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是想要做什麽呢?還不待他再多想,就隻見冰凝拉着他的手一直向前向前,然後輕輕地,他的掌手就這樣輕輕地落在了她的小腹上,而她的掌心也一并順勢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至此,王爺更是萬分詫異,這是什麽意思?冰凝仿佛是他肚裏的蛔蟲,立即會意地一笑,然後眼含狡黠,面帶微笑地對他說道:“爺的小阿哥可以嗎?”
“小阿哥?”
“對呀,是小阿哥想聽他阿瑪的箫曲呢!妾身不過就是借着小阿哥的光,也一并大飽耳福罷了。”
王爺終于恍然大悟,冰凝爲他設好的陷阱原來在這裏!冰凝說得何嘗不是呢?除了他的皇阿瑪,還有他的小阿哥,全是他找不出來任何理由與借口逃避的親人,他既爲人子也爲人父,對父皇是敬畏,對阿哥是寵溺,現在小阿哥想聽,他怎麽狠得下心來拒絕呢?不要說一曲箫音,就是上天攬月下海捉鼈他都在所不惜。
雖然第一時間應允了自己的小阿哥,不過王爺再次領教了冰凝的“詭計多端”,再度敗在了她的手下,前恥未雪再添新恥,明明知道這是一個預先埋設好的陷阱仍是義無反顧地向下跳去。哎,要說他也是個絕頂的聰明人,怎麽總是敗在一個女人的手下呢?她想要達到目的就會不擇手段,這一次居然敢拿他的小阿哥來要挾了。記得上一回他責備她不往“正道”上走,她還故作可憐兮兮的樣子問他什麽是“正道”,再瞧瞧她現在,這不是正在“正道”上大踏步地前進嗎?
小小的心不平、氣不順當然是在所難免,畢竟他是爺,一個大男人總是受制于一個小女人,這讓王爺如何心服口服?然而平心而論,她的小聰明既沒有傷害别人也不是爲自己斂财謀利,他就是有多少不服不忿也是無可奈何,責備的話一句也說不出口,更何況在他的掌心之下,似乎已經隐約可以感覺到小阿哥那輕微的胎動,令他那顆略顯浮燥的心情瞬間就平靜了下來。
這些日子以來他實在是太過繁忙,回府的日子少之又少,若不是今天說起箫曲的事情令冰凝将他的掌心放在她的小腹之上,王爺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的身形已經開始有了小小的變化。此時隔着輕薄的衣衫輕觸到這優美的弧度,還有那似有似無的輕輕胎動,将他曾經竭力隐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父愛之情突然間激發出來。雖然不知道小阿哥長得什麽模樣,會是什麽脾氣,禀賦是否聰穎,然而就在這掌心的輕觸之間,一切未知會被統統抛開,他就毫無緣由地對這個還不曾謀面的小阿哥頓生濃濃父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