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的問題解決了,王爺擡眼看了一眼冰凝的小臉,天啊,已經凍成了一個“大紅蘋果”!再加上那些水粉胭脂,簡直像足了那戲台上唱戲的大花旦。這若是在以往,他早就忍不住拿冰凝開玩笑了,可是現在,他除了想趕快上去捂住這個被凍得幾乎嘎嘣脆的“大紅蘋果”以外,半句玩笑都說不出來。然而他的一雙手早就被那“僵樹枝”所征用,正揣在懷裏呢,怎麽辦?這可難不倒他,沒有手還有臉,他想也沒有想,就用他那張同樣火熱的臉龐緊緊地貼着她那張小臉,以期盡快幫她暖和過來。
真涼啊!雖然他早就知道“大紅蘋果”有多麽的寒涼,然而當他的臉頰捂上去的時候,仍是禁不住打了一個冷戰!繼而心中止不住地驚歎:年大人實在是太會給他的寶貝女兒起名字了,怪不得叫她冰凝呢!都說女人是水做的,而她豈止是水做的,更是冰做的,名如其人,絕無半點虛假!
在王爺一番堅持不懈的努力之下,冰凝總算是不再被老天爺凍得頭痛、腳痛、心口痛,終于緩過來一口氣的她繼而在心中止不住地驚歎:天啊,難道爺這個人竟是火做的嗎?怎麽就不怕冷呢?豈止是不怕冷,簡直是能夠把一整座的冰山都能融化了!
王爺确實是從不畏懼嚴寒,反倒是酷暑輕而易舉地就能夠将他擊倒在地。冰凝當然知道他的生活習性,隻是馬車裏已經是溫暖如春,又被他一團火似地緊緊地包圍,令她一時間有些意識迷亂起來,昏昏沉沉之間喃喃地問道:“爺啊,您怎麽就不怕冷呢?”
“有你一個怕冷就行了,爺要是再怕冷,誰給你捂手捂臉?”
冰凝本是無心之語,誰想到王爺竟是認真起來,将頭腦昏沉的她一下就喚醒,甚至有些精神抖擻起來。
“咦?爺剛剛不是還在埋怨妾身沒有帶手爐嗎?妾身這若是帶了手爐,就用不着您給捂手了,那樣的話,您豈不是要英雄沒有了用武之地呢!”
“怎麽還記着呢!都過去這麽長時間了,還在這裏等着爺呢?你不是被凍得頭也痛,腳也痛,心口也痛,怎麽就不凍得你這腦袋瓜兒也痛呢?你呀你,這些個小聰明,就是不往正道上使!”
“回爺,妾身想問,什麽是正道?”
冰凝一句話将王爺登時問了一個張口結舌、啞口無言!什麽是正道?這話問得,簡直就是讓他無從回答,總不能說争風邀寵是正道吧,也不能說勾心鬥角是正道吧,更不能說不擇手段是正道吧。這個臭丫頭,真是枉爲她擔驚受怕了整整一個下午,她到好,反而開始肆無忌憚地取笑起他來了,真要活活把他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