腳,下意識回過來頭……
正是羅恩,他穿着一身深藍色的校服西裝,幹淨的白襯衣,黑色的小領結,背着黑色的書背……略長的劉海梳向一邊,露出一雙半彎形的大眼睛,這一雙眼睛是美麗而幹淨的,陽光下,他的眼神亮晶晶的,像漂亮純淨的黑水晶。嘴角有兩個可愛的小酒窩,微笑的樣子很溫暖……
“羅恩,你回來了!”夏言馨在看到他的瞬間,剛才那畫面引起的不适感頓時消了大半。
“是啊……”
“今天不是周末?你怎麽有時間回來?”
“呃……下午學校有舞會,我不太想參加,想回來多陪陪你們……”
“好,很好,去換身運動服,一會出去打球棒……”
藍蜜兒的死讓夏言馨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終于那個威脅她的人不複存在了,她無須再爲這個人煩心了……這麽一想,似乎她很有殺害藍蜜兒的嫌疑了。算了,不管了,反正她又沒有殺人,不去想這些了。是時候該慶祝一下了。
“好啊,夏姐姐,我也很久沒有運動了……不過,我想去洗個澡,可能要久一點!”羅恩顯得異常興奮。
“去吧,不急,我們等你!”
看着羅恩的背影漸漸遠去,夏言馨略有些失神……
“噫,羅恩怎麽換了一個書包,他以前喜歡用那個天藍色的……”蘭茜突然感慨道。
“這沒有什麽大驚小怪的,他這麽大了,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書包……”
“嗯嗯,少奶奶說得也是!”蘭茜點頭,不知道爲什麽,總覺得羅恩今天怪怪的,但是她也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
羅恩回到房間之後,将房門反鎖上,這便匆匆地走進入浴室,再插上保險栓,這才将背後的包包打開,這是一種尼龍的野外登山運動包,容積很大,可以裝很多東西,而且結實耐用……
将浴缸裏放滿水,然後将包包裏的髒衣服全部扔了進去,靜靜地站在旁邊,看着那一浴缸的水變成鮮豔的紅色,與此同時,一隻軟毛的畫筆也從衣物之間浮了上來,他彎下腰,将畫筆撿了起來,握在手裏,嘴角浮起一絲無害的微笑……是的,他原本是一位可愛的天使,但是爲了保護夏姐姐,他會化身爲地獄的黑暗天使,而這微笑則是他最好的護身符。
直到衣物裏的血水全部浸泡出來,他這才拔掉塞子,讓這些血水放出去,反複幾次,直到衣物全部變得幹淨……下午,夏言馨帶着三個孩子出去玩了個痛快……羅恩非常有耐心地教着kii玩球,那畫面很溫馨,兩個人倒是非常像親兄弟。那種感情完全是自然而然的流露,羅恩越來越融入了這種家庭生活。
晚點,又帶着孩子去吃了法國大餐才回來……
到家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多鍾了,夏言馨将已經睡着的龍靈兒交給了保姆,她自己則疲憊地往卧室走去。
推開卧室的門,就看到龍煜天坐在沙發上面,正在抽煙,俊臉上籠罩着散不形的陰霾,看到她進來,他急急起來迎了過來,二話不說地直接展開手臂抱緊了她。
“怎麽啦?”
對于他突如其來的熱情,她有些茫然……
“那個女人死了……”
夏言馨聽到這裏,猛然推開了龍煜天,臉色驚變,“是你殺了藍蜜兒?”
龍煜天低下頭凝視着她的雙眸,“寶貝,你覺得跟我有私情的那個女人是她?”
夏言馨怔了一會,眼底的憂傷無法掩飾,雖然那些照片上的片段已經過去的事情。但是想起來仍舊傷心。
“爲什麽這麽問?”
“你背着我去見她……那個女人非常狡猾,她帶了一支錄音筆,錄下你跟她的對話,所以,在案發現場,有找到了那支錄音筆,你成了最大的嫌疑犯。我這一整天都在爲這件事情奔波,好不容易才将這事情給擺平了。你怎麽這麽傻,有什麽疑惑可以直接質問我就行了,不要去找那種女人……”龍煜天黑眸急切地看着她。
夏言馨低下頭不語……
龍煜天低下頭親吻着她的額頭,“我知道你一定還在懷疑着什麽……我已經查清楚了,那天你給我的照片,那些绯聞照片并不是我跟藍蜜兒的。我從來不認識她,上面的女人是她的親姐姐藍玉兒……我想,你應該記得的,你見過她。我不知道藍玉兒竟然保留了這麽多照片還留給了她的妹妹……藍蜜兒這次故意來找你的碴,就是爲了報複。所以,這些事情都是發生在你之前的事情,你千萬不要往心裏去。寶貝,讓你承擔了這麽多痛苦,都是我的錯。”
龍煜天萬分歉疚地說道,夏言馨愣了愣,她終于明白了爲什麽這些照片上面都打着馬賽克了,原來竟然不是藍蜜兒。
看着夏言馨沉默不語,龍煜天非常着急,“那邊的朋友已經幫我查到了,在藍蜜兒的電腦裏,還存着沒有打馬賽克的原照……如果你不肯相信我的話,我可以給你看看……”
“不要……誰要看你的豔照了。龍煜天,你這個大變-态!”夏言馨冷哼了一聲,“你好好回答我,是不是你派人殺了藍蜜兒?”
龍煜天盯着她看了良久,“如果我早一點知道是她在威脅你,我絕對會殺了她……但是,很遺撼,我得到确切消息的時候,她已經被人殺了。”
夏言馨默默地點頭,“嗯,我相信你!”
“寶貝,以後如果再發生這樣的事情,第一時間告訴我好嗎?我是你的老公,我有權利保護你。”
“嗯……我隻是覺得這件事情我可以應付得來……”
兩個人正在說着話,卧室的門敞開着……
一道身影從卧室門口經過,貯立了一會,又輕輕地離開。
法國巴黎的某家醫院裏;
小莫靜靜地躺在了病床上,這是她住進這家醫院裏的第七天,每天都在輸液,身體的傷似乎也在漸漸地好轉,但是依舊不能下床,這是她有生以來傷得最重的一次。
那些監視着她的人每天都守在病房的門口,監視着每一個來探望她的人……準确的說應該是監視着每一個靠近這間病房的人。
他們一直在等待着那個背後的“真正黑手”。
可是這麽多天過去了,冷枭一直沒有出現……她記得,在她傷重的時候,她有看見冷枭默默地站在人群裏,當時,她以爲自己是出現幻覺了。可是事後跟醫務人員确認後,她的确是出現在一個公園裏的,那不是她的幻覺,她是真的看見了冷枭。
爲什麽冷枭看她的眼神那麽冷,爲什麽他不伸手來救她一把?她知道,以他的本事,他完全可以像上次越獄那樣,想辦法将她從這醫院裏的救出來……可是他沒有,小莫心底的疑惑在漸漸地堆積着。
下了一夜的雪,窗子外面的窗棱上堆滿了綿綿的積雪,巴黎是一個很冷的城市,她不是個怕冷的女人,可是這一次即使是躺在軟綿綿的病床上,她仍舊覺得冷。
莫尼卡的身影推開門進來,他臉上總帶着笑容,“小莫,好消息……”
“什麽好消息?”小莫淡然一笑,在她住院的這段時間,是莫尼卡不離棄地守在她的身邊。
“我終于是說服了醫院,可以讓你出院了……我騙他們說是轉院,其實是想接你回家……快過年了,我知道你們都很在乎這個節日,我想讓你過得更舒服一些。”莫尼卡笑。
“可是,我如果住到你身邊,這些可疑的人也會住進豪格莊園。到時候,你跟索菲娅之間的秘密很有可能會暴光!我會連累你的。”小莫擔憂道。
“不怕……無非就是每天屁股後面多幾條跟屁蟲罷了。我都習慣了,别跟我犟了,這一次聽我的。”莫尼卡揮了揮手,有兩名保镖走了進來,推着移動的床架走進來,莫尼卡彎下腰抱住了小莫,“你放心吧,我請了最好的家庭醫生,每天都會仔細照顧着你,你不會有事的。”
他這樣彎着臉,正好湊到了她的耳際,聲音極低極溫柔,隻有她一個人能夠聽見。
“莫尼卡,我真的不想連累你……”她焦急道。
他壓低了聲音,附到她耳邊說,“難道你想一輩子都活在她的監控之下嗎?如果你想要逃脫,想要找機會去看清楚冷枭的真面目,就聽我的安排。”聽莫尼卡這麽一說,小莫便不再掙紮了。是啊,她心裏也有些疑惑,爲什麽冷枭不來救她?既然他家仇已報,還有什麽可顧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