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岸也瞧出不對勁,以他四魂強者的實力,就算是隻蒼蠅在這車廂裏出現,他都會有感應,這滄州大瞎子走過來,他連半分感覺都沒有,而那陽氣的缺失,他也是這時才感覺到,倒是比在外頭的玄飛還要慢了一些了。
“啪!”
瞎子一盲棍打在黃毛的臉上,打得他牙都跌落了兩顆,直往外頭噴血。
“他媽的,敢打人!”黃毛跳起來就拿起彈簧刀想要沖上去,可還沒走出兩步,就被瞎子的盲棍點在胸前,他直感覺像是被巨石壓住一樣,一下就癱倒在地了。
他旁邊的那小痞子,和包廂裏另外的兩個小痞子想要沖出來,看到這一幕都傻眼了。
丹哥可是靠着拳頭和狠勁一步步爬上來的,說來可是整個沈陽黑道上傳奇人物。誰知還沒動手呢,就被這瞎子給弄翻在地,這瞎子肯定有古怪。
“我操!”黃毛爬起來,突然滿到下面一涼,以爲是風吹的也沒在意。
卻不知他跟那三個小痞子的傳宗接代的功能在那一瞬間被雲萎香給剝奪了,而也是在這一刻,安然無恙成任務的雲萎香,悄悄的熄滅了。
“丹哥,”看到黃毛想要沖上去,那跟他關系親密的小痞子忙拉住他說,“這會不會是哪個門派裏的高人?”
丹哥心裏一悸,想起大哥說的話,這世界上有小混混,有黑道,還有各種的江湖門派,這些門派的人都時真正的武林高人,輕易不出來,但擁有着超強的實力,有時候還會和黑道有關系。
這老瞎子怕不是高人吧?
“老頭,你是哪個派的?”黃毛嚣張的問道。其實他心裏已有些害怕的,這老頭實在太厲害了,實在不像是個糟老頭子,那盲棍在他手裏,就跟個大刀似的。
不,是像沖鋒槍。
總之,黃毛現在瞧着那盲棍就打寒戰,更不用說去跟瞎子放對了。
何況,那盲棍一點就有千鈞之力,也讓黃毛感到很是邪門。
“老瞎子無門無派。”老頭嘿嘿一笑,就想轉身走開。
“慢着!”玄飛大步走到老頭身後,冷笑道,“你既然救了他們四個人渣,你得給我些交代。”
沉默半晌,老頭才說:“玄幫主,你想要什麽交代?”
玄飛渾身一震,目光如電一沉,右手往前一伸,三道魂氣都凝聚在了手掌上,一按在老頭的肩膀上,老頭悶哼了聲,被玄飛制住。
沒想到這樣的容易,玄飛倒是一陣愕然。
“老頭不是修行人,”老頭苦笑道,“既然玄幫主想要留下老頭,那我就留下吧。”
那三道光芒黃毛那些人沒看到,見這老頭一下變得好說話,都是一陣奇怪。
“别看了,回你們的包廂去。”呂岸大步走出來說。
呂岸身高極高,身材極偉,一看就知不是他對手的黃毛,冷哼了聲帶着小弟回包廂去了。
“你怎知我是誰?又怎知我是修行人?或是山神幫的幫主。”玄飛将老頭押到外頭的座位上坐下,站在他身前抱着雙手問道。
要不把這問題弄清楚,他就是睡都睡不好,哪裏冒出個瞎子都能知道他是誰,這還得了。
淩一甯、趙欺夏也靠在包廂門上,外加兩隻牲口都在看着這瞎子。
“瞎子是神機門的現任門主。”
老頭一張嘴,玄飛就大吃一驚,呂岸的臉上也露出古怪的表情。
“神機門?這世間真有神機門?”趙欺夏嘴張得大大的像吞下個大雞蛋一樣。
“神機門自是有的,”老頭苦澀的一笑,“想必玄幫主,跟這位先生也感到老頭的陽氣不多,而陰氣偏盛。”
玄飛點點頭說:“你是否半陰之體?”
老頭搖頭:“我非是半陰之體,而是因爲洩露天機太多,陽氣被奪。”
這話讓呂岸大笑不已:“神機門就夠扯淡的了,你現在還說你陰陽不衡的原因來自于洩露天機,豈不可笑?”
老頭不氣不惱,微微一笑:“天門既然都有,神機門自然是有的。”
呂岸臉上還挂着笑容:“天門七年一期四聖地考核,天下皆知,自是有的,神機門卻隻存在于傳說中。”
神機門的來曆還要從八百年前說起,當時南宋初年有一些來自于蓬萊仙山的人自稱是神機門弟子,能洞悉天機,推算前世今生,福禍吉兇。
當時的天門派出風水、命理二堂與之争鋒,都敗下陣來,可見神機門着實是有些不凡之處,但在南宋滅亡後,元軍第一件事就派出大薩滿、大喇嘛将神機門整門清除。
畢竟這神機門的能力實在爲禍太大,就是修行人的話,這元軍還有法子,畢竟大薩滿要兇起來,能和四魂強者,五魂強者打的人都有,而神機門的預測術,卻是誰都比不上的。
要不是南宋朝廷不聽其言,也不會敗得那樣的快了。
就是攻克黃龍府都未必不是不可能的事。
七百多年不見的神機門,現在出來個老瞎子說他是神機門的門主,要想讓人相信,實在是很難。
“你是算出我的身份的?”玄飛詫異的是這點。
他的血相法都是很奇怪的相術了,難道這自稱爲神機門門主的老瞎子,有比他還要強的相術嗎?
“這倒不是,隻有一小半是,”老頭說,“我是聽小徒說,玄幫主要去滄州幫他的忙,才趕上火車一同前往。”
“你的徒弟?”
玄飛想破腦袋都想不出淩寒會找師父?他這個拜暗佛,吃狗肉的花和尚,找個人學相術?可能嗎?
“是的,我的徒弟,也是唯一的徒弟。”老頭微笑起來,想來想起徒弟心裏自是充滿了溫馨。
“你的徒弟是誰?”玄飛皺眉道。
他還是不敢相信淩寒會找個老瞎子做師父,他腦袋被人開瓢了嗎?
“櫻甯,莫櫻甯,鳳城第一女相師。”老頭得意的說。
玄飛差點笑了起來,原來是那個小丫頭,可就她那點門道,也能說是神機門的弟子。
“我是三個月前收的她。”老頭像是瞧出了玄飛的輕視,忙說道。
“把她手機号給我。”玄飛說道,接着一腳暴踢在旁邊的門上,那四個小痞子正擠在小窗口那往這裏看。
這腳還是收了力的,要不然整截車廂都由此斷開了。
“我沒有她的手機号。”老頭搖頭說,“但我知道她在滄州哪裏。”
呂岸問清楚了櫻甯的情況,就歎氣說:“我還是不信這老頭是神機門的門主。”
“要不你給他算一算?”玄飛笑道。
他也有懷疑,他要說個天相堂什麽的門派就算了,神機門,這可是都老久前就斷代的門派了。
“你怎麽看相?”呂岸問道。
這老頭是瞎子,自然不能用眼去看,呂岸連不用取下老頭的眼鏡就能看穿黑鏡看到他裏頭那裏是兩個黑乎乎的洞。
“把手拿給我。”
玄飛哼了聲,神機門還是用老一套。
老頭像是玄飛肚裏的蛔蟲,他笑道:“玄幫主,我老頭隻會這一種,但隻要有用就好。”
很奇怪的是看相的人喜歡找瞎子,像是六識去一,就能通曉天機一樣,玄飛以前擺攤的時候,也給人輕視過,不過,他隻要算一算,就能讓人瞠目了。
“這位先生,你可是修行人?”
“嗯。”
“你喜事将近,不過,你要去做上門女婿。”
問得一句,老頭就說得極爲肯定,讓呂岸的臉也是一紅,雖說玄飛開解過了,可呂岸可不認爲去做上門女婿是件什麽太光榮的事。
“你還在最近浪費的一次能提高修爲的機會,唔唔,我來看看,天呐,你們竟然找到了升龍果。”
邪門!連玄飛都愕然了,這老頭的相術怕是比血相之術還要強悍了。
呂岸也是一臉驚駭的跟玄飛交換着眼神,這老頭要是神機門的門主,要對付那逆徒,有他在的話,那豈非是萬無一失了?
老頭歎氣說:“我一天隻能算一次,而現在陽氣越來越弱,不知什麽時候就完蛋了,我是算不出我自己的壽限在哪裏。”
玄飛按着老頭的肩膀,把他後頭的脖頸上的血管看了看,再看他手臂上的血管,琢磨了半晌後說:“要不出意外的話,老頭,你最多能活到年底。”
玄飛看自己不成,看别人倒是十拿九穩,算預産期都沒有失算過的。
“那也賺了,呵呵。”老頭大笑道,“我今年都四十九了,算是活夠了,神機門的人可從沒有活超過四十歲的。”
跟老頭說着話到了河北滄州,一下火車,就看到個俏麗的身影,穿着大火的外衣站在站台上。
“櫻甯!”玄飛伸手叫了聲,那丫頭跑過來,直接無視想要跟她說話的玄飛,走到老頭身前攙扶着他:“師父,給你打那個電話是說一聲,沒讓你親自過來。”
“什麽話,你出事了,我不過來能成嗎?”老頭笑呵呵的拍着櫻甯的手說。
自始至終,櫻甯沒看玄飛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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