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樣的婆家才能算得上是“最好”,王爺自己心中也沒有一個标尺,因此他隻得是先探探冰凝的口風。
“你說的這個事兒,爺知道了,其實你就是不說,爺一直也在心裏惦記着這個事情。隻是,你說的這個嫁得最好的婆家,爺還是有些不太清楚,你是想要她嫁去當個正室夫人,還是想要體體面面……”
“回爺,當然是都想要了!”
“珊瑚和竹墨可是進了大伯和老十六的府裏了,能比她們的婆家還好,那豈不是要進宮當娘娘了?”
“不是的,不是的!”
“既然不是進宮,那你的意思是說,大哥和老十六的府上都還不夠風光,那你覺得哪位爺的府裏合你的心意?”
話趕話地說到這兒,王爺的心裏頓時有些酸溜溜的,因爲他不知道冰凝會中意誰的府邸,換句話說,他不知道在冰凝的心目中,哪一位皇子阿哥更出類拔萃,能夠讓她舍得将月影嫁過去。
如果撇開給月影說婆家的問題,王爺當然認爲自己才是最爲出類拔萃的那個人,但是平心而論,他隻是其中之一而不是唯一。他自認卓而不群,但是冰凝也是這麽認爲的嗎?他不敢打保票。
冰凝剛剛的那番請求,爲月影說婆家是真,但是“全府裏嫁得最好”卻隻是随口一說,她的本意是想讓王爺爲這件事情認真花些心思,爲月影選一個既臉面上風風光光又是真心實意待她的夫君,因此對于冰凝而言,實際上根本就沒有具體的目标,于是當王爺真正問到她的時候,登時張口結舌起來。
冰凝的張口結舌在王爺看來是欲言又止,早已經酸酸溜溜的心理此時更加的意興闌珊。果然她并沒有認可他這麽多年的努力,如果連她都沒有認可,那麽皇上豈不是更不可能對他另眼相看?雖然心中很不是滋味,不過爲了探得她的看法,他隻得是強忍着心中極大的不快循循善誘。
“既然你吞吞吐吐、欲言又止,那爺就替你說吧。你是覺得老八的府上……”
“爺啊,瞧您說的這是什麽話呀!先不說八貝勒爺爲人如何,就那木泰的性子,月影豈不是要羊入虎口?不是,不是,不是羊入虎口,是,是……”
“羊入虎口”才一出口,冰凝就發現自己說錯話了,再怎麽說,那木泰跟她也是妯娌,哪兒有嫂子背地裏說弟妹閑話的道理?這若是被别有用心的人聽去了,定是要大有文章可做了。然而冰凝由于太過心急,一時半會兒竟沒有想到一個既能表達“羊入虎口”的意思,又是一個很婉轉的詞彙,于是“是”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來個所以然來。