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驚恐駭人
劉猛之所以這麽激動,那是因爲兩個人有着共同的遭遇,這就是所謂的同病相憐:一想起父母慘遭小鬼子殺害這事件,劉猛的心就像被揪到一塊似的。
“姐,你放心吧,隻要弟弟在,再也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了。今後不管誰,想傷害你,那是找死!”劉猛狠狠的說道。
“姐今天都看到了。你知道嗎,看到你爲了救姐把機關槍都架上了,我我是又高興又擔心。不過也好,你這麽一鬧騰,這些人再想來找姐的麻煩也要好好的掂量掂量了。姐謝謝你,不過,以後再遇到這種事,可不能這麽沖動了。”楊娟愛憐的看着他說道。
“姐,你不知道,這些人就是賤,你越是不想惹他,躲着他,他越是蹬鼻子上臉,對這樣的人就得給他來狠的。等有機會我抓住那個醜八怪好好的修理修理他,讓他看到你就哆嗦。”
“行了,你别在惹事了,其實這個姚主任除了人長得有點意外,本質還是不錯的,他也是不得以這麽做,你就别在難爲他了。剛才你踹他那一腳還真把我吓壞了,真要是把他打壞了,姐可就沒法交待了。”楊娟現在想起來當時的場面,還心有餘悸呢。
“我看到你跟于隊長擔心的樣子了,否則這一腳就算要不了他的命,也讓他落個終身殘廢。”劉猛憨笑着說道。
“我弟弟看着憨頭憨腦的,其實心眼一嘟噜一嘟噜的,姐算是領教了。對了,你真的要急着下山嗎?”楊娟關心的問道。
“是的,明天我必需去一趟本溪湖,姐,我跟你說實話吧,我怕小鬼子找上姥姥家,找到妹妹,所以,兩個月之前趁着天黑已經把妹妹接到城裏去了,正好城裏有一處空着的大房子,我要回去看看她們。”劉猛已經把她當成自己的親人了,也就不用對她隐瞞了。
“搬到本溪湖了?那不會更危險嗎?”
“不會的,空房子的主人要到關内去,除了房子盤下來外,還有良民證也都留了下來,所以沒人知道房子裏已經換人了,良民證我也通過托底人悄悄的改了,絕對安全的。”
“弟弟,你真行,姐是越來越服你了。”
“那是,小爺我本事大……”劉猛剛說了一半,腦袋就被楊娟打了一下。
“你個渾小子,在姐面前還小爺小爺的,是不是找打呀。不過,姐還真喜歡你霸氣的樣子。”
“嘿嘿,這不是習慣了嗎,下回注意。姐,如果那個姚主任再找你麻煩,咱就不幹了,反正有我一個人打小鬼子就夠了,你就去城裏,跟妹妹住在一起,免得讓人擔心。”劉猛一本正經的說道。
“有你保護姐,誰都不敢再難爲我了。好了,不跟你說了,我還要跟于隊長商量隊伍往哪退的事,猛子,我知道你能打,但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别讓姐擔心。”雖然有些不舍,但楊娟還是有些傷感的說道。
“放心吧,小……我猛子福大命大照顧大,不會有事的。對了姐,要是實在沒地方去,你就去義勇軍吧,王莺會幫你的。”
從五女山下來,劉猛把手下的人打發回山,去城裏人多眼雜,在說了,他可不想讓外人知道妹妹和姥姥家在本溪湖。
下到山下通往本溪湖的主路天已經黑了下來,劉猛本想就近找個寺院什麽的地方住一晚上,明天早上再趕路,沒想到正好碰到一個大車店,這讓劉猛不由得喜出望外:日本人進來之後,大多數這種供拉腳人站腳的大車店已經不多了。
店裏人不多,算上劉猛才四、五位。
車店到是很簡陋,一棟桶子房,裏面是南北對應的兩鋪大炕,地中間是一個用泥砌起的大火爐。可能是晚上有要吃飯的,火爐剛點着,上面正炖在一大鍋的菜。
下山後,猛子已經換上那身黃小小給自己準備的長袍馬褂,一付商人模樣。
店老闆是年紀有五十多歲的夫婦,人挺熱情。一看猛子的這身打扮,忙把對面的那鋪炕收拾幹淨。
“不用這麽麻煩,出門在外的,沒那麽多的講究。”猛子客氣了兩句,但還是走到對面坐了下來。
店家打來一盆熱水,猛子洗了把臉,燙了燙腳,剛收拾利落,正好對面炕上的這四、五個人菜已經炖好了,十分熱情的請猛子過去喝一杯。
從一進店,劉猛就注意觀察着這幾個人,從他們的話語中,聽出來幾個人是搭夥出來的給本溪湖城運蓋房子用木料的,外面的兩挂馬車也驗證了這種說法。
“隻要不是胡子就好,反正閑着也是閑着,正好了解了解城裏的情況。”劉猛想到這兒,忙從鋪上起身,把随身帶的一大包肉幹獻了出來,又讓店家打來幾斤陳年老燒,加入進來。
“老闆,你也過來一起喝吧,反正這個時候也不會來人了。”劉猛現在已然成爲半個東家了,他笑着邀請道。
店家老闆也是個實在人,回頭對老伴吩咐了一聲,炒了兩個小菜,七、八個人往大炕上一坐就喝了起來。
關東人能聊那是出了名的,尤其是喝上酒後,恨不得把家裏最隐秘的事都要告訴你。
“哥幾個,聽說了嗎,前幾天,在離咱這店三十來裏的地方,發生了一場大爆炸。就連我的這個店都被震得直忽悠。知道怎麽回事嗎?”喝到高興處,老闆神秘的對幾個人說道。
猛子裝作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大爆炸?沒聽說呀,這一帶也沒聽說有什麽大的村子呀,怎麽會爆炸呢?
“根本就不是村子,是小鬼子的彈藥庫。”老闆小聲的說道。
“小鬼子的彈藥庫?不會吧,前後三十裏,兔子都不拉屎,哪會有彈藥庫呀。”一個老哥可能是常在這一帶走,馬上接過話頭說道。
“老哥,這你就不知道了,小鬼子要在這一帶打大仗。咱先不說這個,知道爲什麽小鬼子的彈藥庫爆炸的嗎?”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搖了搖頭。
“我跟你們說,這次爆炸,那是相當的離奇。”店老闆喝了一口酒接着說道:
“怎麽個離奇法兒呢?發生爆炸的那天晚上,明月當空,從來沒有過這麽好的天氣,怎麽着都瞧不出來什麽預兆。
就在後半夜天快亮的時候,突然一聲巨響,就如同三伏天打雷似的,爆炸聲一個接着一個。我出去這麽一看,可把我吓壞了:就見那個方向,幾十裏遠吧,熱鬧開了,那漫天的滾滾沙塵十分吓人,剛才還是明月當空呢,一眨眼的功夫,天色暗了下來,大地也劇烈地搖晃。”說道這兒,老闆仿佛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窗外。
“你到是快說下去呀,别賣關子了。”坐在炕裏的老哥着急的催促道。
“就在我吓得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突然看到爆炸的那個地方半天空中騰起一個大大的火球,緊接着便是一陣狂風吹來,那股血腥味兒,差一點沒把我熏過去。遠遠的望去,好像還還夾雜着人頭、人腿、人臂什麽的往下落。”
“老老闆,你你可别吓唬我呀,聽你這麽說,我我怎麽感覺發象是陰兵借道呢。”年紀最長的老哥手裏的酒杯沒來由的抖了一下說道。
“還是老哥你有見識,那天晚上正是陰兵借道。”老闆一看有了知音,不由得精神一振,繼續說道。
“你怎麽就這以肯定是陰兵借道呢?”坐在裏面的老哥跟了一句。
“當然是我親眼見、親身經曆的了。就在前一天,我到附近走親戚,喝了點酒,回來的晚了點,當時天也象今天這麽黑。走着走着,我就覺得身後一陣一陣的寒氣直往後背上吹。我就想啊,現在還不到秋天呀,那來的這樣寒氣呢?所以就一轉過身來想看個究竟。
隻是這這一轉身可不要緊,當真是把我差一點沒吓死。隻聽見“得得”的馬蹄聲漸漸逼近,每輛車上都插着一面小旗子,還挂着昏暗的燈,散發着淡綠的幽光。趕車的人身穿古代的官服,面無表情,臉色蒼白,而那馬車上裝的不是官府的庫銀,也不是什麽寶藏,而是滿車的人頭!
那些人頭還有嘴角淌血的,還有睜圓了眼睛的,仿佛剛死去不久。我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呀,回到家後,越想越睡不着覺,于是連夜找村上的那個李瞎子。李上瞎子一聽我說,掐指這麽一算,不由得大笑了起來。”
“大笑起來?爲爲什麽大笑起來了?”坐在裏面的老哥緊張的追問道。
“他說這下可好了,東洋鬼子要倒黴了,要大難臨頭了。當時我還不信,哥幾個都知道,東洋鬼子那可不是一般的人,連張大帥的好幾十萬的東北軍,都被他們打得屁滾尿流,被攆到關外去了,他們會有什麽大難呀。打死我也不信東洋鬼子會有大難臨頭。李瞎子也沒跟我犟。隻是讓我這兩天少往前面小鬼子的彈藥庫湊。你說這事怪不怪,第二天的後半夜,東洋鬼子的彈藥庫就爆炸了。”
昨天早上,正好碰到李瞎子從門前走過,我把他老人家拉到屋裏,就偷偷的問他:你怎麽就知道東洋鬼子的彈藥庫要出事呢?你們猜這老先生是怎麽說的?”
“怎麽說的?你到是快說呀。”心急的老哥趕緊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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