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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抱着劉琳踏入了幸存者大廳的大門,卻并沒有進入室内的感覺。
整個大廳的天窗大大的敞開着,溫暖的陽光直射到了大廳的每一個角落,但卻并不顯得刺眼,因爲透過了雲層,隻有一小一部分陽光抵達了地面。幸存者大廳的天窗會根據當天的天氣情況而做出相應的調整。
由此可見,有着這種設計的天窗,幸存者大廳顯然是屬于高檔次的建築。
即使是在室内,林凡的眼前依然來來往往的穿梭着衣着各不相同的人。放眼望去,幸存者大廳裏的布設也是顯得十分奢華,青瓷地闆在陽光底下散發着溫和的微光,幾張黑色寬大的真皮沙發整齊的陳列在大廳邊緣的牆壁旁。時不時有着身着黑色制服,顯得幹練成熟的工作人員正抱着懷中的文件從某扇自動打開的防盜玻璃門中走出,而後到達了自己的工作桌上,便頭也不擡的開始了忙着自己的工作。
大部分的人則在一座座類似銀行服務台的櫃台前排着長達幾十米的隊,隔着防盜玻璃,櫃台内是幾名戴着黑框眼鏡,将頭發紮爲馬尾的女性工作人員在與排隊的人們說着什麽。
而與奢華的大廳顯得格格不入的是,這裏有着很多受了或輕或重的傷的人們,由于可用于休息的地點并不多,受了傷的幸存者甚至直接躺在了地面,有好多地面上都染紅了血迹。這裏充滿了人們的哀嚎。
“啊我活不下去了,我老婆孩子都被蟲子吃掉了,我活着還有什麽意思啊”一名中年男子跪坐在地面上仰天痛哭,表情因爲極度的痛苦而扭曲,淚水灑滿了他的臉頰。
“正義的異能者啊,請救救我!我的右手臂被蟲子奪去了,現在我都在這等了兩天了,爲什麽我還得不到幫助啊”一名隻有一個左手的年輕男子無力地坐在地上痛哭,他的右手臂手腕處以下都已經消失,隻有一層簡單的繃帶纏繞着,而這繃帶早已被鮮血染紅。
“哇啊爸爸媽媽都不見了,昨天爸爸說出去找媽媽結果他們到現在都沒回來誰知道我爸爸媽媽都去哪了呀”一名大概隻有五六歲的小女孩懷中抱着一個染着些許鮮血的布迪熊娃娃,小女孩穿梭在地面上受傷的人群與正在排隊的人群中,不斷地問道,令人心碎的哭聲卻喚不回一聲答複,所有人都低着頭,沒人敢去看小女孩的眼睛,也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更沒有人拉着小女孩讓她插入隊列。
林凡面目呆滞地看着面前的一切,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但兩行清淚卻是順着林凡的眼角往下流,滴落在了劉琳的臉上。
“阿凡,你哭了嗎?這是哪兒?這兒有好多比我們不幸得多的人啊”劉琳吃力地睜開了雙眼看着林凡,聲音略顯沙啞地道。
“别看這些,這是隻個夢,你睡醒了就好了”林凡哽咽道。
“呵呵,這些人全是跟你們一樣的幸存者,幸存者大廳專門負責爲幸存者提供服務,而每天二十四小時這裏都會人山人海的排着隊,有需要療傷的,也有無家可歸的。不光光是來自城牆外的幸存者,也有的本就在市中心的幸存者因爲蟲族入侵而丢掉了工作或者是家庭,無家可歸無事可做的他們将會在這裏得到救助。”李隊長回頭看了看林凡笑道,而後聲音又突然變得無比冷冽,“但是,由于急需異能者聯盟救助的人實在太多,不可能每個人都能及時得到救助,那些受了傷站不起來的人,就得等這些還有力氣走路的人先登記找到工作與住宿或者得到治療,而你們也看到了,排隊的人隻會增加不會減少,而這些沒有力氣的人,即使是在避難所内,也不一定能生存下去!這裏依舊是有着潛藏着的弱肉強食的生存法則!”
“不過,你們可算幸運了,看在羅玲小姐的面子上,你們不需要排隊也不用插隊,我有這個資格讓你們不用排隊直接得到救助,跟我來。”李隊長背着丁明,向着人群旁的一道玻璃門走去。
林凡望着李隊長漸漸遠去的背影,陷入了沉默。
“我我沒事的,阿凡,如果他們多花了一份資源我身上,那麽就會少一個人及時得到救助這對他們不公平”劉琳再也沒有力氣睜開雙眼,她虛弱的聲音充滿了哀求,兩滴淚從其緊閉着的眼角流下。
“沒事的,琳兒,這隻是一場夢睡醒了,就好了。”林凡在劉琳耳邊說道,其手掌輕微的放在了劉琳的後腦上,一陣輕微的異能光芒自林凡手掌浮現,劉琳陷入了昏迷。
“對不起琳兒”林凡溫柔地望着沉睡在其手臂上的劉琳,輕聲道,而後林凡跟上了在玻璃門前等待着自己的李隊長。
也許對和錯并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上,也許一個人爲另一個人的所在所爲隻不過是他的一廂情願。而在這個生存都顯得格外艱難的世界上,誰又會爲與自己毫不相關的人犧牲自己所珍惜的東西?即使他會難過他會心痛,但他不會後悔。
“還以爲你真會站在人群後面排隊呢,看來你是真的很愛這個小妞啊,哈哈。”李隊長将手指摁在了玻璃門上的指紋掃描儀上,玻璃門是“醫療區”三個大字,而這三個大字從亮着紅燈轉化爲綠色,而後緩緩向着兩邊張開,裏頭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的兩側分别遍布着一扇扇房門,房門上挨着順序标明了房号。
林凡面無表情,沒有回答。
李隊長看了看林凡,沒有再多說,向着走廊内走去,林凡跟在其後。
李隊長走到走廊中間的某一扇門前停了下來,這扇門依稀與其他的緊鎖着的房門不一樣,它隻是虛掩着。
李隊長将房門推開,房間不算大,但布置還算溫馨,陽光從淡綠色的窗簾夾縫中透入了室内,窗戶下的花盆上種植着一隻隻顔色鮮豔的花朵。
而這間不大的房間中有四個床位,其中兩個已經躺着了病人,而其餘的兩個床位旁卻是坐着兩名身穿白大褂看起來像醫生的男子。
“你們沒有登記。”其中一名似醫生的男子道。
“我是城門巡邏隊隊長李鑫,這有兩名病人是我帶進來的,他們需要及時治療。”李隊長掃了掃兩名似醫生的男子,淡淡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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