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慘綠的色澤将這一片的山地全都給蓋住了,所見之處,全都是青色的火焰,而那是眼睛裏的感沉,這大約覆蓋了整整數百裏地,而耳朵裏卻是不停的山崩聲。
那些遠處的山巒,全都在崩析解體,看得所有的人都在咽口水。
這是多強的實力啊,要是這青焰吐到佛城的話,申錢的腦袋裏突然的竄起這個念頭,他轉頭沖着身下的陳中瞧去。
“你别想啊,地藏王住的地方是有着先天佛咒和九天佛咒加持的,小白的青焰雖強,但是她要是吐過去,沒能将地藏王殺掉,而他再轉過頭來對付我們的話,你就癡人說夢吧,你想着你那個十大通緝犯的事,就想要把佛城給毀了,你真是大白天,哎喲!”
陳中被申錢一頂,他都想哭了,他全身都有着金剛佛咒加持,可那裏沒有啊。
申錢一膝蓋的頂在他那裏,他這眼淚汪汪的就想要往下飚。
這都什麽人呢,哥兒們打着玩,你不能出這種狠手啊。
以後還做不做兄弟了?
申錢從陳中的身上跳起來就跑到血牛旁邊,杜血正在說話,瞧了他一眼,就繼續說下去:“這血牛的精華就是在血上,血大半都被小白吸走了,她有這樣的變化,我能想象得到,不過要是她不是天妖後裔的話,這血牛的血也不會有這樣的作用。還有,這血就算是有這樣的作用,增加了她的妖氣,她要不好好利用的話,可能這些血的作用就要大打折扣。”
果然是英雄所見略同,在空中瞧着那悲慘的大地的玄飛連連點頭,示意小白跟他一塊飛到下面。
小白昂首挺胸就像是一個打了勝仗的英雄,她這随口一噴,可是讓這多輪堡外那幾百裏地裏的生靈全都被塗炭了,别說是生靈了,就是山啊樹的也沒有再活下來一個。
她這青焰不光是對人,對遊魂也是有着巨大的傷害力。
玄飛都懷疑她要是對着人噴的話,就現在來說,會不會連人帶魂魄全都吹沒了?
“我看小白你還要好好休息一會兒,休息一天再走吧。”
玄飛說道,小白卻不答應:“要是晚一天的話那冶星帶着主人就會多了一天的時間……”
“這不用擔心,去了幻雲道還想要那樣快出來的話,那是不可能的。”杜血搖頭道,“最少都要在幻雲道裏待上十幾天吧。”
玄飛計算着冶星和淩一甯不過是快了他們幾天的時間,要是在幻雲道裏待上十幾天的話,那就有足夠的時間。
現在還是小白的事要緊一些,要讓她慢慢的将那些血牛血化成的妖氣全都沉澱下來。
怎樣沉澱是不清楚的,玄飛又不是妖怪,淩寒、杜血這些人也不明白,但總是不能劇烈活動就是了,讓小白在這裏慢慢的休息一天,總有好處。
“老範,你去讓多目送一些好吃的過來。”淩寒喊道。
範劍笑吟吟的走下山頭去了。
那多目父子已經被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他們站在堡裏的高處瞧着遠處那些被青焰所毀的山巒,光是那些地動山搖似的轟隆聲,就讓人心神不甯。
等到範劍過來要吃的,多目忙讓陰兵把堡裏最好的東西全都拿給了範劍,然後讓那些陰兵跟着他趕到那荒山頭上擺起來。
五兄弟都吃得差不多,再吃也是吃那血牛肉,而這些東西隻是給玄飛、淩寒、趙欺夏和小白吃的。
“我倒是有些不解,小白也是喝了血牛血,而我們也是喝的血牛血,爲什麽她的身上出了這種異樣的變化,而我們卻是半點變化都沒有?”蘇兵問道。
他的智商雖說很高,但不代表着什麽事他都能想得通。
“我看也是跟個人的體質有關系吧?”範劍說,“小白是妖,本尊是兔,雪兔王,她還有天妖的血液在體内,這跟血牛血混合在一起,起的效果就要快得多,而我們隻是一般的遊魂,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
杜血微微點頭:“老範說得不錯,血牛這種整個審判界都不超過十頭的異物,關于它的作用,是不會錯的了,我們現在隻需要安心的等着就好了。”
趙欺夏在一旁摸着小白背上的翅膀,看着能張成那樣大,可現在摸起來就是個巴掌大小,可真夠奇妙的。
小白乖乖的躺在趙欺夏的懷裏,頭就頂着趙欺夏的胸部,瞧着申錢口水不停的流。
陳中也是食指大動,可不敢行動,趙欺夏點根雲萎香就夠他受的了,何況還有玄飛和小白在,他要是犯賤了,那可能一眨眼的工夫就要被打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外加一點上一根雲萎香,那才叫爽呢。
下半輩子可連做男人的機會都沒有了,這遊魂活着的年歲又長,這要是不能做男人的話,那可不是幾十年的事,有可能就是幾百年,幾千年,甚至是幾萬年。
想想陳中就打了個寒戰,連俏皮話都不敢跟趙欺夏說。
申錢倒是不在乎,他笑呵呵的說:“小夏姑娘,我看小白能長出翅膀了,那你以後出行的時候就方便多了,隻要騎在小白的背上,那不是哪裏都能去。”
小白由于妖氣充沛,她剛才在天空中的時候飛來飛去,玄飛就感覺到她的速度不比自己的慢多少,也就是說她能跟玄飛同步飛行。
那可是很了不得的了。
要知道玄飛的速度比起金翅鳥來還要快上數倍,這樣的話,等日後跟這五兄弟分手後,趙欺夏确實可以依靠騎在小白的背上快速的前進。
但是,小白很不待見這話,誰願意被人騎的?
“你胡說什麽。”小白瞪眼道,“你再說我噴你一臉。”
申錢打了個抖,嘿笑道:“我也就是随便說說,小白你别生氣啊。”
現在能冶住這申錢的不單是趙欺夏了,小白也能冶得住。
申錢是個聰明人,他可是知道,玄飛實在雖強,但不會随便的對他動手,而淩寒也是這樣,所以他有時也會在這兩人面前亂說話。
可小白這是個沒譜的妖怪,還是天妖後裔,天妖無論是在哪一個界面裏,可都是不靠譜的,他發起飚來那可有得人受的。
到處都是天妖折騰的傳說,就算是審判界裏,也有關于天妖将東部界一抹而平的傳說。
這樣的妖怪的後裔,誰能保證她是個懂事的?
玄飛笑笑說:“吃飯喝足就睡吧,明天還要趕到幻雲道。”
申錢歪歪嘴,也倒下去睡了。
深夜裏多目和多田這對父子還沒能睡着,還在想着玄飛和小白的事,兩人越想越是心驚,想着就算不要報仇,也該把這兩人的消息傳到鬼陰城去,要不然等西部王後知後覺發現了,那可就不好說了。
這種大消息都不傳回去,可是要受懲罰的。
玄飛也不知道這倆已經把他們的行蹤用極詭秘的法子送到了鬼陰城,等到睡了四五個時辰,再等過了三四個時辰,看着小白像是把血牛血的功效穩妥住了,玄飛就讓範劍帶路,一大堆人開始往幻雲道去。
路上,杜血告訴玄飛:“這幻雲道,是一條極爲狹窄的一線天似的峽谷,那裏雲層密布,會産生一層層的幻覺,但這幻覺極爲詭異,大多都是一些江湖人的武功招法,對于佛門弟子來說用處不大,所以幻雲道名氣雖大,但去那裏的人極少。何況,還有過有人到幻雲道後,沒能走出來的。”
“這可能是被那些招術沖腦所緻吧?就跟精蟲上腦一樣?”淩寒問道。
趙欺夏白了他一眼,這和尚的想法未免太古怪了些。
“差不多吧,每個人的腦容量是有限的,這一下沖入大多的東西的話,那不是會把人的腦袋給擠破了?”看到個個都一臉訝異的瞧着自己,杜血笑道,“五年前在東部界裏遇到個腦科專家,跟我聊起幻雲道,就做了這樣的推測。”
玄飛心裏一沉,那冶星古裏古怪的,可能有防範的法子,可要是淩一甯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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