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我這是剛才摔的,您在裏面都感到劇烈的震動了吧?”大方一臉惶恐的說道,“是噬魂鲛!”
朱佛将臉色一變:“噬魂鲛???”
要老命了,這在幽冥河十大邪物裏能排上前三的家夥怎麽會在這裏出現,它平常可是不會對付渡船的。這些渡船可都是搭載着要去佛城裏接受審判再分派六道的亡魂。
要是被它撞翻的話,那這些亡魂可都無法接受審判,而這個罪鐵定是要朱佛将來扛了,想起地藏王可能的震怒,朱佛将都要跳腳了。
“它平常可都藏在幽冥河裏的無底深淵裏,現在怎麽跑上來了?”朱佛将問道。
沒人回答他,玄飛就連噬魂鲛平常是住在幽冥河裏的無底深淵中,都是聽一回聽到。
大方扭頭瞧着趴在船弦上的小白,心想她要是掉下去的話,那就完美了,那噬魂鲛可不會放棄這樣的美味佳肴。
“老朱,這噬魂鲛到底有何能耐,除了能用身子撞船外?”玄飛問道。
朱佛将一臉怫然,他可是佛将,雖說是小隊長級别的,可也是佛将,從來沒人用這種口氣跟他說過話,這家夥也不過是個修行人罷了。
“這噬魂鲛的口要是對準誰的話,誰的魂魄就會被他吸掉。”大方看到情況不對勁,趕緊打圓場,要是朱佛将和玄飛打起來。
他可不敢把寶押在這位佛将的身上,玄飛的變态之處,他是早就領悟到的了。
還不說有小白在呢,這妖怪一爪就能讓他頭暈。
朱佛将雖說是佛将,也比他強出一截,可能擋得住幾爪?
“那還不錯啊。”玄飛給了他這樣的評語。
朱佛将冷笑道:“不錯?這豈止是不錯,能擁有噬魂能力的邪物,在審判界也沒幾種。”
那是你見識差,玄飛也懶得理他,就看到小白搖着耳朵轉過頭說:“主人,那條魚真大啊,要是釣上來的話,能做好幾餐魚湯吧?”
朱佛将:“……”
大方把頭轉到另一邊,像是什麽都沒聽到,敢打算拿噬魂鲛做魚湯,這不說這魚湯能不能喝吧,能有這樣的膽子的妖怪,他可是從來都沒見過。
玄飛輕咳了聲說:“小白,烤魚你喜歡嗎?”
小白用力點頭:“喜歡。”
玄飛就打算等到那噬魂鲛再跳起來的時候,就用火魂氣燒他。
不需要用小白的青焰,要不然的話,這哪裏是燒魚,連魚骨都不會剩下一點吧。
朱佛将冷笑一聲:“你們還真把這噬魂鲛當成是死物了?還是當成是一般的魚?沒聽到大方剛才說這噬魂鲛能吞人魂魄嗎?還想要吃了他?你們想死的話,别連累我們。”
玄飛轉過頭看着他,冷冷的說:“我做什麽,用得着你教嗎?别以爲這是審判界,我就不能拿怎麽樣了。”
朱佛将心裏火起,從來沒人敢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但他想着要将玄飛、趙欺夏這兩個修行人,還有那古怪的兔妖送到佛城去領賞,也隻能吞下這口氣。
這時整艘船又用力的搖晃了一下。
玄飛拉住從船弦那邊滑過來的小白,将她抓起手邊。
“大方,你去找一找小夏,就是那個女的,我看這噬魂鲛要再搖下去的話,整艘船都要翻了。”玄飛喊道。
大方朝朱佛将看了眼,見他沒有什麽表示,這才快步的往船艙裏走。
“所有的人聽令,每人拿一塊‘萬斤坨’去船的四周站着,不能讓噬魂鲛把船給頂翻了。”朱佛将對剩下的佛兵喊道。
這萬斤坨聽名字都知道是什麽玩意兒,大緻是用來壓艙的佛家寶物,一般時間與常物無異,等要用了佛門的秘法,那這東西就能有萬斤之重。
别說萬斤這個虛數,就算是有幾千斤,也能讓這船的重量一下增加了幾萬斤之多,那噬魂鲛的力量雖大,想要再把船給頂翻卻是不容易的。
而也要怕他直接的将船給頂出幾個大洞來,等那幽冥河水要是浸上來的話,那些冤魂也跟着上來,那也不是一件幸事。
這朱佛将也考慮到了這一點,他就走到船頭上原本是将着舵的地方,用手按在上面,默念起了佛咒。
玄飛就看着他的手掌上閃出白色的佛光,接着船像是被什麽東西用力一拽似的,整個的往前像是一把箭一樣的射了出去。
這大約是佛門的秘法,将船身上的佛咒陣法啓動,起到了加快的功能。
能做到這樣,可真不容易,不過也能想象得到這些佛将也不都是無能之輩,而且在這幽冥河上行船,早就做好了各式各樣的準備。
噬魂鲛就算極少從幽冥河裏竄出來,但想要躲開它,也是有法子的。
這船速陡然提升,玄飛和小白一下沒什麽防備全都撞在了船舷上,看着朱佛将臉帶冷笑的從舵手位上走下來,玄飛不禁大怒。
“你笑什麽?”小白還先問道。
“我笑了嗎?哈哈。”朱佛将笑笑,就走到船艙裏去了。
在他看來,這危機就算是解了,噬魂鲛剛出來的時候他雖說是一時震驚住了。
但隻要噬魂鲛前幾次躍出水面時,嘴沒有對準他,他就有把握能帶着大家脫離險境。
現在他做的就是這件事,但卻讓玄飛和小白心裏很不痛快。
這家夥,等下了船,非要将他給生拆活剝當成肉丸子串起來吃了不可,小白心想。
玄飛歪歪嘴,正想走到船尾去看看那噬魂鲛,就看滿頭都是肥皂的小夏跟着大方走出來,她臉上有邊還是紅的,那顯然不是害羞而引起的。
小夏可根本就不知道害羞是什麽。
她那是被噬魂鲛一頂船底,撞在地闆上搞出來的。
她原來在洗澡,正好剛洗完身子才将頭給擦上了肥皂,就來了這麽一下,讓她氣得快要把所有的香都拿出來,發飚了。
後來好不容易平靜了一會兒,她就想要将頭發沖幹淨,誰知突然整艘船往前一撞,她身子都撞在了沐浴室的門外,差點把門給撞破了。
要真是那樣的話,可就能讓那些亡魂飽了眼福了,她洗澡的地方那些亡魂關着地方可就隻有一牆之隔。
她氣得幹脆頭也不洗了,穿着衣服就出來,正好趕上大方來找她,就帶着她來到了甲闆上。
聽到噬魂鲛的事後,她杏眼一瞪就把索魂香拿出來了:“看誰噬誰的魂。”
大方像是看到個女妖怪一樣的,小心的躲到一旁,他可不想被傷及無辜。
這位看着俏麗無端的大小姐可是個大大的刺頭,他早就發現了。
要被她誤傷的話,那可是連喊冤的地方都沒有。
“小白,你變成*人去拿些水過來給小夏把頭給洗了。”玄飛笑呵呵的說,“這滿頭的肥皂泡,像什麽樣子啊。”
小白變成*人形,笑嘻嘻的走了。
頭回看到小白變化的大方眼都睜出來了。
這都什麽啊,能變成*人形的妖怪來,這修煉多不容易啊,早就煉得很有城府了吧?也不會輕易的跑到審判界來受罪,可她怎麽還像是個小孩一樣的?
這真是太古怪了。
玄飛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也不解釋,就先讓小夏把香收起來,帶着她趕到船尾,往遠處看去。
就看到那遠遠的海平面上有一個巨大的灰影正破浪趕來這邊,露着一對魚眼,可不正是那噬魂鲛。
大方也看到了,他汗毛倒豎,立時就沖到船艙裏去找朱佛将。
“什麽?那噬魂鲛的速度不是很慢的嗎?怎麽可能趕得上來?”朱佛将也驚住了。
按常理說,噬魂鲛這種玩意兒,别說是滿船佛咒的渡船了,就是人遊泳都比他快。
他這是打雞血了,還是磕藥了?
也顧不得太多了,朱佛将趕忙又跑到船尾,再吃了一驚。
這噬魂鲛的嘴雖說是在水下,可也正對着這裏啊,他忙轉頭就上了舵手位,想要再給船加速。
玄飛跟在他身後,說道:“你這佛咒陣法是能随便加速的嗎?船體能不能支撐得住?”
這一句無心的提醒才讓朱佛将心裏一凜,想起這渡船雖說有着無數的佛咒畫在上面,可這畢竟都是木頭做的,要是佛力用得過多的話,整艘船随時都有解體的可能。
朱佛将從舵手位上下來,滿頭冷汗,抓起方便鏟就往船尾走去。
玄飛背着手問他:“你想要去跟噬魂鲛拼命,你現在倒是不怕他用嘴對着你了?要知這種東西要是打起來的話,第一個就是要用嘴來咬你。”
朱佛将回頭瞪了他一眼:“我要不拼命我回到佛城也是死,這一船的亡魂可不能丢的。”
玄飛嗤笑一聲:“那也不需要……”
他還正說着,就聽到小白一聲尖叫,接着是咯咯的笑聲。
玄飛心頭一震,快步趕到船尾,落入眼前的一幕他都傻了,就看小白坐在了噬魂鲛的背上,雙手抓着它的背鳍,在開心的大叫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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