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清雖然與冰凝一直不甚和睦,但是作爲除春枝之外陪伴皇上時間最長的女人,她還是懂得一些事理,特别是這幾天來的嚴峻而艱難的情形,更是讓她深刻地體會到此時絕對不是勾心鬥角、争風吃醋的時候,王府的女人們必須要聯起手來,一緻對外,唯有如此才是對皇上最大的愛與支持。因此聽了菊香的禀報之後,淑清破天荒地沒有說半個不字,相反還差自己的貼身丫環菊香前去詢問蘇總管或是秦公公,将側福晉擡到哪裏歇息爲宜。
秦順兒見是菊香前來詢問,于是想當然地以爲她這是替自己主子前來問話,因此那個昏倒的主子必定是李側福晉無疑。
中午的時候菊香來了,傍晚十分紅蓮又來了,如此反常的情形弄得秦順兒糊裏糊塗,不明所以。這是怎麽回事?女人們怎麽一個個都膽大包天起來,輪番上陣前來讨擾皇上?
不就是李側福晉病倒了,擡到永和宮去歇息這麽點兒小事嗎?大福晉是多精明的一個人,竟然連這種事情也要向皇上禀報?還嫌皇上不夠忙、不夠累嗎?現在皇上正忙着處理政務,他秦順兒有幾個腦袋,敢現在就進去打斷皇上和大臣們的議事,去禀報這麽一件根本算不上事情的事情?
天色愈來愈暗,先是掌燈,再是一根蠟燭燃盡,又換上一根新蠟燭,終于聽到裏屋有了響動,緊接着張大人首先告退出來,趁着皇上沒有發話喊下一位劉大人進見之際,秦順兒瞧準了機會,一滋溜就進了裏間,連請安都省了去,直接上前禀報道:“啓禀皇上,剛才紅蓮過來傳大福晉的口信給您,說側福晉現正在永和宮歇着呢。”
“哪個側福晉?”
“回皇上,是李側福晉。”
“她怎麽了?她不是應該已經回府裏了嗎?跑去永和宮做什麽?”
“回皇上,聽菊香說,中午的時候昏倒了,怕耽擱了診治,回府裏肯定是來不及了,就……”
“你剛才不是說紅蓮過來傳口信兒嗎?怎麽這會兒又是菊香了?”
“回皇上,中午的時候,奴才按您的吩咐去送折子,回來的路上遇到菊香,她問奴才,側福晉昏倒了,擡到哪裏合适。奴才琢磨着,這宮裏,各位主子還沒有入住,也就德太妃娘娘那裏能讓側福晉暫時将就一下,于是奴才回複菊香,就讓她将側福晉先擡到永和宮去歇息了。
奴才回到這裏以後,大約傍晚時分,大福晉又差紅蓮過來,特意将這件事情再向您禀報一次。”
“噢,是這麽回事,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