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的情況來看,他最少已經有了來自皇上的支持,前途看似光明了許多,因而他的心情也跟着稍許輕松一些。未來的五天時間裏,他做不到親自保護她,隻能是委派蘇培盛和雅思琦兩人。然而蘇培盛畢竟是個大男人,照顧女人并不是在行,而雅思琦正在與冰凝鬧着别扭,因此王爺更是對于他不在的這些日子如何照顧好冰凝而深感憂慮。
最近這段日子以來,冰凝或多或少地感染了他的緊張、壓迫氣氛。一想到他的心情好壞直接影響到了她,王爺的心裏就覺得特别堵得慌,他自己整天過這種日子也就罷了,反正這些全都是他自找的,然而如果連帶着自己的女人也要一天到晚跟着他擔驚受驚,他就無法泰然處之了。馬上就要“與世隔絕”整整五天的時間,又是難得能夠早些回到府裏,王爺決定一定要放下一切公務,好好地陪一陪她。
今天是十一月初九,這是兩個月以來他第一次在府裏用晚膳,因此當他天将傍晚時分來到怡然居的時候,突如其來的新變化将冰凝吓了一跳。
“給爺請安。您,您怎麽回來了?”
“怎麽?爺回來了還不高興?”
“不是,不是,您真是冤枉妾身了,妾身高興還不及呢。”
冰凝說的是心裏話。王爺難得能夠早回來一次,又是難得在怡然居用膳,令她突然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要知道她從來都是寵辱不驚之人,現在怎麽突然變得如此的市儈而俗可耐起來?然而她根本就沒有時間來思考自己,因爲王爺早早已經在主位落座了,于是冰凝趕快起身朝門邊走去打算爲他奉茶,卻是才剛剛轉身就被已經落座的王爺上前一步緊緊拉住了手臂。
“你這是幹什麽去?爺都過來了,你反倒是要走?”
“妾身這是去給您奉茶呀!”
“月影、湛露她們是幹什麽的?爺現在不需要你奉什麽茶,什麽也不需要你做這做那,你就給爺好好地在這兒呆會兒,踏踏實實地安胎養身,将來生個白白胖胖的小阿哥才是你的本分,你怎麽分不出輕重緩急了?”
王爺一邊碎嘴唠叨地嗔怪她,一邊我見猶憐地将她耳邊的碎發輕輕地别到耳後,然後就在那不經意之間輕輕地觸碰到了她的耳墜。這是一副翠玉的耳墜,他清楚地記得。四年前的那個秋雨綿綿的夜晚,夜半時分他從密雲急匆匆地趕了回來,一身塵土半身泥濘,而她則用了将近一柱香的時間,都沒能替他換好衣衫,不要說更衣,就是半個衣扣都沒能解開。而那個雨夜,她戴的就是這副耳墜,他也清楚地記得,那一時刻,他在腦海中曾經閃現的詩句是:寶髻松松挽就、鉛華淡淡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