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認爲《三字經》不可以嗎?不過妾身覺得應該差不多吧,《詩經》有點兒太早了吧?”
“連話都不會說呢,你就想着啓蒙了?你也太心急了吧,你這不是拔苗助長嘛!古人雲:欲速則不達!你可要好好考慮清楚!”
啊?當初不是他又語重心長又情真意切地要她勇敢地擔當起小阿哥的啓蒙師傅這個艱巨的角色嗎?怎麽現在又是他,竟然一會兒“拔苗助長”一會兒“欲速則不達”地指責她?
“回爺,不早呢,福惠雖然不會說話,但是妾身每天跟他聊天的時候,小阿哥可是将眼睛瞪得溜圓,特别努力地看着妾身,然後咿咿啞啞地說個不停,妾身能夠感覺得到,小阿哥這是特别地想跟妾身一起說話呢!反正妾身平時沒事也是自顧自地跟福惠阿哥說話,還不如直接跟他讀一讀詩書,雖然小阿哥說不出來,但他一定能聽到妾身的教讀,也一定會記在腦子裏呢。”
聽着冰凝這一堆頭頭是道的大理論,王爺被驚得目瞪口呆。他在官場上是個鐵面無私的王爺,在府裏也是個嚴厲苛責的阿瑪,不管哪個阿哥見到他,不都像老鼠見到貓一樣?要麽躲得遠遠地,要麽戰戰兢兢地回答他的問題,隻要沒事兒從不會主動往他眼跟前去湊,生怕哪一件事情惹惱了他殃及自身。就說弘時阿哥,都二十好幾歲的人了,還不是一樣地能躲就躲?
王府的阿哥們性格迥異、脾氣不同,然而在面對他們的阿瑪的時候竟然是出乎意料地步調一緻,沒有一個阿哥心存了苦心鑽營以便讨得他們阿瑪歡心的心思,從另一個角度也說明了王爺是有多麽的嚴厲苛責。
然而就是他這麽嚴厲的阿瑪都從沒有讓一個還不會說話的孩子讀書,怎麽這個以慈愛著稱的額娘,居然要教還不會開口說話的福惠阿哥讀書?他今天可真是大開了眼界,天底下居然還有這麽嚴厲的額娘?
“你這是打算要累壞了爺的福惠阿哥嗎?”
“爺啊,妾身哪裏想要累壞了小阿哥呀,福惠也是妾身的阿哥啊!不隻是您的呢,您怎麽這麽說話呢?”
“噢,你還知道自己是福惠阿哥的額娘啊!爺還以爲你是後娘呢。這麽不知道心疼爺的阿哥。”
冰凝簡直是要被爺的這番話給氣懵了。要知道,這府裏阿哥們哪一個不是從五歲就開始,起早貪黑地跟随師傅讀書習字了。而且他對小阿哥們讀書的要求不是一般的高,月影曾經親口跟她悄悄講過,有一次,元壽阿哥因爲沒有背上來一篇課文,被他罰去跪了一個時辰,弄得惜月也跟着跪了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