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就隻當是您白養了奴才這個白眼狼吧,全都天災人禍啊!奴才也不想這樣,可這也是實在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您信或不信,都隻能是這個樣子!奴才鬥膽勸您一句,還是相信吧。您若是還要不信,過不了今天,怕不是奴才和秋婵姑娘也得過了病氣,到那個時候,您的身邊可就是連個用着順手兒的奴才都沒有啦。”
王長有當然知道早早晚晚都要面臨如何回禀德太妃娘娘的問題,雖然他根本就不敢跟娘娘講實話,但怎麽編這個謊話,還真是難爲死他了。想不出任何兩全齊美之策的王長有真恨不能擡腳就混在那些宮裏的奴才一并撤走才好,什麽管事太監不管事太監的,隻要能保住自己一條老命就阿彌陀佛了。
尋不出任何良策的王長有機械而麻木地看着宮中的奴才一個個地倉皇撤走,同時一個個陌生的面孔迅速地占據了整個宮殿,愁眉苦臉的他正在擔心自己的腦袋不知道還能夠在脖子上呆多久的時候,真是天無絕人之路,蘇培盛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他的身邊。一見到蘇大總管,王長有就像是一個溺水的人兒瀕死前突然間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激動萬分。
望着王長有那雙眼之間幾乎冒出的金光,蘇培盛的心裏得意得快要笑出聲兒來,不過表面上還是裝出一副關心的樣子,主動向他面授了機宜。
“王公公,過不了多會兒天兒可就亮了,若是娘娘問起來這些奴才,你怎麽給娘娘回話?”
“唉呀,蘇總管,小的這兒都已經愁死了。這要是實話實說,娘娘還不直接跟皇上鬧翻了?而且所有的奴才都被撤走了,就剩了小的一個人,娘娘該怎麽想?還不得認定小的是皇上身邊的人,是皇上派來永和宮的眼線?這些天來暗地裏跟皇上通風報信……”
“大膽王公公,您這話該當何罪?”
“啊?”
王長有本以爲抓住了蘇總管就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哪裏料到得到手的竟變成了一根索命的草繩,怎的還落下了罪名?望着一臉驚愕萬分的王長有,蘇培盛更加的得意起來,于是狠狠地敲打了他一番,先将這個老奴才吓破了膽再說。
“王公公,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這整個兒大清江山全都是皇上一個人的,你不過就是一個永和宮的小小太監,管個屁大點兒的事兒,怎麽?就你敢說自己不是皇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