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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葉歡挑選的一家高檔中餐廳,單獨的小包廂,高雅的用餐環境,很适合兩個人用餐,裏面還有一張沙發貴妃榻,可以方便酒後休息。
他剛到不久,就收到了金佳欣的短信提示:無色無味,放到紅酒裏效果最好。
他知道金佳欣說的是什麽,正好有服務生送了紅酒過來。
“先生,現在要開瓶嗎?”
“嗯,開吧!開完之後不要倒,就放在這裏……”
服務生開瓶之後将紅酒放好,葉歡從錢包裏掏出了幾張百元的大鈔,“去買一束紅玫瑰花來!剩下的錢算你的小費,上完菜之後沒有我的吩咐不要随便進來。”
“好的,先生,一切照您的吩咐做。”服務生拿着錢走出去。
葉歡拿出金佳欣塞給他的藥包,打開看了看,又放到鼻尖輕輕嗅了嗅,的确是無色無味,他将白色的粉末倒進了酒杯之中,然後斟上紅酒,再将這杯下了藥的紅酒放到了夏言馨的位置上。
辦好這一切,正好門口響起了敲門的聲音,“先生,您的玫瑰花!”
“進來!”
推門進來的正是剛才那服務生,葉歡接過來玫瑰,眼神有些迷離……
十分鍾之後,夏言馨便來赴約了。
“這地方很偏,我繞了幾圈才找到,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夏言馨抱歉地笑了笑。
“沒關系,我其實也剛到不久!我點了一些菜,不知道你愛不愛吃,這是菜單,你看看再點幾個!”葉歡體貼地将菜單遞過來。
夏言馨擡眼便看到了桌面上的玫瑰花,笑了笑,“這不會是送給我的吧!”
“酒逢知己,鮮花贈美人,有你的這樣的美女,怎麽能沒有花呢!”
“咳,其實我不喜歡玫瑰,太多刺!也太鮮豔,我比較喜歡素淨一點的花,比如郁金香……”
“郁金香很高貴,你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
“呵呵,過獎了。然後來之前其實剛吃了一些東西,肚子還不餓,這樣吧,我們就先談事吧!不管怎麽樣,先謝謝你送的花!”夏言馨笑,伸手拿起了面前的紅酒,其實就是小小的一口而已,她握在手裏輕晃着,那是一種習慣性的動作,并沒有往嘴裏灌,葉歡盯着她的手看……
“不客氣,你說過,我知道你今天約我出來不止單純吃飯。”葉歡笑得很有風度。
“嗯,那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我知道金鑽珠寶是你投資的……不知道你們的戰略目标是什麽,但就目前來看,你這種作法,一定是虧損了不少吧?這種行爲有點類似于慢性自殺,我想知道,你們這種商業行爲會到什麽時候結束?”
葉歡微微一笑,身體往後仰,“你知道的,我這個人隻懂投資,不懂做珠寶。就目前這種情況都是運營部在操作,具體情況我一概不知。”
“可是,你們公司一直在虧錢,你不知道嗎?那麽大的一筆數目,我不相信這些部門都不上報的。”
葉歡并沒有直面回答她的問題,隻是輕輕一笑,“你今天約我過來,就是隻爲了談我們公司的管理問題?”
“不是,你們現在這種行爲已經嚴重地影響到了我們公司的銷售……我知道,大家出來做生意,都是爲了賺錢,你也有權利作出各種商業行爲。但是,你們這樣的促銷方式也會拖着我一起下水,哪,現在,我就是跟你統一一下戰線,你不要把價格壓得那麽低,稍微往上擡一點,到達一個可以盈利的水平線。然後這中間的利潤,我補給你,或者,我們可以相互結盟,分享渠道,這都是互盈互惠的。”夏言馨非常委婉地說道。
葉歡稍微思考了片刻,輕輕搖頭,“這種合作方式不是我想要的。或者你換一種思維模式……”
夏言馨臉上的笑容慢慢褪去,語氣有點帶點情緒了。“我今天來找你,是很有誠意跟你合作。因爲我以爲,我們至少也是多年的朋友關系,沒有理由要這樣拼個你死我活的。其實說白了,我也不是傻子,我看出來,你們公司目前的這種作法,是想逼死金世珠寶。我不知道我做錯了,哪裏得罪了你,以緻于你要這樣不擇手段,抱着赴死的決心也要拖我下水,我實在是想不出來……”
“商場如戰場,要想一家獨大,就得要做到六親不認。這不是一盤死棋,隻要你肯跟我合二爲一,我們都會生存下來!”
葉歡的意思也已經很直白了,她要麽跟他,要麽就看着金世珠寶去死……
“好,葉歡,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我想我們之間也沒有必要談下去了。如果你非要執意如此,我也不再抱有任何幻想了。我不想跟你爲敵,但是你一直這樣逼我,我也隻能奮起反擊了。”夏言馨說這些話的時候,她臉上帶着笑容,隻是眼神很冷。
那一瞬間,葉歡突然很想妥協,他的目地并不是與她爲敵,而是想逼她認輸而已,他不想把關系搞得這麽僵……
可是,他又想起了金佳欣的叮囑,如果他心軟的話,那十幾億就相當于全部扔到了水裏去了,而且他也永遠得不到她。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微笑,“我不想與你爲敵……”
“葉大少不愧是葉大少,殺人卻是刀不見血,好,感謝你的招待,喝了這杯酒,從此以後我們不再是朋友了。”夏言馨拿起桌面上的酒杯,正要往嘴裏灌……葉歡突然伸手,将她手裏的酒杯搶了過來,用力地擲了出去。酒杯撞在牆壁上,摔得粉碎,酒液灑了一地。
夏言馨不解地看着他,“你這是什麽意思?”
葉歡輕笑,“不想跟你決裂,我們還是朋友。”
“不可能了……我還不至于看到你刀子都捅進我胸口了,還看不清楚你的樣子,再見!”夏言馨拿起包包匆匆地走了出去。當年,在她危難的時候,他的确是出手幫了她一把。但是同樣,在她生意走上正軌的時候,他也推了一把,讓她從雲端跌落,差一點死無葬身之地。這樣的人,她實在是看不透他,是敵是友她分不清。她隻知道,她已經盡力了。
随後,葉歡便是郁悶地伸手,将桌子給掀翻在地,一陣嘩啦的聲音……
手機響了起來,正是金佳欣打過來,葉歡煩燥得不想接聽,猶豫了一會,還是接了起來。
“大哥,怎麽樣,得手了嗎?”金佳欣是迫不及待地想看夏言馨出糗了。
“沒有得手……但是她向我攤牌了,表示要跟我對抗到底!你的計劃似乎出現了問題。”葉歡的語氣很冷。
“喲,她還真能裝,你别擔心,她現在是在硬撐,她在試探你,這招如果不好用的話,她晚上肯定就會使美人計了。”
葉歡沉默了很久,才聲音低沉道,“如果結果不是你所預計的那樣,你要爲這件事情負全部責任。”
從最初從金世珠寶撤資,到現在跟金世珠寶兩敗俱傷,葉歡突然發現,他經過了這麽大的努力之後,夏言馨似乎離他越來越遠了。
如果事情沒有辦成,這都是金佳欣造成的。
“呵呵呵……大哥這說的是什麽話,我可是全心全力地在幫大哥,這件事情絕對不會有差錯。我拿性命來發誓,你一定能夠如願。”
“最好是這樣,否則你永遠也進不了葉家的門。”
“是是……”
晚上八點,夏言馨開車上島的時候,薄薄的幕色中,看到三四名保镖打着手電,在小島的外圍巡邏着,這島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這樣巡邏的話,倒還真是什麽壞人也藏不住了。
下車之後,看到龍煜天站在大門口,夜晚的風有些大,吹得他長長的風衣下擺在不停地飄動着。
他敞開衣擺,直接将她裹到了懷裏,擁着她進屋。
進門之後,他便是将她按在牆上,一陣恣意的纏吻,良久,才松開嘴,壞壞一笑,“沒有别人的味道……”
夏言馨意識到有些不對勁,郁悶地瞪着他,“你什麽意思?”
“這麽遲回來,難保不是跟别的男人約會去了,我這是例行檢查……”
夏言馨一拳頭砸了過去,“你當我傻啊!跟男人約會不一定要接吻的,可以做點别的什麽啊!”
她說的純粹隻是氣話,隻是氣他不污蔑她跟其他男人……
他卻是當了真,臉色立即陰了下來,“是嗎?那你們還做是什麽?”
“談公事呗!”
她不想跟他糾纏,松開手轉身,往二樓的卧室走,他緊跟在她身後。
“跟葉歡?”
“真聰明,就是跟他,你放心了,這是最後跟他一次談判,他現在是撤資了,我們以後不會再有交接了。”
“是嗎?那你舍不得?”
“滾粗……懶得理你了!”
夏言馨解開頸脖間的真絲絲巾,扔在地上,走向浴室,走了幾步,又折回來,龍煜天正拿着她剛下的紗巾,放在鼻子低下嗅着。夏言馨眉頭微皺,“對了,你認識這個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