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3章心驚

即使沒有月影的這番回話皇上也清楚地知道,冰凝當然也是有千言萬語想對他傾訴。他當然更加清楚地記得他們最後一次分别的情景,雖然已經過去了一個半月的時間,然而現在回想起來,仍是如此鮮活地曆曆在目。

那是冬日的清晨,天還沒有亮,他要去南郊的天壇代先帝行冬至祭天之禮,她執意要按平常的規矩送他到怡然居的院門口再行分别,他舍不得她有孕之身還要忍受嚴寒的侵襲決意在房内就此别過,争執的結果最終還是他敗下陣來,于是一把将她抱到了院子門口,而在這之前,她平生第一次,主動地吻上他的唇,就好像她早已經得到了老天爺的通風報信,知道他們那一次不是三日之别,而是要迎來更爲長久的别離,所以才會那樣依依不舍。

此時的皇上是那麽地埋怨老天爺,埋怨老天爺爲什麽那麽偏心眼兒,隻給她通風報信,卻不給他透露半點消息,讓他在那一天的清晨走得如此堅決,連回頭看一眼都沒有。因爲他知道她一直在目送他的遠去,所以他沒有勇氣回頭,生怕這一個回眸會令他腳下生根,再也邁不動半步。

現在,不要說什麽回眸,就是正大光明地看她一眼的機會都沒有了,在思念彙聚成河的時刻,他隻能夠生活在記憶中,依靠他們曾經的過往了以慰籍。

他們不是沒有過分别,大部分的分别時間都要比這一次長得多,然而這一次的分别,盡管隻有短短的一個月多的時間,卻是平生以來最爲漫長的一次分别,仿佛有十年的時光那麽漫長,因爲他們經受的是相思不得相見的痛苦折磨,經受的是咫尺卻又天涯的孤苦無助。這是從前他們從不曾經曆過的煎熬,從前他們的那些分别或許是在冷戰中,或許是在單相思中,或許是在鴻雁傳情中……唯有這一次,明明掌握了人世間最爲至高無上的權力,卻是得不到自己心愛的女人;明明兩個人相親相愛,日日夜夜在一起,相距不足千米,卻是紅顔終日不得一見。

冰凝有那麽多的話想對他說,而他何嘗不也是有一肚子的話想對她說?然而他的這些話,有些太過冗長,月影根本就記不住,有些太過深奧,擔心月影理解不了會傳走了樣徒生誤會,還有些太過甜蜜,面對月影,他實在是難以啓齒……

望着背過身去,久久沒有回頭的皇上,月影心中萬分忐忑,不知道皇上的吩咐說完了沒有,她是該留在這裏繼續候命,還是知趣地退下不給皇上礙眼。

高無庸心中也是忐忑,不過他更是擔心皇上的身體。經過這麽一番折騰,眼看着就要到五更天了,然後就是上早朝的時辰,隻要早朝一開始,皇上就要被繁忙的公務纏身,連閉會兒眼的功夫都沒有,在徹夜未眠的情況下,皇上的身子可是要被拖垮了呢。

既然不知道皇上爲何背過身去,那就妄自揣測一下聖意,總好過這般僵持吧。

“啓禀皇上,要不,先讓月影姑娘給年主子傳話去?”

雖然仍未得到任何回複,但沒有回複就是沒有反對,高無庸和月影都是在王府當了多年差的奴才,對于皇上的這點兒脾氣禀性還是略知一二,于是兩個人都沒敢再多說一個字,一同悄然退下。

此時還沒有到各個宮殿消鎖開門的時間,于是高無庸特意尋了一個王府的奴才,吩咐他送月影回永和宮,并以暗哨開門。待那兩人走後,他又趕快回到了皇上的身邊,結果大大出乎他的意料,皇上沒有進裏間屋歇下,而是端坐在書桌前開始批閱起奏折來。對此高無庸萬般無奈,隻得是吩咐茶房趕快進上一盞濃濃的茶來。

話說月影在王府小蘇拉的幫助下順利回到宮中,然後三步兩步就急急地跑回了冰凝所住的偏殿。按理說有湛露在冰凝身邊伺候,她應該先回奴才們的歇息之處,然而由于得了皇上的口谕還有信物,她實在是太興奮了,恨不能将這個天大的喜訊立即告訴她家小姐,因此月影穿過偏殿的大門之後,立即換作了蹑手蹑腳拾階而上,然後小心翼翼地将房門悄悄推開一條小縫。結果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不但湛露一如她剛剛離開的時候那樣精神十足,就連冰凝也沒有在裏間屋好好歇息睡下,而是主仆兩個頭挨頭、臉貼臉,若有所思地望着不遠處的一盞長明夜燭想心事。

月影的這個推門而入雖然做得非常完美,毫無半點聲息,然而随着她一并從門縫中鑽進來的那股寒風實在是太過強勁,幾乎将屋中的燈燭攔腰斬斷,仍将冰凝和湛露兩人驚得魂飛魄散,待定睛一看是月影,當即又放下心來,還不待月影開口請安,竟是被冰凝迅速起身疾步走上前來的冰凝一把抱進了懷中。

“謝天謝地,你終于回來了,急死我了,真擔心又會出什麽岔子了。你這是去了哪裏?”

“小姐,奴婢……,您一直在等奴婢?”

冰凝當然是一直在等月影平安歸來。當月影退下去之後,雖然在門外等她的那兩個小太監手腳做得極爲幹淨利落,一個捂住口鼻,一個鉗制胳膊,沒有讓驚詫至極的月影發出半點呼叫之聲就利利落落地帶走了。然而他們畢竟隻是力氣比月影稍大一些的小太監,而不是身手不凡的大内高手,還不會隐匿腳步、極速遁形,于是至少是三個人的腳步聲就這樣輕而易舉地進入了冰凝的耳朵。

冰凝是如此警覺之人,當即就引起了她的懷疑,情急之下顧不得拷問湛露就迅速起身,連衣裳都沒有來得及披一件就沖出門去看個究竟。果不其然,幾條身影在院門口處一閃而過就再也不見了蹤迹,追不上那幾個人的冰凝當即就急紅了眼,扭過身子就朝湛露大喊道:“你說,到底怎麽回事兒!你們把月影弄去了哪裏?”

湛露才是個隻有十歲的小姑娘,見到平日裏從來都是和氣細語的主子變得如此兇神惡煞一般,當即就被吓破了膽,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一邊痛哭流涕一邊将小武子剛剛親自對她如此這般行事的吩咐全部和盤托出。

聽到最後,冰凝終于稍稍聽出了一些端倪,怕不是小武子已經成了皇太後的人了。

“湛露,你明知道齊公公要你幫他将月影騙出去,你爲何還要助纣爲虐?爲何還要把我蒙在鼓裏?爲何把月影往火坑裏推?是我對不住你,還是月影對不住你?”

“回主子,冤枉,冤枉,奴婢真的不知道齊公公要做什麽,齊公公隻是說怕擾了您歇息,他又有事情要找月影姐姐,沒了法子才要奴婢行個方便……”

“有事情找月影何不正大光明、堂堂正正的?爲何要如此下作,鬼鬼祟祟?”

“回主子,奴婢真的是不知齊公公想要做什麽,真的是不知情啊!”

皇上特别吩咐高無庸萬不可驚擾了年主子,就是擔心驚擾了她原本就極爲糟糕的睡眠,影響了她的休息。他的願望是好的,而且高無庸和齊武兩人也不可謂不用心,甚至是精心策劃安排,然而他們面對的不是一般人,而是甚爲聰慧的冰凝,即使策劃得天衣無縫,在施行的時候卻是百密一疏。結果皇上的苦心化成了泡影,非但沒有令冰凝安心反而将她置于更加焦灼萬分,甚至是驚恐之中。

這個局面的出現實在是不能責怪冰凝,就像月影誤會了高無庸一樣,她也誤會了小武子,完全是因爲一個月之前皇太後自導自演了那一出“灌藥”鬧劇,令冰凝與月影兩人陷入了極度的惶恐之中,擔心這是皇太後一計不成另生一計。假若是隻有冰凝一個人還好說,她倒也不是貪生怕死之人,關鍵是她還懷着小阿哥,她怎麽可能眼睜睜地看着還沒有出世的小阿哥就這樣不明不白地冤死?舔犢情深又是寄人籬下的冰凝自然是每一步都小心萬分,生怕有半點閃失和差池,不但對不起還沒有來得及睜眼看一看這個世界的小阿哥,更是對不起對她情深意切、萬分信任的皇上。

此時望着聲淚俱下、涕淚橫流的湛露,冰凝相信這小丫頭所說非假。畢竟才隻有十來歲,又是從人市上直接買回來,而且一進王府就到了她的跟前當差還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冰凝自認爲她還算是個教導有方的主子,怎麽看、怎麽想,湛露都不應該做出如此傷天害理的行徑。

然而冰凝剛才的那一番責備早已經将湛露吓得渾身哆嗦,最後連替自己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對此冰凝又是萬分後悔,從前她可是一個遇事極爲沉穩之人,現在怎麽竟是這麽的慌張,不分青紅皂白地将湛露好一頓冤枉,她這是怎麽了?竟會失了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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