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半夜冤魂
一隊騎兵已經讓這些所謂見過世面的人瞠目結舌了,一聽王莺這麽說,這些家夥的下巴差一點沒掉一地。
這十幾個土匪頭頭,誰沒有幾件見不得人的事呀,但這些事,就是打死也不能說,尤其是涉及到小鬼子和漢奸的,更是連個口風都不能露。露出去了,小鬼子那可不是一般的仇家,這一帶原本有大大小小的土匪百十來個,隻是因爲對小鬼子不滿,結果被收拾得差不多就剩下現在的這幾家了。而義勇軍竟然明目張膽的這麽說,一點也沒把小鬼子放在眼裏,就這膽識,不得不讓這些平時一付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們暗豎大姆指。
當然了,如果不是看到這些戰利品,他們還以爲她說大話呢。
大張遠遠的就看到了許芳帶着山上的一夥人,站在山口處,正往下看呢,他興奮的一下跑了出來,身上穿着一伴看起來有九成新的黃泥毛大衣,背上背着一挺機關槍,手裏還拎着一隻連着槍套的王八盒子,一邊往山頂上跑,一邊揚手,搖着手裏的盒子槍,高聲的大喊着:
“當家的,你快看,咱打勝仗了,打了一個大勝仗,把四百多個皇協軍全打跑了,這都是咱繳獲的東西,是大勝仗!”
此刻的大小姐許芳已經激動和雙眼流淚,她一手捂着嘴,怕自己的哭聲讓身邊的人聽到,另外的一隻手,高高的舉起,回應着下面。
其實流淚的不光是大小姐一個人,山上的這些人,除了外來吊唁的人外,留在山頂上的這幾個人,一看到山下的情景,也是激動得一塌糊塗。因爲剛才她們在山上,每個人的腰裏,都别着兩枚手榴彈或者手雷,預備在關鍵的時刻,和攻山上來的皇協軍同歸于盡。
“猛子,過來跟各位山上當家的見過面,這些可都是許大當家的朋友,跟花蝴蝶不一樣,他們是來幫忙的。”王莺一看劉猛走過來,介紹着說道。
“都是幫忙的就好,千萬别學那個花蝴蝶,這下場多慘呀。剛才下去的忙,沒來得及跟各位打招呼。我是劉猛,義勇軍王司令的手下。我劉猛别的本事沒有,殺小鬼子除漢奸,那是我拿手活,以後有需要幫忙的知會一聲,但記住了,别讓我去找你。”猛子一抱拳說道。
“你就是猛子殺手?”幾個當家的有些不相信的問道,畢竟這個名頭太大了,跟猛子那半大小夥子的形像不太像。
“如假包換。”猛子也不跟這些人磨叽。
“山下的四百多個皇協軍真的全滅了?”
“全滅?小爺今天心情好,做點善事,放生了,不過,東西小爺我是照單收下,大小姐,怎麽樣,五挺歪把子,一挺重槍,這可是好東西呀。”猛子一招手,把馱上山的這幾樣重要武器拉了過來,對王莺說道。
“你做的對,不過,要是碰上小鬼子,善事就不用做了。”王莺提氣的說道。
“要是小鬼子敢來,小爺一個也不落,全宰了。許大當家的,你還得派人在葫蘆脖子的地方加強一下。”猛子别看話說的大,但腦袋還是十分清醒的。
“猛子兄弟,怎麽加強你不用跟我請求,大張,你就聽猛子兄弟的,按他說的辦。”許芳到是痛快,把大張叫到身邊說道。
“好,猛子兄弟,你就吩咐嗎,我們都聽你的。”這一仗,山上的人已經見識到猛子的本事,現在這些人差不多把猛子當成了神。
“今天暫時安排一下,大張,把兩挺歪把子放到葫蘆口的上方,一邊的挺,昨天咱看的那兩處岩石,正好可以當掩體。剩下的這三挺,放到葫蘆脖子,重機槍就放在最後這道關口,整個葫蘆山都能控制。雖然這些皇協軍讓咱給打回去了,還是防着點小鬼子的好。”猛子一邊指着山下一邊說道。
“猛子,打了一天了,大家都餓了,是不是先吃了飯再下去?”王莺說道。
“我看這樣好不好,大張,你挑點最好吃的,給山下的兄弟們帶下去,現在還不是慶祝的時候,漢奸們吃了這麽大的虧損,不可大意了。”猛子想了想說道。
“對,大張,我讓後面的人把最好的都給山下送下去。”許芳馬上說道,她從心裏感到猛子真不一般,年齡不大,什麽事想得非常周全。
“大家别站着了,既然是幫忙來了,怎麽着也不能餓着肚子走吧?裏面桌子都擺好了,走,到裏面吃飯去。”猛子一看許芳和大張已經安排妥當,一揮手說道。
大家跟在許芳和王莺後面往大廳裏走,路過靈棚的時,猛子看到花蝴蝶綁在地上,嘴裏也不知道塞的是什麽,隻是“嗚嗚”的叫個不停。
“大小姐,這個花蝴蝶怎麽還綁着呢?”猛子看着王莺問道。
“芳芳,你準備怎麽處理花蝴蝶?”王莺不好自作主張,轉過頭問道。
“聽你和猛子兄弟的。”許芳看一眼猛子說道。
“猛子,你說吧,這個花蝴蝶留還是不留。”王莺一聽許芳這麽說,就明白了,這是對猛子表示信任。
猛子也不客氣,他走到花蝴蝶的跟前,讓一名女兵把她扶起來坐到椅子上,把嘴裏的東西拽出來。
“花蝴蝶,我問你,許老當家的上一次下山是不是你告的密?”
可能是嘴堵得時間有點長了,花蝴蝶喘了半天的氣才能說話。
“你想知道是嗎?老娘偏不告訴你,你能把老娘怎麽樣?”花蝴蝶眯着眼睛看着幾個人,挑釁般說道。
“你不怕死?”猛子問道。
“怕,但老娘知道,你們這群王八蛋不會放過老娘的。”
“你到是挺聰明的,看你長得也不賴,你把告密的事告訴小爺,小爺給你個痛快。怎麽樣?”猛子獰笑着說道。
“老娘要是不聽你你的呢?”一看猛子這樣笑,花蝴蝶不由得心頭一顫,但還是壯着膽子問道。
“不聽小爺就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得。看到這把刀了嗎,我要先用它把你的臉劃成花兒,讓你真正成爲花蝴蝶,然後把你腿上的兩條大筋一挑,往安東城裏一扔,讓你跟那些乞丐吃在一起睡在一起,對了,再給你做一個大牌子,背在身上,上面寫着:我就是花蝴蝶。怎麽樣?”猛子蹲下身來,小聲的在她耳邊說道,不讓王莺和許芳聽到。
聽他這麽一說,花蝴蝶本來有些蒼白的小臉,變得更是沒有血色了,她驚恐的擡起頭看着猛子,猛子如沒事人似的,依然是猙獰的笑着。
“你你不是人,你你是個大變态!”花蝴蝶聲嘶力竭的叫喊道。
“你tmd給小爺小點聲不行嗎?一點也不董規矩。大小姐,你陪着許大當家的先過去吧,我處理完這裏的事就來。”猛子把手裏的匕首在花蝴蝶的脫衣服上來來回回的蹭了蹭說道。
“别你你們别走,我我說,我說。是是你你那個大煙鬼的哥哥告……”沒等花蝴蝶把話說完,突然,從外面沖進一個人來,還沒等大家看明白是誰,就聽得花蝴蝶一聲驚吓,一條血柱從她的脖子處噴了出來。
“妹妹,你你别聽這個睡大炕的胡說,我我什麽也沒告訴過她,是是她派人打探到咱爸行動的,我我也是想替咱爸報仇,才才把她引到山上來的。”許芳的哥哥,也就是許大煙袋那個不争氣的兒子,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悄悄的走過來,槍雖然被卸下來了,但手裏還有一把刀,這把刀正好捅在花蝴蝶的脖子上。
“你要爲爸……報仇?那你跟我說說,跟你一起上來的那幾個漢奸是怎麽回事?山下的皇協軍大隊又是怎麽回事?我許芳沒有你這個哥哥,爸爸也沒有你你這個兒子。”許芳厭惡的看着他說道。
“妹妹,我我真不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那幾人人也也是到山上碰到的,我跟他們一點的關系也沒有。”這家夥厚着臉皮說道。
“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那你爲什麽要殺人滅口?”許芳指着躺在地上脖子還流着血的花蝴蝶說道。
“我我是要替爸報仇!妹妹,現在咱爸沒了,這山上我要是不在……”
“閉嘴!你還有臉說山上?要不是你,爸這一次下山能遇害嗎?頭天晚上剛商量完,你你就跑到山下去了,你還嘴硬!看在你……你是許家人的份上,我不殺你,你走吧,從此不要再來葫蘆山了,否則,這個花蝴蝶就是你的下場。”許芳不想再跟這個哥哥糾纏下去了,直接要把他驅除出山。
“哼,我就知道你你沒安好心,想一個人獨霸葫蘆山的産業!想得美,今天我就不走了,我要替爸守三七,看你們誰敢把我怎麽地?”這家夥一看軟的不行,竟然耍起了無賴。
“你……”許芳氣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求救似的看看王莺又看看猛子。
如果不是許芳的家裏事,無論是王莺還是猛子,早就幫着她解決了,對這種連親爹都出賣的畜生,一顆子彈就送他去西天。但人家是親兄妹,這事就不好出頭了。
“許大當家的,既然你哥哥有這份孝心,不如這按他說的,讓他給老人家守三七。你們幾個,還不快去陵墓旁給大公子搭個棚子去?”猛子一看自己要是再不說話,這個無賴還真打發不走了。
“對了,許大公子,這把刀你一定要拿好了,萬一半夜冤魂出來找仇人,怎麽着你得有個應手的家夥吧?”猛子仿佛想起什麽似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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