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冰凝先是懷了身孕又被凍壞了,凍得她頭痛腳痛心口痛,才落得昏睡三天的結果,王爺這心中就是心疼不已。他自己最畏酷暑,相反,她卻是最畏嚴寒,而且她天生體質就極爲虛弱,因此坐在他的馬車裏對于冰凝而言實在是算不上足夠的暖和,已經凍了一路的她下了馬車走向乾清宮的那一路原本就是天氣寒涼,又因爲即将面聖,生怕弄壞了妝容沒有戴雪帽,連個手爐都沒敢揣一個,更是加重了寒症。當她進了東暖閣之後,突然間換做一個溫暖如春的世界雖然有效地緩解了驅走了寒意,然而當她出了乾清宮走到到宮門外的那一段路簡直就是寒冷刺骨,極冷與極熱之間的冷熱交替、寒熱交加,再加上面聖前後忽驚忽喜、驚喜交加,不論是身體還是心理都承受了巨大的變故與壓力,因此當她和王爺上了馬車以後就開始頭痛不已,後來就慢慢頭腦有些昏沉起來。
知道了病因的王爺此時唯有萬分懊悔,他隻是爲了讓她心安神定才将自己馬車調配給冰凝使用,誰想到竟是幫了倒忙,既是忘記了,也是因爲時間來不及無暇細想,他那輛隻溫不暖的馬車對于任何一個懷有身孕的人來講都是太冷了,更不要說冰凝是個既畏嚴寒又體弱多病之人,此外車廂中濃濃的檀香味道也是極不适宜,以緻冰凝昏昏然長睡不醒。
現在冰凝終于結束了這個長達兩夜三天的,而他也已經将她的十根手指頭挨着個兒地狠狠地咬了一遍,仍是未能有效地緩解他這既愛姐恨的複雜心情,可是除了手指頭,他又是哪裏都不敢動她半分,懊惱之情溢于言表。
冰凝詫異地望着他,心中滿是不解:爺這是怎麽了?她不是已經認錯了嗎?怎麽還是不依不饒?再說了,原本這又不是她的錯,她也想開口說話,也想睜眼看人,可她就是身不由已呀。
“爺,您這是怎麽了?誰又招惹您了?”
“明知故問!除了你還能有誰?”
“既然是妾身惹您生氣,您責罰妾身就好了,手指頭又沒有招您惹你,怎麽要替妾身代爲受過?”
聽着她那氣若遊絲般的聲音,說出來的居然還是玩笑話,他可真是徹底服了他這個鬼精鬼怪的側福晉,竟還有心思在這裏等着他一較高低呢。
“你哪裏有個額娘的樣子?更是沒個師傅的樣子!你就是這樣給爺的小阿哥當啓蒙先生的?”
“額娘都是什麽樣子?師傅又是什麽樣子?”
“沒吃過豬肉還沒有見過豬跑?想想你的額娘!再想想你的師傅!”
“爺這是對妾身有不滿呢。那妾身不當就是了!”
“你想不當就能不當了?”
“天下有才能之人多的是呢,您花重金給小阿哥請一個就是了。”
“師傅可以請,那額娘也能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