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垂的夕陽,玄飛大步往前走,狀如英雄,腳旁的小白高挺胸膛,四爪撲騰,做出一個個傲慢的姿勢,垂在腦旁的大耳朵輕輕搖擺,淩一甯站在另一側,不時用手摸摸趴都到她膝蓋處的小白的腦袋。
一人一兔變成了兩人一兔。
趕到絕域墓園外那頭像山處天就全黑了下來,玄飛拎着根趙欺夏給的照明香,将四周照得通亮,連淩一甯那件乳色道袍縫隙中少許的走光都看得一清二楚。
玄飛幫她掖了下:“小心些。”
淩一甯按按了那道縫隙,露出幸福的迷人笑容。
地上的小白“嗚”地一聲,前頭就傳出沙啞的聲音:“這一回又是來祭拜的嗎?”
照例是在前頭的轉角處,那隐沒在黑影中的醜陋男子,不知是想玩神秘,還是習慣了在黑暗中出沒,往往喜歡傳出些聲音,而人卻偷在角落裏,做足了守墓人陰森鬼祟的本色。
“過來辦些事。”玄飛大咧咧的說。
他手裏還拿着掌門令條,自上回偷出來後,就沒再還回去,掌門卧房裏那個竹筒裏有少說四五十根,想必一時也發現不了。
“什麽事?”醜人的聲音依然像破鑼般難聽。
玄飛在懷裏摸出兩根超級睡香遞給淩一甯,沖她打了個手勢。
醜人約莫是四魂強者,比石屋老頭要難搞定一些,玄飛倒也不想連帶着他的魂氣一塊吸走,想的就是放倒他而已。
韋清河的死活或許沒人在意,但這醜人要是出了事,估莫着要被秦陽、褚文才等人發現了,那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淩一甯蹑手蹑腳,弓着腰,在玄飛這處瞧過去,正好對上她那罩在道袍下的翹臀,沖着玄飛的眼簾扭着,實在是讓人食指大動。
玄飛差點就銷魂術一出,當場就*了。
好在現在不是胡天胡地的時候,要把那醜人先給解決了。
四魂強者能聽到這百米外的腳步聲,可想要憑着腳步聲等聲響就在腦中構思出畫面,那就不太可能了,這是五魂強者才能擁有的實力。
醜人能聽到淩一甯在往旁邊走了幾步,但她在做什麽,他就全然無知了。
等他真有的有所反應,淩一甯手中的兩根超級睡香早就點燃了。
再等他沖出來,那睡香已經足夠放倒他了。
小白舔着前爪瞧着在忙活着的淩一甯,不時還用身子去蹭玄飛。
這該死的畜牲,玄飛有時在想這不高山的靈氣充沛到了讓人發指的地步,小白的靈性就算是比騰蛇、麒麟都有過之而無不及,會不會哪天就直接成妖精了?
那些神獸玄飛可是實打的相信它們沒事就能化成人形的,這讓他更加懷疑秦陽和他的坐騎是否有超越人獸的關系存在。
這老帥哥在嚴禁戀愛的天門中憋了數十年,難保不會就忍不住向别的雌性展開攻擊。
以他的扮相那還不是要狗就有狗,要豬就有豬。
玄飛在腦中胡思亂想,嘴角都不禁露出壞笑。
想着要是雙尾獬豸不變成人形的話,秦陽托着它那巨大的屁股,往前做運動的情形,讓他笑容一露出來就收不起來了。
“過來除草!”玄飛沒忘回答醜人的話,淩一甯已悄然的将睡香點燃了,然後邁着小步走過來,挽着他的胳膊,做小女人狀。
能在天門中随便找個女人都是天方夜譚,何況找的還是淩一甯這樣水靈的女孩,那跟看到母豬上樹的奇觀是差不多同樣的等級。
而玄飛還極端厚顔的成天帶着淩一甯到處炫愛,兩人成雙成對的在碉堡裏走來走去,羨煞了天門上下那麽些的弟子。
當然,心裏頭暗暗恨不敢言的大有人在,樂清排頭把交椅。
但真敢橫刀奪愛的一個都沒有,掌門不說話,秦陽不說話,褚文才不說話,連陰陽堂堂主都沒說話,誰會來說他們。
那真是典型的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了。
醜人冷哼一聲,從黑暗中走出來,他早就感到一男一女兩人的氣息了,但等看到淩一甯這般可人的女孩勾着玄飛的手一臉甜蜜,心裏的妒火就跟燒着的棉被一樣的撩人。
淩一甯還不知好歹的靠近了些,她那棉軟酥嫩的胸脯倒有大半都壓在了玄飛的臂膀上。
這倒怪不得她,饒是玄飛再三的提到了醜人的臉有多怪,有多醜,有多吓人,驟然一見,還是吓得不輕,這比在深山老林裏突然竄出個光着臂膀的老妖怪還能讓她心寒。
人要長成這樣,那得多花工夫啊。
這不像是受傷受的,倒像是他娘在生他下來時,像是個老雕刻匠人,小心翼翼雕鑿出的殘次藝術品,要多畢加索有多畢加索。
醜人出場跟上回一般帶着濃濃的黑氣,這讓玄飛一半确定他修的四種魂氣中有一種是土魂氣。
爲何隻有一半确定?誰知道他是不是估計搞的迷魂陣,在懷裏拿了個能燒黑煙出來的電影道具,或者是用魂氣相互的浸透沾染而成的。
玄飛的話,醜人要信就怪了,他又妒又恨的瞧着這兩人,特别是淩一甯的出現,讓他心裏滿不是滋味。
在這裏守了整整四十年,就做了整整四十年的處男,連女人什麽滋味都不知道,靠着的是已翻得稀巴爛的閣樓,每隔三天打一回手炮,實在是郁悶到家了。
現在看到這般水靈的上等白菜,他口水都快掉了出來,要不是要端着架子,他這早就沖上去來個撕衣大戰了。
“哼,令條!”醜人沒有戳穿玄飛的謊言。
“咻!”
令條從玄飛的懷裏飛到了醜人的手中,醜人低頭看着手裏的令條,跟上回那塊令條一模一樣,掌門能兩回都一點偏差都沒有的拿中同樣的令條?
這不是沒有可能,但這可能就跟炮彈兩回都打在同一個坑洞裏一樣,屬于小概率事件,這讓醜人懷疑玄飛的動機。
但玄飛連着兩回跑到這裏來做什麽?這絕域墓園裏除了英魂不散的老鬼外,連個球都沒有,這些人死前可是将所有的東西,連衣服都脫下來燒掉了,至于那些能稱得上寶物法器的東西全都收歸到了魂閣中,想來盜墓也挖不出能有水響的東西。
這個掌門新收的關門弟子到底想來做什麽?
“這令條有問題。”醜人低沉着聲音說。
其實他不用故意低沉,他的聲音就越低的了,沙啞不說,就像是被人用硫酸倒在喉嚨裏燒壞了嗓子似的,要不是長着副不是人的人樣,都能讓人懷疑是不是神農架跑出來的頂級山魈。
但就是山魈,都沒長得這般醜的。
一到萬聖節不用打扮,跟街上一走,誰都得豎起大拇指說聲好。
“什麽問題?”玄飛問道。
他在拖延,就按搞定韋清河的時間來算,要搞定這醜人,就算是加強的超級睡香,要花的時間都不是一時半兒,好在照明香将這些照得一片通亮,而睡香都點在凹處,這睡香發出的煙又是無色無味的,醜人的眼睛不會轉彎,自然瞧不到。
隻需要拖下去,玄飛不打沒把握和費力氣的仗。
不到萬不得一,他不會和醜人放對。
就算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都不會對付個連他媽抱着他都哭的娃。
小白抖了抖身子,瞧着就像個大白球,它能聽懂兩個說的話,它是靈性到了極處的雪兔王,就更爲這醜人感到悲劇,它在等着眼看着這醜人被睡香神作書吧用而倒在地上。
然後它會毫不猶豫的上去踩兩腳。
“有問題,”醜人不會将心裏的懷疑說出來,那要是玄飛說他是在懷疑掌門的話,他就糟糕了。掌門要怒起來,十八個醜人都不是他的對手。就是秦陽出手,那也是隻能挨打的份,“直覺上有問題。”
醜人憋了半晌說出這麽一句沒譜的話。
玄飛當即就是一哼:“你的直覺頂個屁用。”
說完,他就摟着淩一甯的小蠻腰,一搖一擺的往裏走去。
“你等等!”
醜人突然一閃身擋在兩人跟前,眼裏冒着火。
也不知是怒火還是妒火,這萬年沒搞頭的守墓人心理有些扭曲那是肯定的。
三十歲的處男,二十五歲的處女,都是要去看心理醫生的。
何況光憑長相來瞧就少說六十往上的醜人了。
玄飛以爲他要做什麽,眼神一凜,就準備将兩儀盤弄出來,給他個好看,就看他拿出個手機,他一時絕倒。
就在這時,睡香終于起了神作書吧用,在他還沒撥号通掌門的電話時,啪的一下倒在了地上。
現在玄飛要考慮的是吸還是不吸醜人的魂氣了。
考慮再三,他決定放這醜人一馬,倒不是突然有了什麽慈悲之心,隻是覺得要惹出事來還是挺麻煩的。
他将醜人的手機收走,在天門混了十來天他就瞧清楚了,四堂堂主以上的才有手機,連秦陽都沒有,不定拿手機還能給外頭打個電話,就是不知機站設在哪裏,怎麽在這陣法中還能有信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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