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起公來的王爺總是那麽全神貫注,格外投入,當他終于擡起頭來活動一下幾乎僵化了的手腕的時候,突然發現此時竟然已經是快要到四更天了,望着一書桌的成果,雖然還有一些沒能完成,不過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于是低聲開口吩咐秦順兒道:“今兒就這樣了,收拾收拾吧。”
秦順兒聞聽趕快上前手腳極是麻利地将書桌眨眼間就收拾得幹淨利索,王爺則利用這個空隙飲了幾口茶,忙了一晚的公務,連茶都忘記了喝。
收拾完書桌的秦順兒趕快又轉身去了門邊将王爺的狐皮大氅取了過來準備給他穿上,弄得他登時莫名其妙。
“你這是要幹什麽?”
“您不是已經忙完了嗎?奴才服侍您回書院啊?”
“誰跟你說爺要回書院?”
“啊?不是回書院?那您這是打算去哪個院子?”
這一回輪到秦順兒一臉錯愕不已,心中止不住地暗暗思忖道:年主子病倒了不能服侍爺,爺又不回書院,那爺能去哪兒呢?難道是要去其它主子那裏?
“爺哪個院子都不去!你趕快去取中衣打熱水,爺再不歇下就又該起來了!”
“爺,您是要留在這裏?年主子身子不舒服,這若是過了病氣給您……”
秦順兒與王爺的一番對話讓隔壁房裏整夜服侍冰凝不曾合眼的月影聽了過去,一聽說他今天不走了,月影的心中當然是異常歡喜,于是趕快悄沒聲兒地将在門外候着的湛露叫進了屋來,替她照看病中的冰凝,她自己則去了隔壁幫着秦順兒打下手,一并服侍了王爺的洗漱事項。
待他梳洗完畢進到裏間裏之後,湛露剛要請安就被他及時地制止住了,生怕這奴才吵到了沉睡中的冰凝,當他來到床邊之後,先是仔仔細細地端詳了一遍安安靜靜睡在一側的她,菩薩保佑,臉色已經比他剛才離開的時候又好了不少,小手也在逐步地回暖。見些情景,王爺終于放下心來,替冰凝又掖了被角才小心翼翼地躺在床邊的一側。雖然她的手已經暖和了放多,然而待他躺下後,還是忍不住又輕輕地将她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掌心,他擔心到了淩晨的時候,随着氣溫降到一天中的最低值,冰凝的手腳也跟着一并涼下來。
才睡了不到一個時辰,王爺不得不起床了。望着依然沉睡,連身子都沒有動一下的冰凝,他的心情又開始低落下來,于是在臨出門的時候,特意将秦順兒留了下來,吩咐他一會兒就去趟太醫院,再去請劉太醫,有什麽情況要立即差人給他報口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