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堂主帶走了淩一甯、趙欺夏、于媚兒和樂清,玄飛被安排住在掌門的隔壁,一間古舊的房間裏。(_泡&書&吧)裏面擺放着八仙桌、太師椅和一張木制的床,太師椅和花架旁的牆上挂着一幅赤松子的畫像。
畫上的赤松子峨冠灰袍,腰畔别劍,三絡清須,神仙中人一般。
天門的九等弟子上來将茶送上後,就離開了。
玄飛握着定魂珠坐在太師椅上發呆。
有了定魂珠,還差魂鎖,有了這兩樣,還需要想辦法打雪月花,着實不容易。
他許久才松開緊握的手,把定魂珠放在了貼身藏着的香囊裏。
香囊是淩一甯靠山村時親手做的,現在拿出來還能聞到她身上的體香和香囊裏帶着的淡淡桂花香味,不知她們是不是會和自己一樣,住在四大堂主的隔壁。
喝着天門不知有哪種茶葉泡出來的香茗,總之喝在嘴裏,不帶一丁點的苦澀,卻又擁有着恬淡的香味,不像那種低檔茶葉的刺鼻,也不像是高檔茶葉的濃郁。
很是古怪。
想想這天門到處都充滿着奇異,那些僅在書中看到過的,或者連書裏都未有記載的神獸都能随意的生活在這不高山裏,充斥着濃濃的靈氣,遠超過玄飛看到過的任何一座靈山。
佛家的四大道場,道家的三十六洞天,全都被這不算高的不高山所壓過。
或許隻有在這裏才能有适合着神獸生存的環境吧。
這就像是一片奇怪而散發着濃烈神秘感的淨土,玄飛大緻能猜到這片地方都用強大的風水陣局籠罩住了,而讓外界全都幹擾不到這裏的安甯祥和。
就算是天空中的衛星照下來肯定會是更一副場景。
最有可能的就是窮山惡水的模樣,以杜絕任何想要到這裏來的定居的人。
而就算是做地質測量的工神作書吧人員,來到這裏,想必都會被天門的弟子用法術所迷惑,修行人,特别是天門的修行人,想要混亂普通人的思索,那實在是很容易的事。
無論是用風水陣,還是符咒,都能輕易的做到。
這裏一直都未有人發現,是任何人都想不到天門是在長江邊上。
而就算是有人能想到,來到這裏,未必就能活着走回去。
要是修行人,就算是來一口天門牌的孟婆湯,他能記得住什麽?
這天門從上至下都充滿着一股難以言說的超脫和神秘,誰能猜到那看來古怪的天門掌門心裏在想什麽。
玄飛苦惱的是,要是這位掌門實力接近自己沒有丢失魂氣前的狀态,或者是接近,甚至是超出,想要偷偷摸摸去找魂鎖,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隻怕是把門剛擰開,他就發現了,還想去做什麽?
玄飛在太師椅上愁眉苦臉的想着,就聽到隔壁的房門響了聲。
“什麽事?”說話的是天門掌門。
“暗月使者請您去澄明殿,說是……”
後面的話聽不太清,這說話的大概是褚文才門下的弟子,而說的又是機密事,才故意把聲音降低,玄飛想要走到門邊去聽,細想一下,還是忍住了,連呼吸都不敢加快。
以天門掌門的實力,要聽清房間裏玄飛的呼吸,再根據呼吸的強弱快慢來分析他的情緒,實在是極爲簡單的事。
這些事以前玄飛能做到,現在他隻能推測天門掌門也能做到。
隔了會兒,就聽掌門嗯了聲說:“我知道了。”
接着是褚文才門下弟子遠去的腳步聲。
“玄飛!”
玄飛心裏一驚,猶豫着該不該答應。
“出來吧,我知道你在聽。”掌門緩聲道。
玄飛硬着頭皮的推開房間門,就看掌門背着手站在皓月之下,即使面容再怎麽猥瑣,在月光的照射下,他那細小如米粒般的眼睛掃射過來,卻讓玄飛一凜。
“你是我找尋了百年的弟子,好好幹,别讓我失望。”
掌門說完這句,就衣袍一甩大步往走廊的另一端走去,那是澄明殿的方向。
玄飛輕籲了口氣,全然摸不着頭腦,掌門說這話的涵義所在,但他透露出的玄機卻是讓玄飛一震。
百年?哪怕僅是約數,七八十年總是跑不掉,這掌門看起來才是約莫四十來歲的模樣,而要能夠資格找尋弟子怕不也要三十來歲,加起來已超過一百一十年。
難道他已年過百數了?
玄飛心底一陣疑惑,莫非這天門有什麽美容養顔之法?
淩一甯、趙欺夏、于媚兒到是來對了地方。
玄飛猶豫着該不該去最有可能存放魂鎖的地方,就是天門存放一切寶物的地方魂閣去看看。
這魂閣是在最突起的那座高樓的一旁,那裏有座四層高的閣樓,在天門的低等弟子給玄飛介紹着碉堡内的狀況時,曾提到過。
還千叮咛萬囑咐的說,沒什麽重要的事,沒有掌門親自下的手令,就算是褚文才去那裏,都會被拒之門外。
那裏藏着的是天門數千年來收集的寶物,裏頭或許有着能讓修行人的江湖鬧翻天的東西,有着一出世就能讓天下崩裂的至寶。
而就玄飛路過魂閣裏的觀察,那裏頭的寶物大概是根據着寶物的殺傷力,重要性從一層至四層排列,其中一層是普通的寶物——天門再普通的寶物也不會普通到哪兒去——依次往上。
第四層的寶物不用多想,肯定是拿出來能讓江湖驚駭的重寶。
魂鎖會在第幾層?第一層?第二層?還是第三層?
每層都有着輩份和等級都不低的天門弟子在守衛,大門口直接站着的就是兩名第一等的弟子,要是類似佛門聖地的藏經閣的話,怕還會設有長老在。
長老的實力隻要類似,或接近四大堂主就很不好辦了。
就是十六神将的級别,都很難能闖得過。
玄飛躊躇了片刻,決定還是要去試一試,要能将雪月花内的魂魄釋放出來,再重修魂氣,憑借着六式魂術,天下何事不可爲之。
特别是銷魂術,奶奶的,幹了!
玄飛踮腳快步走向魂閣,路上沒遇上一位同門師兄弟,就是第九等的弟子都全然不見,整座碉堡内一片寂靜,偶爾聽到空中的異鳥和外頭的神獸傳來的啼咕聲,都聽得異常清晰。
人都去哪兒了?
帶着疑惑,玄飛來到魂閣旁的廂房走廊下,轉角後就是魂閣,他隐約能聽到兩人踩着地面的發出的細碎聲。
他摒住呼吸,盡量讓自己的心跳保持平靜,守衛魂閣的第一等弟子,實力預計不在于媚兒之下,要是全神貫注的話,是極有可能發現他的存在。
“暗月使者把所有的師兄弟,四大堂主都叫到澄明殿,爲的什麽事,你知道嗎?”
說話的聲音有點生澀,玄飛肯定沒聽過這人的聲音,其實他來到天門不過數個時辰,見過面的弟子不過二三十個,對過話的更是少得可憐。
“想必是要緊事吧?”另名弟子說道。
他的語氣裏充滿着不解,像是對暗月使者這般小提大神作書吧,有些不滿。
“還是苗疆的那些事,我聽到一個傳聞,說是叛逃的那位,已經拉起大旗要帶人來這裏了……”
“真的假的?他是不是有些不自量力了?”說話的人說着輕笑了聲,“要是不高山随便讓些阿貓阿狗就能打下來的話,祖師父的靈氣難道是擺設嗎?”
“祖師爺的靈氣當然不是擺設,不過,你别忘了那人在做教習的時候,還承擔着防禦外敵的重任,所有的防禦陣法的漏洞他都知道……”
“你胡說吧?我們的陣法也會有漏洞?”那人驚訝道。
“這你就不清楚了吧?我上回聽到暗月使者和風水堂堂主交談的時候提到,我們的陣法中有個大大的破綻……算了不說了。”這人欲言又止的說。
“怎麽說到一半就不說?你這把人架在樓上抽去樓梯,讓我上下都不是嗎?”那人埋怨道。
“其實我當時也沒聽清,不過,掌門這回找到了那位傳說中的弟子,要是能在兩個月内讓他領悟那些東西的話,就算那位叛徒帶上所有的修行人趕過來都沒用。”這人笑道。
玄飛聽得一驚,他們口中提到的人,絕不會是淩一甯她們,而有極大的可能是自己。
否則天門掌門怎會說出那番話,又怎會破例收自己做關門弟子?
但是他到底想讓我領悟什麽?
玄飛豎起耳朵往下聽,可這兩位弟子說着就把話題引到了風月上。
聽了一陣,玄飛搖搖頭,從轉角裏走出來。
才踏出第一步,那兩人就各自擎出魂兵喝道:“什麽人?”
瘦高的弟子手裏拿着的是一把開刀斧,上頭駭然蕩漾着白、青兩種顔色,是水魂氣和木魂氣,兩種魂兵凝成一柄魂兵,這極爲奇特。
矮胖的弟子雙手握住一把長槍,同樣是兩種魂氣,分别是金、白兩種顔色,是金魂氣和水魂氣,金色的槍尖,白色的槍杆,流光異彩,在夜裏閃爍不停。
“兩位師兄,是暗月使者讓我請兩位去澄明殿議事。”玄飛學着那送茶的第九等弟子的姿勢行禮道。
“我們也要去?”瘦高的弟子看着玄飛的臉頰打量了兩轉,沉聲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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