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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就在小莫翻身爬上快艇的時候,身後的追兵也趕到了,冷枭駕駛着快艇,直接挂滿檔,全速飙了出去,子彈擦着他們的耳際飛過,還有一些打在船舷上,發出彭彭彭的聲音,船身劇烈地搖晃,小莫隻得低伏着身子,緊緊地抱住了船舷……
片刻之後,那座小島已經被遠遠地抛在了身後。小莫這才直起身來,回頭看着那島嶼慢慢地在視線中遠去,她心中百感交集,良久,她才大聲地呐喊出來,“哦嚯……終于自由了。”
轉過頭,剛好看到冷枭的側臉,他的側臉非常剛毅,輪廓硬朗,麥色的肌膚透着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第一次,她覺得冷枭很有男人味。
“謝謝你!”
“别謝我,我們還沒有逃離死亡……”冷枭冷靜地說道。
“爲什麽?”
“船在漏水……”冷枭話音剛落,船身就是晃了晃,開始往下沉。小莫低頭一看,原來小艇底部都被打穿了,海水從底部漫了上來。
“啊,現在你還有什麽計劃?”
“有件事情你說對了!”
“商船遲到了,按照我的計劃,這個時間點它應該在這裏……”冷枭鎮靜地說完,發動機已經熄火了,小艇下沉的速度很快,不過幾秒鍾時間,小艇已經沉入了水底。小莫隻能漂浮在海面上,全身被冰冷刺骨的海水所包裹着,這感覺真他麻的不好受。
“喂,這一次我們真的要死了!”小莫無奈地說道。
放眼望去,周圍都是茫茫的海面,難怪這一群獄警不再追來了,因爲他們相信,這小艇必然下沉,他們最終的結局也是死亡,所以索性懶得來了。
冰冷刺骨的海水,他們的體溫在一點點的流失,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他們很快就會被凍死……好不容易從那個鬼地方逃出來,竟然還是面臨着死亡。
一個小時過去了,他們仍舊沒有看到商船的蹤影,小莫有些撐不住了,她已經無法感覺到冰冷,隻覺得雙腿快要失去知覺了。
“看來,我真的沒有體現出自己的價值,沒有被你派上用場……”小莫自我解嘲道。
“過來!”冷枭冷冷道。
“幹嘛?”小莫感覺自己的聲音都快要被凍住了。
“殺了你,你的鮮血會流出來,到時候就會吸引鲨魚過來,我可以趁機騎到一頭鲨魚上面,這就是契機……”
“噗,你真幽默,鲨魚來了,你以爲你是阿凡達啊,還騎鲨魚……”小莫忍不住笑了起來,話音未落,她已經落入了一個結實的胸膛,她的胸口貼着他的胸膛,她能感覺到他的熱量,微怔之間,他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唇,熱烈的氣息纏住了她的呼吸……也許是因爲太冷,她的腦子都凍僵了,反映也遲緩了很多。
等她回過神來,她已經被他有力的臂膀緊緊地擁抱着,他的吻有些失控,兩具擁抱在一起冰冷的身體,因爲的燃燒而暴發出奇異的熱量,她能夠感覺到他極高的體溫,隔着薄薄的衣衫,源源不斷地向她傳遞着。在他有力的臂膀和滾燙的掌心撫莫下,她渾身也開始燥熱起來,她感覺到他有力的心跳聲,像擂鼓一樣……她從來都沒有一個男人這樣熱情地吻過,直到他的大手握住了她胸前的渾圓,她才驚醒過來,揮手重重地打了他一個耳光……
他這才松開了手,濕淋淋的水珠順着着剛毅的臉部輪廓往下流,他微張着嘴,喘息着,眸子裏的火焰依舊在燃燒着。良久,他捂着臉突然笑了。
“手勁這麽大,看來是暫時死不了!”
小莫能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裏都是他的氣息,這感覺很糟糕……手心火辣辣的痛着,看來剛才那一巴掌她是太用力了。
“都快要死了,你居然還有這種心思?”
冷枭突然窘迫一笑,“沒有碰過女人,死之前碰一下也不枉當一回男人!”
小莫愣住了。
“你……”
“行了,跟你開玩笑,我玩過的女人不計其數……剛才,不過是想給你溫暖,不然你就凍死了。”
他再次伸出手臂,依舊将她緊緊地擁入了懷抱裏。這一次,她沒有再拒絕,斜斜地,以一種很别扭的姿式窩在他的懷裏。的确,兩個人這麽親密地依偎在一起,真的沒有那麽冷了。不知道爲什麽,小莫腦海裏突然出現了,冬雪裏兩個刺猬在一起擁抱取暖的畫面,她跟他就是兩隻刺猬。
爲了生存,彼此暫時将自己的刺收起來,緊緊地抱成團。閉上眼睛,什麽也不去想,一切都隻是爲了活下去。
他沒有再吻她,就這樣老老實實地抱着,但是她仍舊能夠感覺到,他的心跳得很快很快……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突然揮起了手臂,大聲呼喊起來,她微微側過頭,遠處的海面上出現了一艘大船。
“我們得救了,我們得救了,有船……”她抱着他,興奮地歡呼起來……他并沒有去看船,而是低下頭,凝視着她開心的笑臉。
半個小時之後,他們被那艘商船營救上來……
船艙雖然不大,但是比起冰冷的大海和陰暗的黑士底監獄來,這裏簡直就是天堂。
她裹着毛毯,喝着船員們送過來的熱咖啡,她整個身心都是溫暖的。
冷枭着上半身,坐在火爐前面,他是一個非常強壯的男人,用虎背熊腰來形容也不爲過,手臂很粗壯,胸肌都是一大塊一塊的。火光映在他的身上,可以更加清楚地看到他身上縱橫交錯的疤痕……小莫怔住了,原來上次看到的胸口上的刀傷隻是冰山一角而已,這男人到底是經曆了多少可怕的戰火洗禮。良久,她感覺到了他目光的關注,悄然将目光移開了。
也不知道爲什麽,至從海中那一吻之後,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尴尬了。
可是航程還很長,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會很難受,她開始轉移話題。
“那個……接下來我們的計劃是什麽?”
等船靠岸之後,她身無分文,更沒有任何身份證明,無法搭乘交通工具,她也不清楚黑士底監獄這邊是否真與他們所想,放棄了追捕……
冷枭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我們?上岸之後,你就安全了,你可以去任意你想去的地方,而我……我的計劃沒有必要告訴你。”
似乎早就料到了冷枭會這麽說,小莫輕笑。
“不過,我的建議是,你先找個沒有人認識你的地方,隐居個一年半載的,以防止被重新抓捕回來。等風聲過了再聯系朋友和家人。”
“嗯……”
本就是擦肩而過的人,他很理智地保持着與她之間的距離。
夜裏,小莫就裹着毯子縮在地闆上,在火爐附近睡着了,也許是太累了,她睡得很香……夜裏,她斷斷續續地夢到了莫尼卡,又隐約聽見冷枭将她出賣了,倏然睜開眼睛,天還沒有亮。冷枭靠着火堆坐着,坐得久了,像石雕像一樣,手裏拿着那枚六梭星,專注地看着,撫摸着,就仿佛那是他失散多年親人。
良久,他突然站了起來,她不想被他看見她在偷窺,急忙閉上了眼睛。他将自己身上的毯子拿下來,裹在她身上。艙門的聲音響起,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小莫再次睜開眼睛,蒼茫的夜色中,冷枭高大的身影站在船舷旁邊,像一隻孤獨的狼,沉浸在濃濃的憂傷了。她默默地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一夜的航程之後,第二天清晨,商船到達了港口。
小莫醒來的時候,冷枭已經不見了,船停靠在岸邊,船員們忙忙碌碌地在搬運貨物,沒有人注意她。
他走了嗎?連個招呼都不打……
小莫跳下船,上岸之後,視線之中都是陌生的面孔。空氣裏都是自由的味道,遠處,她看到了一個電話亭,電話……對,她都快忘了,這世上還有一種叫做電話的東西,她必須先給夏言馨打個電話,一年多了,她得讓夏言馨知道她還安好着。
莫尼卡……腦海裏閃過刹那間的執念,但同時又想起了那封信,如果他真的跟索菲娅結婚了,那麽這麽久了,他們的孩子都該出生了吧!莫名的心酸中。
快步走到電話亭,這才發現是插卡的電話機,她沒有卡更沒有錢,正準備想辦法去弄張卡,突然遠處警笛聲大作。
她警覺地轉過身,身後,有兩輛車同時向她沖了過來,同樣警車裏的喇叭聲響起,“從黑士底監獄裏逃出來的逃犯聽好了,舉起手來,把手舉起來,争取從寬處理。否則就當場擊斃……”
她感覺到了黑森森的槍口,突然明白了冷枭的不辭而别,原來他們根本就沒有安全,而是一直處于警方的監控之中。稍一分析之後,她轉身朝着停車場的方向跑去,飛快地穿梭過汽車之間的間隙,又蹿入了一家汽車修理廠,胡亂地搶了一根鐵棍在手裏,又順着後門沖上了山坡……身後,不時有槍聲響起,她忘記了恐懼,隻想快速地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