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你這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來,咱們兄弟倆來一個?”賈長森端起酒杯,臉上的笑容像極了一朵綻放的菊花,湊向林安席道。
“僥幸!僥幸啊!”林安席端了酒杯隻是沾了沾唇,口中卻應道,“僥幸遇到貴人了!”
一邊說着,他的腦海中浮起了李庠的模樣。
當初若不是李庠插手,恐怕他早就被馬紹爾政府給破家收監了。而同樣沒有李庠,恐怕他一輩子都難再回華夏本土。
怎麽說,他也是李庠當初豎起的一個典型。當他主動投靠向太平國,早早的成爲太平國國民之一後,李庠随手就把他身後背的官司抹平了。
本來他就是被人陷害的,但這些隐蔽的手段在李庠眼中卻是看得通透,抓起幾個相關人物的影像,就能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而李庠的背景和勢力也足以讓這些真實的證據不至于被扭曲沉默。于是,林安席身上背着的通緝犯的名頭就被摘去了。沉冤得雪的他可以衣錦還鄉了。
“太平王就是我命中的貴人啊!”林安席心中念道,但卻并不說出來。掃眼席間,看那一張張賠笑的面孔,他自然知道他們的所求,無非就是要攀附貴人。
他的女兒林彩雲幸運的成爲太平王身邊的秘書。而誰都知道,太平國不是虛君制,太平王就是整個太平國最有權勢的人。
以前,或許他們不會在意這個豆丁小國的國王。哪怕現在太平國打敗了日本人。成爲了世界上認可的一股軍事新興勢力,似乎離他們也比較遙遠。但是現在太平國宣布建造超大城市的消息,卻是讓他們看到了一片金光就在眼前。
林安席也和他們一樣,都是從事建築行業,他們其中不乏一些房地産開發老總。
在本土房地産開發極速擴張的時期,這些人屁股底下沒有一個幹淨的,包括林安席本人。大環境如此,不滾入醬缸中染黑自己,沒法和其他同類交流。隻是林安席倒黴的卷入了地方權力鬥争,成了替罪羊。幸好在别人的特意安排下逃了出來。
畢竟别人很難相信他能堅貞不屈。從他這個突破口一抖就是一長串名單。而逃走後,所有的罪名才好推到他頭上,誰想到卻讓逃去馬紹爾群島的林安席因禍得福,攀上了太平王這個大貴人。
他也成爲這些建築商和開發公司老總們身邊不多能攀上太平王的關系。所以林安席在戰争結束後一回國。一群早就和他劃清了界線的人立即聞風而來。堆起了笑臉重新湊到了他身邊。
總頭到尾林安席始終笑呵呵的。但心中卻對在座的大部分很是不屑。
本土不是沒有建築開發的機會,隻是在房地産低潮和不斷規範下,缺少賺取暴利的機會。有錢的早就買了房子。沒錢的怎麽也買不起房子,在相對過剩的危機下,那些控制越來越嚴格的工程暴利空間已經大大縮水。有些爲了暴利而擠入建築行業的遊資開始尋求其他的獲利機會。太平國建造超大城市的消息就讓他們聞到了餡餅的味道。
“在一個國家建立完善秩序前,最容易産生暴利奇迹!”他們堅信這條原則,總是以爲太平國會像東南亞一些國家一樣,隻要鈔票開路,就能賄賂出一條金光大道來。
“在太平國做生意,可是講究規矩,有原則的!”酒過三巡後,當衆人開始引起了這個話頭後,林安席意味深長道。衆人聽不聽是另一回事,他總要提醒一下。
“都是大陸出來的華夏人,還能不明白原則是個什麽東西?放心,我們都懂規矩!該打發的人情,絕對不會落下。”喝得舌頭已經有些大的賈長森拍胸膛保證道。
林安席心中再次冷笑,對這個當初落井下石暗中收購他的公司,現在又厚着臉皮找上門來的老朋友,他心中一點好感沒有:“哼,想去就去吧。在那裏,會有人教會你講規矩的!”
……
要按照習慣性規矩來太平國撈好處的華夏人很多,賈長森之流隻是小打小鬧的,國内一些新興資本大鳄和紅色*族們更是早早的察覺到了太平國的機遇,想去那裏圈定自己的規矩。
從太平大島一出現,太平國已經被盯上了。即使沒有超大城市計劃,這麽大一塊海外土地上,必然蘊含着巨大的利益,隻是戰争讓大多數人選擇了旁觀。現在戰争還沒有算最後結束,已經有小魚小蝦們開始入場冒險了,但那些大鳄們卻依然謹慎,擔心資金被再次興起的戰争吞噬。
他們隻擔心戰争和日本人讓他們手中的資産難以獲得利潤,無法填滿他們背後拉出的資金本息空缺,卻不擔心他們的遊戲規則在太平國行不通。
“他們親戚朋友還在本土,難道他們還能翻了天?”有人對太平國的主權并不以爲然。從華夏去太平國的人,總有一道道割舍不斷的關系留在本土,這就是他們可以拿捏的籌碼。
“我們太平國現在的實力不怕外患,但要注意内憂。”熟悉本土情況吳餘也很早就提醒過李庠,在他列舉的衆多内憂中,就點出了這容易被人拿捏的根腳。在超大城市計劃準備實施後,他更是提醒到了這一點:“建設超大城市就是一塊大肥肉,一不小心就容易招狼來!”
李庠的一家人雖然都已經來了太平國,但依然有親朋在本土,而其他太平國高層更是有大量的親人在華夏本土,甚至地位在不斷升高的雷石一大家子的根基就在華夏本土。就連那些普通太平國民衆,家庭重心也是在華夏大陸上,畢竟之前的太平國就那麽一點,根本沒有多少低于外界風險的能力,衆人可以來創業,可以來揮灑激情,但卻不敢把家庭的重寶全部壓在太平國上。
這也是太平國内,婦女和兒童以及老人數量少的一個主要原因。
這部分人在華夏本土就像人質一樣,很容易就讓太平國受制于人,甚至這也是華夏大陸高層肯放心支持太平國的一個原因。
“他們不怕我們,卻怕洋人和戰争,讓他們的投資打了水漂。”李庠嗤笑道,“那麽就繼續讓洋人和戰争逼他們走開吧,日本人就能幫我們把守好大門。”
從太平大島出現,李庠就積極的拖着日本人開戰,不僅僅是要揚威,一開始就還抱着擋災的意圖。
太平國的局勢很微妙,現在不得不被綁在華夏大陸身邊。但想要發展,卻需要保持一定的距離,否則很容易被人給吞掉。
那些打太平國主意的,哪怕隻是追求财富而來,也恐怕早被背後的老狐狸們默許。這本來就是一種另類的滲透,不斷拉低太平國的底線。
“不過是爲了求财,賺一點錢而已,又不是多麽違反原則的事情,沒什麽大不了的。”真要太平國叫屈,本土那邊也會以經濟借口搪塞。哪怕是那些嚣張的二代們做得太過分,惹惱了太平國,大陸高層也可以犧牲這些棋子,換來太平國更多的讓步。沒有這些巴掌,如何顯出棗子的香甜?
但李庠卻不希望自己成爲受調教的對象,幹脆拖下了日本人,用戰火豎起了一道防火牆。
現在雖然聯合國也攙和進來斡旋,但是正在規劃超大城市的李庠還是不想讓本土和國外其他勢力早早伸手進來,依然時不時的刺激日本人一下。
3月中旬在第二次和談談崩後,太平國就宣布,大隅号、淡海号、豐後号、千早号等幾艘俘虜來的日本戰艦經過修理後直接在太平國海軍換裝服役了,讓日本國内剛稍微安穩下的局勢又起了波瀾。這種打臉的行爲,讓日本海上自衛隊派出了艦隊從正在修建的南鳥島向太平國方向多巡遊了一圈。
兩國海軍在太平國附近海域對峙了三天,但誰都沒有再開槍。
沒有解決空中的問題,國内政局也不穩,日本人沒有實力也不想現在就開戰。而太平國也不希望過度的刺激日本人,再啓戰事容易影響太平大島的建設。這種私自開戰的行爲也容易得罪正在調解的華夏大陸,對正在從本土挖人等活動很受影響。
雙方不過是打打政治牌,在海上做樣子罷了。
到了3月份底,太平國再次宣布,打撈上來的日本愛宕号經過修理已經下水,也即将服役太平國海軍。同時宣布出雲号也已經秘密打撈上來,修複過程順利,
這個消息直接導緻日本和談代表怒氣沖沖的徑直離開了第四次和談會議的香港會場。他們臨走時的戰争的叫嚣威脅也讓組團來太平國準備商讨合作開發事宜的華夏本土商務代表團悻悻而歸。(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