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凝知道,爲了皇位,他不但自己暗自謀劃、積極争取,而且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他必須調動一切資源,包括自己的兒子。然而這件事情上,王爺也是嘗盡了苦果,本是爲了讓元壽阿哥讨皇上的歡心,繼而爲自己獲得儲君之位增添一份籌碼,然而有得必然有失,元壽阿哥如他所願成功地讨得皇上的歡心的同時,福惠阿哥的世子之位受到了嚴重的威脅,若不是他拼盡全力頂住來自皇上的壓力,怕不是他現在就要自食其果了。
一邊是讨得皇上歡心的成功喜悅,一邊是獨自承擔幾乎難以挽回的負面影響,王爺的心情也是忽喜忽憂,患得患失。就像他剛剛對冰凝說的那樣,誰的兒子誰清楚,元壽隻是勝在了機遇,勝在了他這個善于把握時機的阿瑪精心籌劃,而不是勝在小阿哥的自身能力有多麽的高。作爲王府的世子,不要說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隻要是品德兼優、文武雙全,能夠承繼他的衣缽他就阿彌陀佛了,而元壽阿哥,至少是現在的元壽阿哥還遠遠達不到他的要求,所以他才會轉而将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了福惠阿哥的身上。
元壽阿哥的實力不足以及他對冰凝的愛屋及烏,令王爺在不知不覺中心理天平直接倒向了還是吃奶小娃娃的福惠阿哥身上。他要把全世界最好的一切,傾其所有,全部都給了冰凝母子,即使這樣,仍是不足以表達他對她的愛、他對她的情,他恨不能将自己的一顆心都掏出來給她。
可是,他居然又一次陷于了剃頭挑子一頭熱的尴尬!她根本就沒有看上這個炙手可熱的位置,别人爲了世子争得頭破血流,她卻反而唯恐避之不及。
對于冰凝退避三舍,王爺非常清楚,雖然是她淡泊名利的結果,後院受排擠應該是充當了推力作用,逼迫她産生了急于避免禍端的急迫心情,否則她怎麽可能會主動提及世子的問題?
他當然理解她的苦衷!隻是後院争寵是每家每戶都避不開的事情,而且經過十來年的磨練,她已不是初嫁人婦的小姑娘,能夠理得當然地當一個甩手掌櫃,雖然她是随遇而安之人,是生性追求自由之人,可是,誰讓她嫁進這王府裏來呢?既然是皇上親自冊封的雍親王府側福晉,從她成婚的那一天開始,就有責任承擔起她應該挑起的重任,這是與婚俱來的責任,她别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