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古七陣被褚文才放在西郊易天陣外五百裏的地方,這些老家夥用到這度量衡的時候還是喜歡用古時的,五百裏也就是二百五十公裏。跟易天陣分開着些放,也是爲了不影響到易天陣現在的神作書吧用着想,要不然,盤古七陣反面的影響到了易天陣,那就得不償失了。
真要讓天地間的靈氣放到極點,用掌門的話說,那就是每個普通人都有可能随時的在沒有學到任何的修煉法門的時候任意的突破魂氣,而天妖級别的妖怪更是滿地走。
而那些普通人自是無論如何是對付不了這些家夥的,那結果就注定隻能是悲劇一場。
大家都得到好處,但壞處也是有的,抵抗壞處的能力沒有,那好處也隻能變成壞處。
天妖級的妖怪可是最喜歡吃修行人的,修行人體内的魂氣對他們而言實在是無價之寶。
靈氣、妖氣、魂氣,都能是妖怪的力量來源。
除了小白這正統的天妖後裔外,别的妖怪都視修行人爲絕佳的主菜。
向天擎一直都沉着臉沒說話,一副滿腹心事的模樣。
玄飛猜不出他在想什麽,或許他是在想着怎樣跟那逆徒裏應外合,又或許他是在想着這要補盤古七陣是件很麻煩的事,又或許他根本是什麽都沒在想,天生就是這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想來向天擎也是有些郁悶的了,他能做左使耀日使者他的實力一定是在褚文才之上的,可褚文才都突破五魂了,而他卻還在四魂頂端上晃蕩,光憑這一點,就夠他郁悶好長一段時間。
還不說已突破的秦陽,秦陽雖說是掌門大弟子,威望權力都是一時無二,可他也突破了,現在不高山上天門裏,已有四個五魂強者,就算是怎樣排都該有他才是。
他能不郁悶?
他可是僅次于掌門,在門裏都有權勢的人了。
當然,秦陽是個例外,除了掌門,誰都管不了他。
擠在車裏,阿灏把背包放在了後背廂裏,小白變成了兔子,倒不擠。
向天擎親自開車,而懶心則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上。
聽聞阿灏在金剛佛院待了還不足一年就能修成這樣,他也是一陣愕然:“阿灏師兄的佛緣倒是不淺啊,這就算是頓悟,也無法做到這樣快的吧。”
他也就是酸葡萄心裏而已,玄飛這樣想來着,頓悟這種東西,是能說快慢的嗎?
有可能有人念了一輩子的經,吃了一輩子的素,擦了一輩子的油燈,燒了一輩子的香,結果呢,卻是連一種秘法都無法學會,而有的人,卻是根本什麽都沒做,看着那雪落下來就悟透了。
那佛力全都像潮水一樣的湧到身體裏,再去修佛門秘法自是事半功倍了。
這都是無法言說的。
懶心這樣說,可見他心裏也充滿了妒忌。
阿灏則不這樣想,他憨笑道:“我也就是福緣厚了些,我師父是這樣說來着。”
“很厚呐。”懶心輕歎道。
看他是十八九歲的模樣,實際懶心成名早已是五十年前的事。
佛門講究肉體是皮相,所以任何的佛門高僧都沒有去研究什麽能讓自己顯得年輕些的法門,這懶心的師弟去做人皮面具,想來也是爲了在别的事上方便。
說不定跟阿灏一樣,是想着打那些尼姑庵裏的俏尼姑的主意。
戴上一張女性的人皮面具,指着胸口說是這裏由于得了乳腺癌被切除了,要求留宿一夜,那尼姑可誰都不會拒絕,接下來到了夜裏,那就有的是時間和法子能得償所願了。
肯定是這樣,玄飛在心裏龌龊的想着。
車迎着夜幕在環城道路上開着,看着不時的走過的車燈,小白躺在玄飛的懷裏,不時的睜開眼沖着車窗外舞爪子,又不時的用爪子去搓眼睛。
她對光線比較敏感,這種非自然光,在某些傻叉的改裝下,那氚氣燈都比修行人的魂氣還要刺眼了,照過來要是沒留神的話,還有可能一時間被緻盲。
别說是小白,就是阿灏也都是罵罵咧咧的。
玄飛摸着小白頸脖上的白毛,将她的情緒安穩下來,要不然這兔子要是在這路上來一口青焰,那大家就什麽都别想了,趕路什麽的,那都是妄想。
這整條馬路都得燒起來,整個的翻修一遍而說吧。
小白懶洋洋的縮着腦袋,眯着眼,玄飛摸着她的頸毛讓她很是舒服。
玄飛幾乎是手不用放下去的摸着,小白躺在玄飛的腿上,那後背近乎就是快到玄飛的臉上,好在小白躺着的時候,整個是癱下去的,那肉都外擴到了别的地方,要不然她能把玄飛的臉都給遮了。
有個開着跑車的家夥,看到小轎車裏的小白,差點直接的撞到電線杆上去了。
這樣大的兔子,什麽時候見過呀。
這可不是看到美女什麽的,一隻兔子差點引起的車禍,想想這标題,要是放在網站上都有夠聳動的了。
開了五十公裏,來到一處四處都是黑乎乎的草叢的地方,靠邊停下,小白和懶心都要小便。
玄飛下車抽煙,就跟阿灏說:“等這件事辦完了,那逆徒也給打發了,我去普陀山一趟。”
“你跑到金剛佛院的山門去做什麽?”阿灏一愣。
“我聽說普陀山那裏有一種魚很好吃,還沒吃過呢,靠,我又不是踢山門的,你怎麽一臉的不自然?”玄飛指着阿灏的臉說。
“沒什麽。”阿灏趕緊搖頭。
“你小子該不是在那裏藏着個花姑娘吧?”玄飛嘿嘿的笑着,“來,我幫你推下命看看。”
“注意一些,這裏我看可能不對勁。”向天擎突然說道。
玄飛往四周打量了一眼,神色就是一沉,不對勁的地方在于這裏太安靜了。
依小白現在體内的妖氣,和他跟向天擎的魂氣來說,那四周的有些靈性的動物妖物也該是回避才是,但才将汽車開到這裏,他們可還沒來得及感應。
現在應該還是在匆忙回避的時候,那那些草叢裏應該是一片的動靜才是。
不該是半點的響聲都沒有,玄飛也覺得很奇怪。
這時,就聽懶心一聲厲喝:“何方妖物,竟敢偷襲,見到本座還不快快退散。”
玄飛和阿灏交換了個眼色,一閃身就沖着那一人多高的草叢裏沖了進去。
身上閃出的水魂氣一時間所有的草叢都凍成了冰,再一揮手,木魂氣像是鐮刀一樣的掃過,那些草全都被掃得倒在地上。
大約有五百平的面積,懶心正站在中間,身上閃着金色的佛光,跟一個黑色的影子纏鬥在一起。
而在一側,正蹲在地上的小白,被這一掃吓得探起兔子腦袋四處的張望起來。
“那到底是什麽?”阿灏快步走到懶心的身後問道。
他這降妖伏魔的經驗少得可憐,唯一的弄死妖怪的經曆還是在浙北的一個小山村裏,一隻可憐無依,修煉無望的老魚妖,被他一巴掌給拍死了,然後再念經文超渡。
他的超渡經文的水平也是半吊子,結果那老魚妖轉世不成,還伏在了村裏的一個老姑娘的身上,這老姑娘都是真正的好幾十歲了,都沒出嫁,也沒找過男人的那種。
保有着完整的的童子之身,這是最麻煩的,這童子之身的人被上身後,要驅走占領着那人身體的妖魂,需要做的事太多,最後阿灏省事的将那老姑娘給弄死,就算完了。
他對這種妖物什麽的,可是有陰影的。
“是影魔?”向天擎走上來說。
玄飛摸着下巴,也不說話,就看小白撲撲的跑過來,兔子眼紅得發亮。
“影魔那種玩意兒,不該在稻田裏出現才是,”玄飛摸了小白一把,才說,“這應當是夜遊神。”
影魔是西方的東西,夜遊神才真正的是國産貨。
夜遊神原是爲黃帝守夜的十六個小人,小臉頰,紅肩膀。
但在現在卻是指一種全黑的,看不到臉頰和身體,隻能看到黑乎乎一團的,在夜裏出來禍害人的妖物。
根本就不是神,而是一種由鬼魂變異來的玩意。
傳說夜遊神這種東西,怨氣極深,而兇氣更甚,更難搞的是,這東西完全的不怕鬼怕的那一套,它能化成萬種形象,要想将它殺死的話,要用童子的血混合着稻灰才能做到。
遠處雖有些稻田,但都是剛種下去的稻子,這可不是稻殼,要稻殼燒成的稻灰才有用。
而要是硬打的話……
“‘天佛降魔經’!”阿灏突然大叫道。
就看懶心跳到半空中,那金色袈裟裏水銀洩地一般的流出一排的金色經文。
能看出這些咒文都是一部很艱澀的佛經,那夜遊神像是感到了危險似的,不住的想要化成黑色的蛇從地上逃走,卻被那金色的經文給擋住了。
“求諸天神佛賜我伏魔之力!”
懶心雙手合什虔誠的說着,就看夜遊神全身亂顫,過不得一時,突然的就裂成了好幾斷,化成了青煙消失了。
這夜遊神消失的情況來看,它有些像是那種無根之物了。能是由鬼變來那樣簡單嗎?
懶心微笑着從空中落下,正想說話,玄飛的臉色一沉說:“還有一批,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