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對小阿哥們如此苛責的王爺此刻面對冰凝打算爲福惠阿哥選擇啓蒙教材,竟被他說成了是狠毒的後娘,對此冰凝實在是想不通,難道這就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不管王爺對她如何冷嘲熱諷,冰凝還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在福惠阿哥急于呀呀學語的時候,開始了每日用《三字經》開始爲小阿哥啓蒙。雖然福惠既不會讀,不會看,不會寫,但是隻要他會聽,冰凝就萬分知足了。
第三天晚上,當王爺回到怡然居的時候,還在屋子外面,就聽到冰凝對福惠阿哥自言自語的啓蒙課。
“夏有禹,商有湯。周武王,稱三王。夏傳子,家天下。四百載,遷夏社。湯伐夏,國号商。六百載,至纣亡。周武王,始誅纣。八百載,最長久。周轍東,王綱墜。逞幹戈,尚遊說。始春秋,終戰國。五霸強,七雄出……”
當然了,他隻聽到了她的教習聲,還有福惠阿哥咿咿呀呀的哼唧聲,根本沒有小阿哥抑揚頓挫的誦讀聲。越聽他越覺得好笑,因此進了屋子之後,還不待她行禮請安就先發制人地奚落起來。
“爺怎麽隻聽到你的教習聲,根本就聽不到福惠阿哥的讀書聲呢?”
“小阿哥還不會開口說話呀。”
“那你這不是白白地浪費功夫嗎?有什麽用處?”
“爺,妾身哪裏是白白浪費功夫呢!福惠阿哥可喜歡妾身給他授課了。每次妾身開始講習的時候,福惠都會高興得手舞足蹈,如果妾身不講課,小阿哥就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喏,就是這個樣子。”
冰凝一邊說着,一邊朝他做了一個愁眉苦臉的表情,仿佛要證明自己沒有謊報軍情。王爺本來隻打算奚落她兩句就此收手,誰想到她竟然這麽調皮,于是忍不住又将了她一軍。
“你就胡編亂造吧,真若有這麽神奇,那就這麽着,爺的阿哥以後都交由你來教習,怎麽樣?”
“别人的阿哥妾身才不會管呢!”
才隻一句話,王爺就發現自己的這個玩笑開得實在是太錯誤了。什麽叫“别人的阿哥”?難道說将來他還會有不是冰凝所出的阿哥?唉,本來是開個玩笑,誰想到處處是雷區,面對既敏感又精明的冰凝,王爺頓感大事不妙,簡直就是禍從口出!豈不是又要被她抓了把柄,惹她一頓生氣傷心?就在他有些慌神兒,搜腸刮肚地去想一個兩全齊美的法子以便趕快圓了這個場的時候,誰想到他的法子還沒有想出來,隻聽冰凝又再度開了口。
“反正妾身隻管福惠阿哥。唉呀爺,您快看,福惠現在真的就皺眉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