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您這話說得,妾身可真是百口莫辯。反正現在也已經是大冬月裏的,就是下多大的雪,也不是‘六月雪、窦娥冤’,妾身的冤屈可是全都埋沒了,誰能給妾身申冤做主?”
“怎麽,你還覺得冤枉了?”
“您!這幾天您可是一直在外面辦差,妾身連您的影子都沒有見到,怎麽又是妾身的罪過?”
“不是你還能是誰?誰讓你是福惠阿哥的額娘?誰讓你沒有早生二十年?”
冰凝一聽這話,差點兒被王爺氣得當場暈倒在地!繼而又是恨得咬牙切齒!作爲福惠阿哥的額娘竟然也能是她的錯?沒有早生二十年竟然還是她的錯?而且王爺不止一次地抱怨過她晚生了二十年的事情,現在已經完全成了他的口頭禅,動不動就是因爲她晚生了二十年,以至于這件事情沒能做成,就是因爲她晚生了二十年,以至于那件事情也沒有趕上,還有什麽事情被錯過了,又有什麽事情被耽擱了,總而言之,不管什麽事情都能被他牽強附會地扯到她晚生了二十年上。可是,這能是她的錯嗎?
遇到如此蠻橫不講理的王爺,冰凝可真是交了八百輩子的好運!可是她除了心底裏對他恨得牙根癢癢之外,完全是一丁點兒的辦法也沒有。誰讓他是爺呢?一家之長的一言堂,根本沒有冰凝說話講理的地方。無奈之下她隻得是強壓下心中的怒火,不緊不慢地據理力争。
“回爺,妾身晚生了二十年,确實不假,妾身承認,這都是妾身的錯。可是,您怎麽不反過來想想,爺爲什麽早生了二十年啊!您若是晚生二十年,妾身不就沒有任何錯了嘛。”
王爺本來因爲福惠阿哥名字的事情情緒低落,随口抱怨了冰凝一句,也不是真的跟她生氣,可是他哪裏料到,這丫頭從來都是嘴頭子上一點兒的虧都不肯吃!他嫌她晚生了二十年,她倒好,居然敢嫌他早生了二十年,就差反問他“廉頗老矣,尚能飯否”了!心情原本就糟糕透頂,此時又遇到冰凝的火上澆油,惹得他從一開始的佯怒變得真的有點兒不高興了,于是開始強詞奪理,沒事兒找事兒。
“怎麽?又嫌棄爺老了?”
冰凝已經被他的胡攪蠻纏搞得一個頭兩個大。這位爺呀,怎麽永遠都有那麽多的歪理在等着她?她的本意不過是想說,她晚生了二十年如果算是犯了錯的話,他早生了二十年也不能完全沒有責任,兩個人半斤八兩。可是,她的爺呀,居然把她的這番話曲解成她嫌棄他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