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木泰隻覺得這是她一輩子最爲窩囊最爲丢臉的時候,那一家子七、八個女人風風光光地挑起了大梁,有些人無名無份,有些人家世低微,竟然也都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耀武揚威地跟她擺起娘娘的駕子來。而她這個要出身有出身,要本事有本事,曾經被衆星捧月的八福晉隻能灰頭土臉地眼睜睜看着一群小人得志,那木泰的心中簡直是酸透了。就算不是自家爺得了江山,哪怕是老十四得了皇位,她也不至于落到今天這個瞧别人臉子吃飯的田地。
越想心中越是氣恨難平,給這些大大小小的四嫂們制造任何一個麻煩都是百利無一害,都是爲自家爺,爲十四阿哥重新奪權盡一份微薄之力,現在這麽好的機會平白地從天而降,她怎麽能夠眼睜睜地放棄?事不宜遲,于是她趕快派自己的丫頭趕快去追上年側福晉,就說惠太妃娘娘被凍得快要生病了,急需要一個碳火盆子。
那木泰非常聰明,她沒有說自己需要,而是說惠太妃娘娘需要。惠太妃何許人也?那是大阿哥的生母,八阿哥的養母,這可不是她八福晉存心找茬兒,連鄭親王福晉都能有的,憑什麽惠太妃娘娘沒有?按理說,冰凝也是要叫惠太妃一聲額娘的!
好不容易打發完鄭親王福晉,冰凝才稍稍歇口氣,誰想到背後一個氣喘籲籲的聲音突然間響起,預感到又有事情發生,冰凝的心頭不由得緊了一下。
“給年主子請安。”
冰凝回頭一看,隻見一個奴婢打扮的女孩子正在向她行禮,于是詫異地問道:“你有什麽事情?”
“回年主子,惠太妃娘娘急需一個碳火盆子。”
“你說什麽?惠太妃娘娘?”
“回主子,正是。”
“那你是哪個府上的?”
“回側福晉,奴婢是……,是八貝勒爺府上的。”
原來如此!當這個奴才說惠太妃要火盆的時候,冰凝萬分詫異,既然是替惠太妃讨要物件,怎麽不是惠太妃的奴才呢?若是惠太妃的奴才,怎麽不是宮女裝束打扮呢?所以才會問那丫頭是哪個府上的。現在終于真相大白,原來是是八貝勒府上的奴才。奴才隻會對主子言聽計從,因此這奴才自是受那木泰背後指使無疑。
一想到這是八弟妹故意給她出的難題,冰凝不由得格外小心謹慎起來。雖說皇上如願以償繼承大統,與八阿哥又是多年宿敵,她既是長輩又是未來娘娘,按理說冰凝根本就沒有必要千方百計維系與那木泰的關系,宮裏也有宮裏的規矩,該怎麽辦就怎麽辦,然而冰凝憑直感認爲事情不可能就這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