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轉角時沒發現任何的人影,隻看到地上有兩個帶水的腳印,玄飛疑惑不解,擡頭一看,裏頭全然已是直道,所謂的絕域墓園就在前方大約五十米處。
墓園看着比在外頭的逼仄山道裏還要陰森,一股股的陰氣都讓玄飛能感到實體一樣了,讓他全身都有點發冷,這狗日的墓園裏到底有多少強大的修行人沒被帶走的鬼魂?
玄飛有點後悔了,要是太強的,他不定還搞不搞得定,要是反被搞定,這丢人就丢大了。
小白沒心沒肺的用前爪撓着腦門,一點都不像是能幫玄飛分擔的模樣。
玄飛瞧着外頭用木頭圍成的栅欄,釘得整整齊齊,而中間的是一個個隆起的墳包,擡頭雖是日正當空,可一點溫暖的感覺都沒有。
玄飛還感到有人在暗處用眼睛看着自己,有過這樣經曆的人都知道,這是一種能讓人背脊發涼的感覺。
他扭頭看了眼,沒看到任何人影。
見鬼了,這裏都不定有多少的鬼魂在,要這樣沖進去那簡直能說是找死了。
玄飛站在墓園門口端詳了好半天,才硬着頭皮準備走進去,他腰裏别着靈旋镖,左手裏拿着定字符和雷咒,右手在慢慢的運出銷魂術裏的尋魂式。
不尋不知道,一尋吓一跳。
這該死的墓園裏少說有上千隻鬼魂,個個都是極爲強大,最少都是三魂強者的級别,玄飛頭皮發麻,原本想要邁出的腳再度的縮了回來。
奶奶的,上千個三魂強者以上的鬼魂,要死人的。
可小白不這麽想,它還扭着大屁股往裏沖,玄飛前沖兩步一把将它給抱了回來,罵道:“小畜生,你想死嗎?”
小白縮着腦袋,這時它像是才感到了危險的存在。
玄飛用力抱了下小白,把團乎乎的它給放在地上,想着該怎樣将一隻鬼魂給引起出來。
要光是一隻的話,玄飛倒有七八成的把握,畢竟三魂強者死後魂魄再強,它都與生前比不了,魂魄僅是陰物,缺少了陽氣的調和,那實力哪能與生前相比。
但一千隻,還是個恐怖的實在。
“不是掌門讓你來祭拜的嗎?怎麽站在外面?”那個聲音再度響起,而且話裏帶着冷冷的輕蔑和不屑,那種高人一等的語調,讓玄飛想要罵娘。
“但怎麽做是我的事,由得着你管嗎?你有本事去找掌門說去。”玄飛轉過身用更冷的眼睛往說話的地方看去。
隻見一個站在黑暗中若隐若現的身影正看着自己,那雙眼睛倒是極爲明亮,還發着像是木魂氣一樣的綠芒。
光是這樣,玄飛都能感到他非是一般的高手,而是直逼吳長老那樣的三魂至四魂間的強者。
“哼!”那人冷哼了聲,并未從黑暗中走出來,反而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慢慢的就隐沒在了黑暗中。
小白呲牙咧嘴沖着那裏嗚嗚兩聲,卻也不敢直接去找那人的麻煩。
玄飛倒是找到将三魂強者的鬼魂給勾出墓園的法子了。
無論是哪種鬼魂都會對陽氣有着敏感的反應,要是在小白的身上貼一張黃紙,再用手裏割下來的血讓它跑進去,可能就能引得數目不多的鬼魂跑出來。
小白被玄飛抱在手裏,看着他那陰沉的笑容,它使勁的蹬着腿,玄飛把一張黃紙貼在它的背上,捧着它的小臉沖着自己,說:“你跑到墓園的大門口繞一圈,就馬上跑回來,明白嗎?”
小白用力的搖頭,玄飛抓起它的爪子搭在自己的手上,在它的小臉上用力拍了兩下:“快去,不然把你煮了。”
這話小白好久沒聽到了,可不代表它不在意,它一聽這話立時撒開四條腿就沖着墓園的大門而去。
玄飛站在原地看着小白像團白球一樣的跑到墓園門口打了個轉就往回跑。
玄飛大緻感覺到被它吸引過來的大約有兩到三隻鬼魂,倒也管不了那麽多了,他冷着臉手指一晃,運起扣魂術。
就看小白身後突然出現三隻銀灰色的霧氣,玄飛一凜,這都是三魂強者,這些鬼魂看到玄飛都愣了下,但接着就像是餓死鬼看到了豐盛的大餐一樣,速度更快的沖了過來。
能肯定的是這個墓園裏怕是有許久都沒有祭拜過了,要不然絕不會看到生人就想要上來奪走人身上的陽氣,人怕鬼,鬼更怕人,沒必要的話,絕不會想要冒這樣的風險。
絕域墓園絕非是曆代天門弟子的墓地那樣簡單,裏頭怕是還有天大的秘密。
有人或許會說爲什麽清明節的時候上墳不會遇到這種情況,自家的祖先自然不會對自己的後人下手,但是撞客的事也是時有發生,隻是沒人注意到罷了。
那是沒人祭拜或是心裏急切的鬼魂,而且墓地裏的鬼魂大半不是被抓到地府裏去投胎了,就是在地府裏受着折磨,哪有時間上來呢。
扣魂術使出,那三隻三魂鬼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吸住了似的,像是被什麽拉動着往玄飛的身前就撞去。
雖說原本就想靠上去,可這樣的靠和主動的靠是不一樣的。
就看玄飛的嘴緩緩的張開,撐到極限,那三魂鬼,這時才變得異常的驚慌,感到了末日的來臨。
小白在玄飛的腳下安靜的端坐着,兩個大垂耳朵不時的前後的拍打着,有時還遮着眼睛,有時又露出一條縫,去看上面的玄飛。
“嗖!”
三隻三魂鬼,帶着銀灰色的霧氣被玄飛整個的吸到了腹裏。
還沒來得及做任何的掙紮,就整合到了玄飛的魂魄中,玄飛眼裏精光一閃,半跪在地上,感覺着力量的緩慢增長,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他需要細細的口味。
“你說的那些送祭品過來的低等弟子呢?”黑暗中突然響起個聲音,接着就是一條閃電般的身影落在了玄飛的身旁。
那是一張醜到了極點的臉,沒有眼睑,沒有鼻子,沒有嘴唇,臉上所有凸出的器官都沒有,像是被人用刀平貼着臉一刀切下去似的,到處都是窟窿。
沒有眼睑的眼睛睜得極大,滿懷是詫異的看着玄飛。
以他的修爲自是能判斷出玄飛身體上的異樣,從連一點魂氣都沒有,到現在這樣強大的魂氣修爲,雖然……
“嗆!”
耀眼的金魂氣沖體而出,玄飛看着像是盤蛇一樣繞在體外的魂氣,心裏也是一陣舒坦,這久違的感覺讓他異常的欣喜。
唯一不爽的是,丫的三名三魂者,才煉出一種魂氣。
醜人深深的看着玄飛,突然說道:“你是來祭拜先靈的嗎?”
玄飛輕瞥了他一眼,手一揮将魂氣散去,咧嘴一笑道:“我記錯時辰了,晚些再過來。”
醜人也不說話,看着他穿着金袍慢悠悠的帶着小白走出山去,才皺眉搖了搖頭,揮手将令條從裏頭擲到玄飛的身前。
玄飛一怔,瞅着跌落在身前的令條,咧了咧嘴将令條拾起,塞在口袋裏,扯着嗓子唱着在靠山村裏學來的山歌,一人一兔漸漸消失在地平線下。
回到小青台山旁的土坡,小白腆着大肚皮,走回到趙欺夏的身下。
這些人哪不是感覺靈敏的人,立時感到了玄飛身上的異樣。
那蒙堂的講師更是一臉的不敢置信,随後又是一臉的坦然,想來掌門的關門弟子,肯定是得到了掌門的某些好處,要不然怎會突然就修出了金魂氣,而且魂氣還是這樣的充沛。
而在玄飛的眼中,這些魂氣還不夠打一架的,也就是在這種講師的眼裏才能算是充沛了。
“昨天才恢複魂魄,你一天不到就修出了這樣強的魂氣?”于媚兒那細長的總是帶着狐媚的眼睛裏充滿了羨慕和驚訝,雖說玄飛現在還遠比不上她,可從無到有竟然對玄飛來說就是一眨眼工夫的事。
“小媚兒,等小爺哪天有空了,教教你什麽叫真正的修煉,你們火靈宮那些東西,還不在我眼裏。”玄飛輕笑一聲,伸出食指擺了兩下。
于媚兒癟了下嘴,就聽樂清冷哼了聲,眼珠子一轉,就上去撺掇他:“小樂子,去跟玄幫主打一架看看。”
樂清斜眼去看玄飛,正好對上玄飛看過來的目光,他沒來由的心裏一跳,但臉上還是那種漠然的神色:“不打。”
于媚兒這四人在這裏混了七八天,早就混熟了,她就推着樂清的肩膀,吐氣如蘭的問道:“你怕他了?”
樂清眉毛一挑,就看玄飛将手裏的符咒變戲法一樣在桌上排成一串,那上頭古老而怪異的文字讓他心裏發顫。
“挑一張吧。”玄飛指着被他排成了攤開的撲克牌似的符咒。
樂清剛想伸手,講師瞳孔一縮,喝道:“别碰。”
玄飛笑着沖他瞪了眼,将這一排的定字符都拿回到手上,沖着樂清一笑:“小子,這回算了,以後有機會大家再交流。”
玄飛心情好得很,不介意給大家好臉色看。
從玄陰亭裏出來,就看到王思政鬼頭鬼腦的沖這裏看,玄飛臉色一沉就走了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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