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姑滂滂被火鳳凰推做代理幫主後,就不斷的下令要求山神幫的弟子四處去尋找奇藥仙草,除去日盲蛇的蛇液外,極短的時間内,山神幫還收集到了百年的天山雪蓮籽,成型的何首烏,連大漠上的百靈草都被白子松帶了回來。
除了出外尋找,有的是直接向其他門派購買,這些奇藥仙草哪樣不被各大門派視爲鎮派之寶,不願賣的有的被山神幫連根拔起,願賣的要求的價錢也是不菲,而有的門派是山神幫都惹不起的,就這樣,山神幫數十載的積蓄在月餘之内就光得一幹二淨。
李謙不得已下山四處找錢,幫鄭铎清除鬼街就是其中之一。而金龍派每年要上繳的保護費,也在李謙的暗示下提前交納,至于金龍派的祖傳丹藥,也在雪姑滂滂列出的名單之内。
但她從頭至尾都沒說明要這些奇藥仙草來做什麽,白子松、木清風滿世界的跑,心頭也積累了極大的不滿。
加上盜走苦鳴寺的《摩诃經》、《迦南經》,激怒了金剛佛院,在上一次的交手中,雖讓一葉和菩提吃了大虧,白子松跟火鳳凰也負了不小的傷,木清風心裏就更是不快,這次接到李謙的鴻雁傳書,趕到桦甸本想找淩一甯去助拳,等解決金剛佛院的事後,再去逼問雪姑滂滂究竟想做什麽。
誰知一出手就被淩正放倒,頓時心灰意冷起來。
“《摩诃經》、《迦南經》不屬于奇藥仙草之列,你們要來做什麽?”玄飛抱着手問道。
“幫裏缺錢,有門派想要收這兩本經書,開出了大價錢,火鳳凰就提議讓人去偷,後來李謙使了秘術,讓山魈出面,原想不露任何痕迹,不想還是被金剛佛院察覺了。”
能誘得山魈出面,李謙怕使的不是什麽秘術,中間有什麽交易罷了。
“以你的猜測,雪姑滂滂要這些奇藥仙草做什麽?”玄飛沉吟了會兒,問道。
就木清風透露的奇藥仙草而言,使用起來确實有起死回生的奇效,但也僅此而已,即使采用高明的制藥手段,都無法及得上那些真正的仙藥半點。
“幫裏有人猜測可能是她想要再救活老幫主。”木清風艱難的說道。
撤下定字符,他的魂氣在慢慢的恢複,但依然無法出手,先不說淩正就在他身後,即使沒有淩正,地上還在燃燒着的黃符都讓他心驚。
對于風水一道木清風的了解并不多,大都是聽李謙在閑時無聊提到的,光是李謙透露的那些就讓木清風瞠目結舌了,如若這說話的人真能如李謙所言,舉手間破解鬼街,逼退元虛的話,那風水上的修爲實在遠超李謙,不是木清風能與之對決的人物。
“宋子雄?他不是死了嗎?”玄飛心中微微有些訝異。
千年參娃被玄飛生吞後,宋子雄失去唯一能救回他的希望,火鳳凰當時就宣稱宋子雄已死,根據宋子雄的遺言,才強硬的擁戴于駿去做山神幫的幫主,要是宋子雄還活着,怎會出此昏招,把偌大的山神幫交與素未謀面,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按山神幫的習俗,幫主即使去世都隻會放置于萬年冰棺中,形體能保數載不腐,或許雪姑滂滂因爲挂念心切,想要讓宋子雄起死回生吧。”木清風歎氣道。
就算肉身不腐,魂魄已散,奇藥仙草中隻要未有能尋魂覓魄之物,又如何能讓宋子雄起死回生?
玄飛皺眉道:“你們沒腦子嗎?任由她們胡來?”
“就算不肯又如何,滂滂已坐上了代理幫主,她說的話就是聖旨,何況,”木清風咬牙道,“有火鳳凰和李謙在,我又能做什麽?”
最重要的還是實力,火鳳凰的魂氣修爲不是白子松和木清風能及的,土壇又是一盤散沙,她的魂氣加上李謙的風水術,光憑雪壇和木壇根本無法抗衡。
“現在能不能渡過金剛佛院這一關還是未知數,山神幫說不定就此煙消雲散了。”木清風仰天長歎道。
畢竟打小就生長在長白山,幼年就住在山神幫裏,山神幫再混蛋也是個家,他心頭對火鳳凰和滂滂再不滿,都不會影響到他對山神幫的感情。
“要是我的話,就将山神幫幫主的位子搶過來,你們山神幫不是拳頭大就是爺嗎?”趙欺夏對木清風這種不時歎氣的爺們非常的嗤之以鼻。
“那也要打得過才行,打不過那就裝孫子吧。”玄飛說道。
“哼,沒出息。”
趙欺夏和玄飛的對話讓木清風這大老爺們的臉都臊紅了。
“你不是幫主嗎?出這樣大的事你都不管?”趙欺夏小小聲問玄飛。
“我那是被拱上去的,我願意做嗎?”玄飛說着,想到這山神幫都是些不法之徒,打家劫舍,走私販毒沒個不幹的,是修行人中的敗類,這木清風就算是好吧,也好得有限。
“就眼睜睜的瞧着?”趙欺夏像是有些意動的問道。
“要不你去搶個幫主過來玩玩?”玄飛笑道。
“我才不屑要呢,你要是想要的話,那我幫你。”趙欺夏擺了擺手中的索魂香。
淩正突破第二層的水魂氣了,要是淩一甯也突然第二層的木魂氣的話,加上趙欺夏的香,玄飛自身的風水奇術,那要擊敗火鳳凰、李謙、元虛那些人問題不大。
現在淩正和一葉放對的話,還能支撐三柱香的時間,與當初在義莊裏時,已完全的脫胎換骨了。
考慮到木清風的輕敵,以往那時苦啼法師的猝不及防,現在淩正大約相當于大半個苦啼法師,稍弱于木清風。
“真不想幫他?其實他挺可憐的。”
趙欺夏這句說得大聲了些,木清風臉都綠了,他是聽出趙欺夏的聲音是個女孩,或許就是李謙那日遇上的修行人,隻是她也忒瞧不起人了。
“等一甯回來再商量商量。”
“一甯姐可一直都聽你的話,問她不是等于沒問嘛。”趙欺夏嘟着嘴說。
這時候小白不乖的撲撲的跑到木清風的腳面上撒了包尿,木清風瞅着小白,苦笑道:“連雪兔王都欺負我。”
“小白,回來。”趙欺夏喝了聲,小白扭着屁股又跑回到她的腳旁,乖巧的把下颌搭在她的腳背上。
“幫還是不幫是個問題。”玄飛摸着下巴在琢磨。
“别磨叽啊,你要回山神幫,那雪姑滂滂還不得下台了?金剛佛院的事就自然化解了,苦啼法師也不用再跟山神幫火拼,我也不用擔心阿灏在山上會讓人欺辱。”
說半天,在這兒等着呢。玄飛沒好氣的瞥了她眼:“苦啼法師會照看阿灏,他沒事。”
“真的嗎?要是苦啼法師取不回《摩诃經》、《迦南經》的話,連他怕是都要受罰吧,那時還能照看阿灏?”趙欺夏撅起嘴說,“師父就他一個兒子,從小跟我相依爲命,一直都是他吃青菜我吃肉,一直都讓着我。”
玄飛瞧着趙欺夏說着眼眶都紅了,頭疼的說:“我也沒說不幫。”
“那你到底是什麽意思呢?”趙欺夏不滿道。
“我想先回山神幫看一看再決定。”玄飛拿定了主意,就打了個手勢,淩正拿起定字符拍在木清風的背上,又用黑色的頭套罩在了他的臉上。
“等一甯回來就走,先回苦鳴寺找苦啼法師。”玄飛說着,就聽到淩一甯在外頭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